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无色的液体滴进蜂蜜,每一口甜腻都成了心脏骤停的序曲。那些藏在糖霜里的氟,是淬毒的温柔,也是凶手算好的心跳终点。‖
甜品店的后厨里,黄油和焦糖的香气中藏着一丝尖锐的化学味。沈砚掀开冷藏柜的门,看到店主林巧倒在一堆马卡龙中间,手里还捏着一把裱花袋,脸色发青,嘴唇发紫,胸口没有任何起伏,仿佛被瞬间抽走了所有生机。
“死亡时间在凌晨四点左右,”林野指着桌上的蜂蜜罐,“她凌晨起来准备材料,监控拍到她往面糊里加了两勺蜂蜜,搅拌时突然捂住胸口倒下。店里的甜点都检测过了,只有这个蜂蜜罐有问题。”
沈砚用吸管取了点蜂蜜,滴在含铈的检测液中,液体立刻变成红色。“是氟乙酸钠,”他声音紧绷,“一种剧毒的有机氟化合物,致死量只有50毫克,几秒钟就能抑制细胞呼吸,导致心脏骤停,而且几乎没有解救时间。”
苏棠的检测显示:“蜂蜜里的氟乙酸钠浓度很高,两勺就足以致命。林巧的指甲缝里有微量残留,说明她接触过纯品,可能是在往蜂蜜里添加时不小心沾到的。”她指着后厨的储物柜,“这里有个空的‘食品添加剂’瓶子,标签被撕掉了,但瓶壁有氟乙酸钠的结晶。”
林巧的丈夫说,妻子最近在给一个“大客户”做定制甜点,对方要求“加特殊蜂蜜提味”,还专门送来了这罐“进口蜂蜜”。“那个客户很神秘,每次都通过快递下单,地址是陆诚公司的仓库,”丈夫拿出快递单,“林巧说五年前帮这家公司做过员工福利甜点,当时对方给了一笔‘保密费’。”
两天后,市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的退休科长张涛死在自家餐桌旁,桌上摆着一盒没吃完的曲奇,饼干上的糖霜泛着异样的光泽。“同样是氟乙酸钠中毒,但剂量更低,”苏棠检测后发现,“糖霜里混了氟乙酸钠,他吃了三块才发作,死前有十分钟的抽搐时间。”
张涛的工作日志里,记录着五年前的一次“突击检查”,对象正是陆诚公司的食堂,“发现大量非法添加剂,但被上级压下来,最终以‘标签不规范’结案”。日志最后一页写着:“林巧联系我了,说当年的甜点里加的不是蜂蜜,是‘能让人快速犯困的东西’,她想退那笔钱,对方不同意。”
第三天清晨,物流公司的快递员郑伟死在送货车上,车斗里有几个破损的包裹,散落出白色粉末。“是氟乙酸钠固体,”沈砚检测后皱眉,“他的口罩有破损,吸入了粉末,导致急性中毒,方向盘上还有挣扎的痕迹。”
郑伟的送货记录显示,五年前他给陆诚公司送过一批“食品原料”,签收人是张涛,“当时包裹破了个洞,撒出来的东西让他头晕了好几天,”林野调出他的通话记录,“昨天他给林巧打过电话,说找到当年的送货单,上面写着‘氟化物’,想问问是什么东西。”
沈砚站在甜品店的冷藏柜前,看着那罐致命的蜂蜜。阳光透过玻璃门照进来,蜂蜜在光线下泛着琥珀色的光,谁能想到这温柔的甜腻里,藏着瞬间夺命的剧毒。三天三个人,都死于氟乙酸钠,而他们的共同点,是与五年前那批“问题甜点”有关——林巧制作,张涛包庇,郑伟运输,而那些甜点里加的,正是能让人中枢抑制的氟化物,用于“处理”不听话的员工。
“氟乙酸钠的可怕之处在于无色无味,混在甜食里根本尝不出来,”苏棠在实验室里模拟,“凶手算准了林巧会亲口试吃,张涛喜欢甜食,郑伟会接触破损的包裹,每一步都精准到让人不寒而栗。”她指着林巧的订单记录,“最后这笔订单是送往市中心广场的,和王鹏案的终点一样,凶手可能想制造更大规模的中毒事件。”
林野发来紧急消息:“沈法医,陆诚的车出现在市中心广场附近,车后座有大量氟乙酸钠和包装好的甜点!”沈砚抓起防毒面具向外冲,甜品店的香气还在鼻尖萦绕,却已变成催命的符咒。他知道,这场用甜蜜包裹的杀戮,即将迎来最疯狂的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