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医院的急诊室外,护士小张抱着病历夹的手还在发抖。半小时前,她给住院的退休教授周启文送药时,发现老人倒在病房卫生间,脸色潮红,呼吸急促,床头柜上的血压计显示血压骤降。更诡异的是,卫生间的瓷砖缝里,滚着十几颗银色的汞珠,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周教授有高血压病史,但这次症状明显不对,”小张指着老人的指甲,“出现了粉红色条纹,这是急性汞中毒的典型症状。”她突然想起什么,“昨天有个自称‘远房侄子’的人来探望,送了个保温壶,说里面是‘安神汤’,教授喝了半杯就说头晕。”
沈砚赶到时,拆弹专家正用吸管收集汞珠,病房里弥漫着碘酒的气味——这是用来中和汞蒸气的应急措施。“保温壶内壁有一层银白色涂层,检测出含汞化合物,”苏棠的初步报告传来,“壶底刻着个‘李’字,和五年前陆诚团队丢失的那批汞试剂容器标记一致。”
周启文的学生透露,老师五年前曾主持过一场“化工安全评估”,当时力排众议给一家小化工厂发了合格证书,后来那家厂发生汞泄漏,造成三人死亡,周启文却以“退休”为由全身而退。“他总说当年是被胁迫的,”学生翻出周启文的日记,“里面反复提到‘水银的眼睛在盯着我’。”
林野查到,那个“远房侄子”其实是周启文当年的助理李伟,五年前因“知情不报”被吊销执照,现在在一家私人实验室打杂。“李伟的银行账户上周收到一笔汇款,来自一个已注销的账户,户主信息显示为‘马坤’,”林野敲着键盘,“更奇怪的是,周启文病房的通风口,发现了和老郑仓库里一样的砷化物残留。”
沈砚盯着显微镜下的汞珠,它们正缓慢分解成更小的液滴,像某种不断繁殖的罪恶。他忽然注意到保温壶夹层里藏着一张纸条,用铅笔写着:“第一个,还有三个。”字迹歪歪扭扭,边缘沾着细小的磷粉——与磷火仓库里的粉末成分完全相同。
“从砷到汞,从仓库到医院,”沈砚把纸条对着光,“凶手在按元素周期表的顺序杀人,每个受害者都与五年前的化工事故有关。但他为什么要模仿陆诚?又为什么留下这么多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