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向玫瑰献忱，落日与夕阳亲抚迟暮
苏棠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自家沙发上，身上盖着林野那件印着警队标志的外套。窗外天已经亮了，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金线。
她坐起身，头痛得厉害，昨晚的记忆像破碎的玻璃片，扎得人难受。告白被拒的难堪，靠在林野肩膀上的依赖，还有沈砚那句冰冷的“对不起”，全都涌了上来。
手机响了，是林野发来的消息：“苏法医，早餐在你门口，记得吃。我先去局里了。”
苏棠走到门口，果然看到个保温袋，里面是热粥和包子。她拎着早餐回到屋里，看着林野的外套，突然觉得有些不自在。
到警局时，林野正在整理证物，看到她进来，立刻站直了身体，眼神有些闪躲：“苏法医，早。”
“早，”苏棠把外套递给他，“谢谢你送我回来。”
“应该的应该的，”林野接过外套，手忙脚乱地叠着，“粥还热吗？我特意让老板多放了点糖。”
“挺好的，”苏棠笑了笑，“谢谢。”
两人正说着，沈砚从办公室走出来，目光在他们之间扫过，没说什么，只是把一份文件递给苏棠：“陈默的精神鉴定报告出来了，案发时处于发病状态，但有部分刑事责任能力。叶韵申请做他的监护人，手续需要你这边协助处理一下。”
“好。”苏棠接过文件，指尖和他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一起，两人都像触电般缩回了手。
沈砚的眼神暗了暗，转身对林野说：“你跟我去趟精神病院，了解下陈默的近况。”
林野愣了一下，点头：“好。”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苏棠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闷的。她翻开鉴定报告，陈默的照片上，男人眼神浑浊，嘴角却带着丝诡异的笑，和记忆里那个扎羊角辫的小男孩判若两人。
中午去食堂吃饭，苏棠刚坐下，林野就端着餐盘跑过来，兴奋地说：“沈队刚才在精神病院遇到叶韵了，她说陈默今天认出她了，还叫了声‘姐姐’。”
“真的？”苏棠眼睛亮了起来，“那太好了。”
“是啊，”林野给她夹了块排骨，“叶韵说要带陈默做艺术治疗，医生说画画能帮他稳定情绪。对了，她还问你什么时候有空，想请你吃饭，谢谢你帮忙处理手续。”
“吃饭就不用了，”苏棠笑了笑，“都是分内事。”
沈砚端着餐盘坐在不远处，看着他们有说有笑，眉头微微皱起。他舀了勺汤，滚烫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没驱散心底的寒意。三年前搭档倒在血泊里的画面突然涌上来，他猛地攥紧了勺子，指节泛白。
下午苏棠去档案室调陈默的旧档案，管理员老张翻出个落满灰尘的纸箱：“这是当年村长送来的，说是陈默的东西，一直没人领。”
箱子里有件洗得发白的小衬衫，胸口绣着歪歪扭扭的“默”字，还有几支断了头的蜡笔，以及一本撕得只剩几页的童话书。苏棠拿起童话书，扉页上用铅笔写着“姐姐教我写名字”，字迹稚嫩，和叶韵书里的笔迹有几分相似。
她正看得入神，手机突然响了，是精神病院的医生：“苏法医吗？叶女士刚才带陈默做绘画治疗，他画了幅画，您最好过来看看。”
苏棠赶到精神病院时，叶韵正站在画架前发抖，陈默坐在角落里，抱着头反复念叨：“不是我……是姐姐画的……”
画纸上是片猩红的山林，三个扭曲的人影被吊在树上，树下站着个穿白裙子的女孩，手里举着把斧头，斧刃上的血迹滴落在草地上，开出黑色的花。最诡异的是女孩的脸，画得和叶韵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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