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树屋案的尸检报告还没出全,第二起命案的消息就砸进了警局。
市中心写字楼的电梯井停尸间里,林野盯着监控屏幕,指关节把桌面敲得咚咚响。“就这一段,”他指着画面里模糊的人影,“晚上十一点十七分,电梯在12楼停下,男人进去了,然后监控就开始闪。”
屏幕上的画面忽明忽暗,穿西装的男人背对着摄像头,似乎在拉扯什么。他对面有个模糊的女性轮廓,长发垂落,看不清脸。男人的动作越来越激烈,像是在推搡,又像是在……拥抱?苏棠看得皱眉:“他的手在她腰间,姿势很奇怪。”
“更奇怪的是这个,”林野调出另一段录像,“十一点二十分,监控彻底黑屏,持续了三分四十五秒。恢复画面时,电梯里空无一人。但今天早上清洁工发现电梯卡在7楼,打开门就看见这两人倒在里面,已经没气了。”
沈砚正在电梯里勘查。轿厢壁上没有血迹,只有几处模糊的指印,像是有人慌乱中抓过。地板上铺着的地毯被卷到一边,露出底下的金属板,上面有几滴凝固的暗褐色液体。“男性死者,三十岁左右,口袋里有工牌,是楼上科技公司的职员,叫周明。”他用镊子夹起一根长发,“女性死者身份不明,身上没有任何证件。”
苏棠正在测量女死者的体温:“死亡时间初步判断在昨晚十一点到凌晨一点之间,和监控黑屏时间吻合。沈哥,你看她的手腕。”
女人的手腕上有一圈淡淡的红痕,像是被绳子勒过,但更诡异的是她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笑,眼睛却睁得很大,瞳孔里布满血丝。
“周明的社交关系查了吗?”沈砚问。
“查了,”林野递过平板,“已婚,妻子昨晚在娘家。他有情人,是同公司的实习生,但实习生有不在场证明。这个女死者,没人认识。”
沈砚的目光落在电梯角落的通风口,格栅上有一处细微的变形。“苏棠,取样化验地毯上的液体,还有通风口的残留物。另外,查一下这栋楼十七年前的业主名单。”
林野愣了一下:“你怀疑和那桩悬案有关?”
“树屋案的两个死者,”沈砚的声音很低,“男性叫顾德山,十七年前是林场的看守员。女性叫赵晓,她的母亲,就是当年悬案里失踪的女高中生的同班同学。”
电梯顶灯忽然闪烁了两下,光影在轿厢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像有人在外面窥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