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院的实验室在地下一层，走廊两侧的玻璃柜里泡着各种人体器官标本，灯光透过福尔马林液体，在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沈砚刷开解剖实验室的门，一股浓烈的药水味扑面而来，比宿舍的消毒水味更刺鼻。
“赵雅当年的储物柜是307号，一直没人用。”管理员打开柜门，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层厚厚的灰，“不过上周三，李婷来过这里，刷的是刘悦的卡。”
苏棠蹲下身，在柜底摸到个硬物，掏出来是个U盘，外壳被腐蚀得坑坑洼洼，像是泡过福尔马林。“能恢复数据吗？”
“难，但可以试试。”技术人员小心地接过U盘，“这种工业级的U盘，说不定能留下点东西。”
林野站在福尔马林池前，池里漂浮着具完整的人体标本，标签上写着“男性，45岁，肝硬化”。池边的地面有新鲜的刮痕，像是有人在这里拖动过重物。
“刘悦是学生会干事，负责实验室的器材清点，每周三都会来这里。”林野看着登记本，“上周三的记录是她签的字，但笔迹比平时用力很多，‘悦’字的最后一笔划破了纸。”
沈砚注意到池壁上有处不起眼的凹陷，用手敲了敲，声音发空。他让管理员找来撬棍，撬开后露出个暗格，里面放着个玻璃罐，罐里泡着颗心脏，上面插着根标签，写着“赵雅，20岁，先天性心脏病”。
“这不可能。”管理员脸色骤变，“赵雅是自杀，遗体已经火化了，怎么会有心脏标本？”
苏棠戴上手套拿起玻璃罐，罐底沉着张纸条，字迹被福尔马林泡得模糊：“它说我的主动脉瓣少了一叶，要在别人身上找回来。”
这时，技术人员拿着U盘跑过来，脸色惨白：“沈队，恢复出一段录音，是……是周苒和刘悦的对话。”
录音里的背景音很嘈杂，像是在实验室。周苒的声音带着哭腔：“赵雅的日记里写了，她不是自杀，是被‘它’逼死的！‘它’需要一颗健康的心脏，所以在解剖课上找合适的人选……”
刘悦的声音很冷静：“别告诉杨梦和李婷，她们胆子小。我已经找到赵雅藏起来的证据了，就在福尔马林池下面，等我处理干净……”
录音突然中断，接着是一阵刺耳的尖叫，像是玻璃破碎的声音，然后是重物落水的闷响。
沈砚看向那具漂浮的男性标本，突然发现它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枚和刘悦同款的银手链，只是上面的名字被磨掉了。他让林野把标本捞上来，切开胸腔后，里面的心脏不见了，胸腔壁上有新鲜的缝合痕迹。
“刘悦发现了赵雅的心脏标本，还有这个男性标本的异常。”沈砚的后背一阵发凉，“她可能想把证据藏在暗格里，结果被发现了。”
实验室的灯光突然熄灭，应急灯亮起，幽绿的光线照在标本柜上，那些泡在液体里的眼睛仿佛都在转动。苏棠突然指着福尔马林池，水面上漂浮着根红绳，和刘悦手链上的一模一样，红绳末端缠着块碎布，上面印着404的宿舍编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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