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广场的喷泉旁，晨练的人们还没意识到，死亡正藏在喷出的水雾里。沈砚带着特警队赶到时，广场边缘的几个行人已经倒下，脸色发黑，瞳孔缩小成针尖状，嘴里不断涌出泡沫。
“是有机磷农药，”沈砚用试纸沾了点喷泉的水，立刻变成紫红色，“浓度很高，可能是沙林的模拟物。”
广场的监控显示，王鹏伪装成维修工人，在凌晨对喷泉的供水系统做了“检修”，临走时留下了一个黑色的箱子。拆弹专家打开箱子后，发现里面是个简易的化学反应装置，连接着喷泉的水管。
“里面有二甲基亚砜和氟化氢，”苏棠盯着装置里的液体，“这两种物质反应会生成甲基氟，也就是沙林的前体。遇到水会释放出神经毒剂。”
广场周围的几个垃圾桶里，发现了大量的“备用试剂”瓶，里面装的是各种有机磷化合物：敌敌畏、甲胺磷、对硫磷……瓶盖都被钻了小孔，液体正在缓慢渗漏，挥发到空气中。
“他想让毒剂在人群中扩散，”林野看着疏散的市民，“广场的通风不好，毒剂会在低空聚集，造成大规模伤亡。”
沈砚在广场的控制室里找到了王鹏留下的笔记本，里面详细记录了每种试剂的配比和作用时间，最后一页写着：“张老师，我完成了你的遗愿，用这些元素清除所有的罪恶。”
“王鹏是在替张启东复仇，”沈砚合上笔记本，“他把张启东的理论极端化，认为所有不遵守规则的人都该被清除，而化学试剂就是他的审判工具。”
特警队在广场地下通道发现了王鹏，他正穿着防护服，往通风管道里倾倒一种无色液体。“是塔崩，”沈砚认出了那种液体的特征，“比沙林的毒性更强，一旦扩散，整个市中心都会变成死区。”
对峙中，王鹏打开了手中的引爆器：“这个广场的地下管道里，我装满了过氧化氢和丙酮，只要引爆，就会生成足够的毒气，让所有虚伪的人付出代价。”
沈砚慢慢放下枪，指着他防护服上的标志：“你说要清除罪恶，但你现在伤害的是无辜的人。张启东虽然用了极端的方式，但他针对的是真正的罪犯，而你已经变成了纯粹的杀人魔。”
王鹏的动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就在这时，苏棠带着防化部队从侧翼包抄，用高压水枪喷射出中和剂，将管道里的塔崩中和。“是羟胺溶液，”她喊道，“能分解有机磷毒剂！”
王鹏见计划败露，突然将手中的试剂瓶砸向地面，无色的液体瞬间挥发成白雾。沈砚立刻扑过去，用防毒面具盖住旁边一个小孩的脸，自己却吸入了少量的毒气，顿时感到呼吸困难，肌肉开始抽搐。
“是梭曼，”沈砚强忍着痛苦，看着王鹏被特警制服，“比沙林更难水解……”
医院的病房里，沈砚躺在病床上，手里攥着一个从王鹏身上搜出的试剂瓶，标签上写着“备用试剂——救赎”。苏棠走进来，递过一份报告：“所有的毒剂都被中和了，没有造成大规模伤亡。王鹏的精神鉴定结果出来了，他有严重的偏执型人格障碍，认为自己在执行正义。”
沈砚看着窗外，广场上的人们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生活，孩子们在喷泉旁嬉戏，似乎忘记了刚刚发生的惊魂一幕。“这些备用试剂本身没有善恶，”他轻声说，“关键在于使用它们的人。”
法医中心的仓库里，沈砚将所有收缴的剧毒化学品分类存放，贴上“危险”的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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