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中心的解剖室里,福尔马林的气味压过了窗外的雨声。沈砚正在给树屋案的女死者赵晓做二次尸检,苏棠在一旁记录数据。
“肺部有少量积水,但不足以导致窒息。”沈砚的手术刀划开胸腔,动作精准得像机器,“心血化验显示有微量镇静剂,但剂量不足以致命。真正的死因是心脏骤停。”
“心脏骤停?”苏棠停下笔,“她没有心脏病史啊,我们查过她的体检报告。”
“是急性心衰,”沈砚指着心肌组织切片,“你看这里的细胞坏死情况,像是受到了强烈刺激。还有她的肾上腺激素水平,高得离谱。”
这时,林野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顾德山的背景查到了。十七年前,他是林场的看守员,当年女高中生失踪案,他是第一个报案人。但后来因为证据不足,没被列为嫌疑人。”
“他后心的烙印,”沈砚忽然开口,“和赵晓的比对结果出来了吗?”
“出来了,”苏棠调出报告,“残留物里有松香和铁屑,像是用烧红的铁丝烫上去的。更奇怪的是,两个烙印的深度和角度,像是……自己烫的?”
林野皱眉:“自己给自己烫烙印?疯了?”
“或者是被胁迫的。”沈砚放下手术刀,“电梯里的周明和那个无名女尸呢?尸检做了吗?”
“正在做,”苏棠指向隔壁解剖室,“李姐负责的。初步看,周明是机械性窒息,颈部有勒痕,和电梯里的指印吻合。那个女人……死因有点奇怪。”
三人走到隔壁,李姐正对着显微镜皱眉:“你们自己看吧,她的血液里有种未知成分,红细胞破裂得很厉害,像是被什么东西溶解了。”
沈砚凑过去,显微镜下的红细胞像破碎的玻璃珠。“查这种成分的来源,”他沉声道,“另外,查周明和十七年前的案子有没有关系。他所在的科技公司,老板是谁?”
林野立刻拿出手机:“我马上去查。对了,电梯监控黑屏的原因找到了,是人为破坏,有人在机房动了手脚。”
苏棠忽然“啊”了一声,指着无名女尸的脚踝:“这里!她脚踝上有个纹身,和赵晓后腰的烙印很像,只是形状更完整——像是个‘七’字下面加了道横线。”
沈砚的目光锐利起来:“七个死者,七个标记?这不是随机杀人。”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一缕阳光透过百叶窗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一道道割裂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