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的小巷很窄，两旁是破旧的居民楼，墙皮剥落，电线像蜘蛛网一样缠绕在空中。两具尸体躺在巷子深处的垃圾堆旁，一男一女，相拥着，像是睡着了。
但走近了才发现，他们的状态诡异得让人头皮发麻。男人穿着花衬衫，女人穿着连衣裙，两人都面带笑容，嘴角甚至带着一丝红晕，像是刚经历过极度的欢愉。但他们的皮肤却像干枯的树皮，毫无光泽，头发灰白，身体轻飘飘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
“像是……精魂被抽干了。”苏棠的声音有些发颤，她用镊子夹起女人掉落的头发，“完全没有水分，一捏就碎。”
沈砚蹲下身，仔细检查两人的瞳孔：“瞳孔放大，视网膜有出血点。皮肤弹性消失，肌肉萎缩，但不是饿死的，也不是病死的。”
林野在周围勘查，发现巷子里没有打斗痕迹，两人身上也没有外伤。“这两人我认识，”他的声音很凝重，“男的叫张磊，女的叫王丽，是情侣。十七年前，他们是那所高中的学生，和失踪的女高中生是同班同学！”
“又是十七年前，”苏棠看着两人相拥的姿势，“他们像是自愿死在这里的，脸上没有痛苦，只有……满足？”
沈砚的手指轻轻按在男人的颈动脉上：“死亡时间大概在昨晚十点到十二点之间。他们的体温很低，比正常死亡体温低很多，像是被冻过，但这几天天气不冷。”
他翻开男人的手腕，那里有一个烙印，“七”字加了三道横线。女人的脚踝上，同样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烙印。
“第五和第六个，”沈砚站起身，“还差最后一个。”
林野在男人口袋里找到一个打火机，上面刻着一个“高”字。“高家的打火机，”他的脸色更难看了，“失踪女高中生的家，就姓高。”
苏棠忽然注意到女人的手指上，戴着一枚旧戒指，戒指内侧刻着一个日期——2008年8月15日。“十七年前的今天，”她的声音有些发颤，“就是那个女高中生失踪的日子。”
沈砚的目光扫过幽深的小巷，巷子尽头的阴影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他忽然想起十七年前悬案卷宗里的一句话：“所有与案件相关的人，都将在那一天，付出代价。”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