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中心的解剖室里，林薇的尸体躺在无影灯下，婚纱已经被小心地脱下，平铺在旁边的证物台上。沈砚戴着放大镜，仔细检查那两排牙印。
“边缘有轻微的组织增生，”他用探针轻轻触碰牙印边缘，“不是死后造成的，是生前就有的伤口，而且愈合过一次。这说明她之前受过同样的伤。”
苏棠正在化验白玫瑰上的粉末：“成分出来了，是硝酸钾和硫磺的混合物，像是……火药？”
“防火婚纱，火药粉末，”林野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叠文件，“这组合有点奇怪。我查到林薇半年前在一次演出时出过意外，舞台背景板突然起火，她穿着的舞裙被引燃，差点烧死。从那以后，她就开始定做防火面料的服装。”
“那场火灾是意外吗？”沈砚问。
“当时定性为线路老化，但林薇的经纪人说，她事后一直怀疑是人为的。”林野调出一段监控视频，“这是她出事前最后一场演出的后台录像，你看这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
视频里，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在后台徘徊，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杯，在林薇的化妆台旁停留了片刻。当林薇走进化妆间时，男人迅速转身离开，风衣下摆扫过桌角的香水瓶，留下一道淡淡的划痕。
“这个人的步态很特别，”沈砚盯着屏幕，“右腿有点跛。查一下剧院所有工作人员，尤其是有腿伤的。”
苏棠忽然指着林薇的手臂：“沈哥，这里有针孔！很隐蔽，藏在腋下。”
针孔周围的皮肤呈青紫色，沈砚提取了血液样本：“化验一下，看看有没有药物残留。另外，查她的通话记录，我要知道她回国后见了谁。”
林野刚要转身，手机突然响了，他接起电话，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什么？又发现一具尸体？在剧院的道具间？”
三人赶到市剧院时，道具间里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尸体蜷缩在一堆破旧的戏服里，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穿着剧院的工作服，手里还攥着一把美工刀。他的脖颈上，同样有两排细密的牙印。
“是老周，剧院的道具师，”林野认出了死者，“他右腿早年受过伤，走路确实有点跛！”
沈砚检查尸体时，发现他口袋里有一张揉皱的演出票，是半年前那场起火的演出。票根背面用铅笔写着：“火是我放的，但我不是故意的。”
苏棠在道具架后面找到一个上锁的铁盒，打开后里面全是女性饰品——耳环、项链、发夹，每样东西上都贴着标签，写着日期和名字。最新的标签是昨天的，名字是林薇。
“他是个跟踪狂？”林野皱眉。
沈砚拿起一对珍珠耳环，忽然发现珠子上有细微的裂痕，里面嵌着和白玫瑰上一样的粉末：“他不是跟踪狂，是替罪羊。”
这时，舞台方向传来一阵钢琴声，断断续续的，像是有人在弹奏《天鹅湖》的选段。三人冲出去，舞台上空无一人，只有一架老式钢琴的琴键在自动起伏，琴凳上放着一双染血的芭蕾舞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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