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成的别墅在半山腰,铁艺大门上缠绕着带刺的蔷薇,却在暴雨中显得像凝固的血。林野踹开虚掩的房门时,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婴儿的啼哭声扑面而来。
客厅中央的水晶灯碎了一地,碎片上沾着暗红色的肉泥。沈砚的手电筒扫过墙面,那里挂着十几张放大的 ultrasound 照片,每个胎儿的额头上都用红笔打了叉。
“楼上有动静。”苏棠的声音发紧,她握着解剖刀的手在发抖。
二楼卧室的门从里面锁死了,门缝下渗出黑色的液体。林野用破门器撞开房门,三人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赵天成被倒吊在房梁上,肚皮被剖开,内脏垂落在地,像一串腐烂的葡萄。他的身体被缝成了一个巨大的婴儿形状,双腿并拢,双臂抱在胸前,脸上缝着一张婴儿的脸皮,嘴角被线强行扯成微笑的弧度。
啼哭声是从墙角的婴儿床里传来的。沈砚走过去,发现里面躺着一个用布料缝制的假婴儿,肚子里装着个录音播放器。假婴儿的眼睛是两颗纽扣,脖子上挂着个银锁,刻着“安”字。
“这是孤儿院当年的名字,”林野认出了银锁,“安育孤儿院。赵天成的母亲是这里的院长。”
苏棠在床头柜上发现一本日记,纸页已经被血水浸透。里面断断续续记录着十年前的火灾:“孩子们太吵了……他们看到了不该看的……黑袍人说,烧干净就好了……第七个孩子藏在冰柜里,眼睛真亮啊……”
日记最后一页画着个奇怪的符号,和李建国尸体上的荧光纹路吻合。沈砚掀开赵天成的假婴儿脸皮,发现他的天灵盖被掀开过,里面塞满了灰白色的脑组织,像是被人用勺子挖出来又填了回去。
“你看他的后颈,”苏棠指着一处皮肤,那里有个牙印,比李建国的更深,边缘还沾着几根黑色的硬毛,“和工地发现的毛发成分一致。”
楼下突然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三人冲下去,只见客厅的落地窗被撞出个大洞,窗外的泥地上有一串三趾脚印,脚印尽头的蔷薇丛里,似乎有个黑影正盯着他们,两点红光在黑暗中闪烁。
沈砚突然注意到假婴儿的布料里露出个金属角,拆开后发现是半截十字架,上面刻着拉丁文:“以父之名,驱此不洁者。”
“这不是普通的复仇,”他握紧十字架,指尖被上面的倒刺扎出血,“是献祭。”
这时,林野的手机收到一条匿名短信,只有一张照片:郊外的废弃教堂,门口挂着七个绞刑架,每个架子上都套着绳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