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当臭鸡蛋味钻进鼻腔,每一次呼吸都成了窒息的倒计时。那些藏在管道里的毒气,是腐烂的怨恨,也是凶手挖好的坟墓。
污水处理厂的操作间里,浓重的臭鸡蛋味盖过了消毒水的气味。沈砚戴着防毒面具推门而入,看到技术员马伟倒在控制面板前,手指还搭在按钮上,脸色发黑,嘴唇呈现出诡异的樱桃红色,身边的硫化氢检测仪指针指向最大值。
“死亡时间在凌晨三点左右,”林野指着通风管道,“管道被人用塑料袋堵住了,里面检测出高浓度硫化氢。操作间的气体报警器被破坏了,应该是凶手干的。”他拿起马伟的工作记录,“昨晚他负责检修生物处理池,记录上写着‘发现异常气体泄漏’。”
沈砚用采样管收集了管道里的残留气体,注入检测液后,液体立刻变成棕黑色。“是硫化氢,浓度超过1000ppm,吸入一口就会致命,”他指着墙角的化学药剂箱,“里面的硫化钠少了半袋,这东西遇水会生成硫化氢,是厂里常用的污水处理剂。”
苏棠的尸检报告显示:“死者肺部有严重水肿,血液中硫化血红蛋白含量超标,符合硫化氢急性中毒特征。他的安全帽里有少量硫化钠粉末,应该是提前被人放进去的,接触汗水后开始反应。”
马伟的同事说,他最近在查五年前的一起“处理池爆炸事故”,当时有个工人失踪,被定性为“违规操作引发硫化氢泄漏”,但马伟觉得不对劲,“他说找到一份旧图纸,处理池的管道布局和事故报告里的不一样,还说要去找当年的负责人对质。”
两天后,市环保局的退休干部周志强死在自家浴室里,热水器还在运行,房间里弥漫着刺鼻的臭味。“同样是硫化氢中毒,但浓度较低,”苏棠检测后发现,“热水器的排气管被人堵住了,里面塞着浸过硫化钠的海绵,遇热水蒸气后释放毒气。”
周志强的日记里,记录着五年前的事故处理过程,他当时是调查组组长,“陆诚送来的检测报告有问题,但上面压了批文,只能按‘意外’结案”。日记最后一页写着:“马伟找到我了,他说管道是被人故意改动的,那个失踪的工人,可能是被灭口的。”
第三天傍晚,当年失踪工人的弟弟张强死在工地的简易厕所里,厕所的粪坑旁有个破损的塑料瓶,散发着臭鸡蛋味。“是硫化钠和硫酸的混合物,反应生成大量硫化氢,”沈砚检测后皱眉,“他是来城里找周志强的,想知道哥哥的真相,没想到刚到就出事了。”
张强的行李里,有一张五年前的工资条,上面的公司名称是“陆氏环保”,也就是陆诚当年的公司。“他哥哥是陆诚的员工,负责处理池的日常维护,”林野调查后说,“事故后,陆诚给了张强一笔抚恤金,让他别再追查。”
沈砚站在污水处理厂的处理池边,看着冒泡的污水。空气中还残留着硫化氢的臭味,像无数无形的针,刺穿着被掩盖的真相。三天三个人,都死于硫化氢中毒,而他们的共同点,是想揭开五年前那场“意外”的真相——那不是事故,而是陆诚为了掩盖非法处理含硫废料,故意改动管道,制造泄漏,灭口了知情的工人。
“硫化氢比空气重,会沉积在低洼处,”苏棠在模拟实验中,将硫化钠倒入水中,“操作间、浴室、厕所都是封闭的低矮空间,凶手算准了这一点,让毒气无法扩散。”她指着马伟的安全帽,“硫化钠遇汗反应,让他在检修时先吸入少量毒气,失去反抗能力,再被管道里的高浓度气体杀死,完美伪装成事故。”
林野的电话响起,语气急促:“沈法医,陆诚的公司仓库发生硫化氢泄漏,消防队正在处理,现场发现了陆诚的手机,但人不见了!”沈砚望着远处被浓烟笼罩的仓库,知道凶手正在用这种腐烂的毒气,给自己的罪行画上句号,而这场用硫化氢编织的死亡迷雾,还没到散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