老陈案的卷宗归档时,苏棠在铁皮盒的夹层里,找到了一张李红梅写的便签:
“如果有天我们散了,记得去后山摘蔷薇——那里的花,永远比厂里的颜料好看。”
她把便签贴在李红梅的照片旁边,和方雅、孙志国的照片排在一起。阳光透过档案柜的玻璃照进来,照片上的人像是在笑。
林野的后腰在钟楼追凶时又扭了下,沈砚把他按在椅子上,拿了瓶药酒给他揉。“下次别这么拼命。”沈砚的指尖带着力,揉到伤处时,林野疼得“嘶”了一声,却没躲。
“你上次替我挡酒瓶时,怎么不说这话?”林野哼了一声,却在沈砚收手时,抓住了他的手腕,“对了,队里下周有团建,去后山摘草莓,苏棠说那边有野生蔷薇,要不要去?”
沈砚看着他泛红的耳根,没说话,算是默认。
苏棠抱着相机跑进来,手里拿着刚洗出来的照片——是钟楼案结束后拍的,三人站在老钟楼前,林野的胳膊搭在沈砚肩上,苏棠举着相机在中间,背景里的钟面指向三点,阳光正好。
“你看这张!”苏棠把照片递过去,“野哥的表情终于不凶了,沈老师也笑了!”
沈砚的指尖拂过照片里的自己,嘴角确实有个极浅的弧度。林野凑过来看,突然指着照片角落:“那不是老陈说的后山吗?蔷薇开得正好。”
照片的角落,后山的山坡上一片粉红,野蔷薇开得热烈,像无数点星光落在地上。
团建那天,苏棠摘了满满一篮草莓,林野背着个大相机,拍了很多沈砚的照片——有他蹲在蔷薇丛前看花的,有他被草莓汁沾到指尖、皱眉擦手的,每张都带着阳光的温度。
沈砚没阻止,只是在林野举着相机对准他时,突然说:“拍蔷薇。”
“人比花好看。”林野按下快门,声音被风吹得很轻,却刚好能被听见。
苏棠在旁边偷偷拍了张合照,照片里,沈砚的侧脸对着蔷薇,林野举着相机对着他,两人的影子在地上交叠在一起,像块完整的拼图。
她想,悬疑和死亡或许永远不会结束,但只要他们三个还在一起,那些藏在黑暗里的真相,总会被阳光照亮——就像后山的蔷薇,不管被埋多久,总会在春天开得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