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中心的解剖室里，排风系统全力运转，却依然挡不住那股越来越浓的腥臭味。李建国的尸体被固定在不锈钢台上，沈砚正用紫外线灯照射他的皮肤，青灰色的表皮下立刻浮现出网状的荧光纹路，像某种血管畸形。
“肌肉组织全部纤维化，”苏棠看着切片报告，声音发颤，“就像被强行鞣制成了皮革。但他的心脏……你看。”
沈砚切开胸腔，里面的心脏竟还在微弱搏动，呈现出暗紫色，表面覆盖着一层黏液。用手术刀划开，流出的不是血液，而是粘稠的墨绿色液体，滴在金属盘里发出“滋滋”的声响，还冒着细小的气泡。
“这东西有腐蚀性，”沈砚迅速用玻璃皿收集样本，“检测PH值，还有成分分析。”
林野推门进来时，手里的文件袋差点掉在地上：“查到了！这个工地十年前是个孤儿院，后来因为一场大火烧毁了，烧死了七个孩子。承建商叫赵天成，当年就是他负责孤儿院的拆迁重建，因为违规操作才引发的火灾，但最后用钱压下去了。”
“李建国和赵天成是什么关系？”
“他是赵天成的远房表舅，当年孤儿院的火灾现场，就是他负责清理的。”林野的脸色很难看，“还有更邪门的，我们在李建国的住处找到这个。”
他递过来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里面装着七根小孩的指骨，每根指骨上都刻着数字，从1到7。指骨旁边还有一张泛黄的照片，七个孩子穿着统一的蓝白校服，站在孤儿院门口，背后隐约能看到一个穿黑袍的男人。
沈砚拿起指骨，突然发现其中一根的断口处有新鲜的咬痕，和李建国指尖的牙印完全吻合。“他在啃食这些指骨？”
苏棠突然指着尸体的脚踝，那里的皮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硬化，浮现出暗绿色的鳞片，和工地钢筋上的残留物一模一样。“沈哥，它在变化！”
话音刚落，尸体的眼球突然转动起来，浑浊的瞳孔死死盯着天花板。沈砚迅速按下紧急制动按钮，解剖台周围升起透明的隔离罩。尸体开始剧烈抽搐，骨骼发出“咔咔”的断裂声，原本反折的手臂竟硬生生掰了回来，指尖长出两厘米长的黑色利爪。
“快拿镇静剂！”沈砚喊道。
苏棠颤抖着递过针管，却被尸体突然抬起的腿踹飞。铁台在撞击下发出巨响，尸体的嘴咧到耳根，露出两排锯齿状的牙齿，涎水混合着绿色黏液滴落在地，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这不是尸变，”沈砚紧握着手术刀，目光锐利如鹰，“是某种寄生体在控制他的躯体。你看鳞片下的血管，在往心脏聚集。”
隔离罩外，林野正用对讲机呼叫安保，突然发现尸体的胸口皮肤裂开一道缝，里面钻出一只带着复眼的虫子，半个身子还嵌在尸体内，发出“嘶嘶”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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