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老城区的豆腐坊飘出的不再是黄豆香，而是一股苦杏仁味。送货员撞开虚掩的木门时，老板王富贵趴在磨浆机旁，手里还攥着舀黄豆的铜勺，嘴角溢出的白沫已经发黑，地上的豆浆池泛着诡异的青蓝色。
“典型的氰化物中毒，”沈砚用pH试纸蘸了点豆浆，试纸立刻变成深蓝色，“豆浆里加了大量氰化钠，遇酸反应生成氰化氢气体，整个作坊都成了毒气室。”他指着墙角的编织袋，“里面是标注‘食品级纯碱’的袋子，但实际装的是工业氰化物，封口处有和保温壶一样的‘李’字标记。”
王富贵的妻子哭着说，丈夫昨天收了一批“特价黄豆”，送货的人戴着口罩，只说“是周教授介绍的”。“他还留了张纸条，说‘当年的债该还了’，”妻子颤抖着递过纸条，上面的字迹与汞中毒案的纸条如出一辙，“我们家老王五年前帮人私炼过氰化物，说是用来‘清洗金属’，后来那人出事了，我们以为这事早过去了……”
林野很快查到，王富贵当年服务的对象正是马坤，两人合作将工业氰化物伪装成“清洁剂”卖给小作坊。“马坤的银行流水显示，他最近和三个账户有频繁往来，除了李伟，还有两个名字：赵刚、孙磊，都是五年前化工事故的相关人员，”林野调出定位，“赵刚现在在郊区的电镀厂上班，我们得立刻去保护他！”
沈砚看着磨浆机里凝固的豆浆，氰化物让蛋白质迅速变性，形成了一张扭曲的“网”。他忽然意识到，这三个案件的受害者——处理废料的老郑、评估专家周启文、私炼氰化物的王富贵，恰好对应了工业污染的三个环节：产生、审批、流通。
“元素周期表、五年前的事故、陆诚的手法，”沈砚将三张纸条并排放在一起，“凶手在编织一张网，把所有相关的人都网进去。但马坤和李伟只是棋子，真正的棋手还藏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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