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试探

沈怀瑾紧握着剑柄，目光如炬地盯着萧砚衡，“口说无凭，你是太子胞弟，我如何能信你。”

萧砚衡轻笑一声，将手中擦拭鲜血的帕子随意一扔，“沈公子果然谨慎。不瞒你说，我早已暗中调查丞相府一案，掌握了不少太子陷害你们的证据。只要我们联手，将这些证据呈给陛下，太子必倒。而你丞相府，自然能恢复往日荣耀。”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密封的信封，递给沈怀瑾。

沈怀瑾狐疑地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一些太子与敌国勾结、伪造丞相通敌信件的往来记录，以及相关证人的口供。这些证据若是属实，太子必定万劫不复。

“这些……你是如何得到的？”沈怀瑾心中震撼，同时也对萧砚衡的能力有了新的认识。

萧砚衡微微仰头，眼中闪过一丝自得：“在这皇城之中，没有我萧砚衡办不到的事。沈公子，如今证据确凿，我们合作乃是双赢之举。你助我登上皇位，我保你丞相府平安，还你家人清白。”

沈怀瑾陷入了沉思，他深知此刻自己确实没有太多选择。若不与萧砚衡合作，仅凭自己的力量，很难在短时间内为家人洗清冤屈，而家人明日便要被问斩，时间紧迫。

“好，我可以与你合作。但你必须答应我，事成之后，一定要善待我丞相府上下，不能过河拆桥。”沈怀瑾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决定赌一把。

萧砚衡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沈公子放心，我萧砚衡一向言出必行。只要你全力助我，我定不会亏待丞相府。”

“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行动？”沈怀瑾问道。

萧砚衡做了个请的手势，表示让他上马车，沈怀瑾丝毫没有客气，便上了马车。

马车内部装饰奢华，柔软的锦垫和精致的雕花木窗，与破庙的简陋形成鲜明对比。马车缓缓启动，车轮在泥泞的道路上滚动，发出沉闷的声响。

萧砚衡靠在车壁上，神色平静，似乎刚才的惊险场面并未对他造成影响。“沈公子，目前最重要的是，我们要在明日问斩之前，把这些证据巧妙地传递给陛下，同时确保百姓们也能知晓太子的罪行。”

沈怀瑾微微皱眉，摩挲着手中的信封，“陛下身边都是太子的人，证据如何能顺利到陛下手中？而且，百姓那边又该如何引导舆论？”

“这个你不用管，我自有办法。”他道。

“你什么都做好了，那为何救我，又为何说那些必定是我的话，我倒是想知道，您到底看上我什么了？我一个金丹境，而您早已元婴。”沈怀瑾嗤笑道。

啪嗒啪嗒的声响，亦是在提醒车内的人，雨又大了。

他抬头看一下那人琥珀色的眼睛，那眼睛太过深沉，像一汪清潭，却又深不见底。

那人只是淡淡的笑了一声，说道：“不为何，你不觉得很是好玩吗？”

沈怀瑾的指尖骤然掐进掌心，锦垫上的金线在烛火下泛着冷光。车窗外的雨点击打在木窗上，如同密集的鼓点。萧砚衡琥珀色的眼眸忽然映出一道闪电，他屈指弹开车窗缝隙，雨水卷着泥腥灌了进来：“你看城外那棵老槐树——三年前太子在此杀了我三十多个谋士。”

他整理了一下袖口，道：“从今日开始，你不再是丞相府二公子沈怀瑾，而是镇北王府的谋士——许初安。”

沈怀瑾听闻此言，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自己已没有退路，只能顺着这条与萧砚衡合作的路走下去。“既是如此，我许初安便全力辅佐殿下。但还望殿下莫要忘记今日承诺。”沈怀瑾目光坚定地看向萧砚衡。

萧砚衡微微点头，神色认真了几分，“许先生放心，我不会食言。当务之急，是顺利度过明日这一关，还有等会送你一样礼物。”

马车继续前行，一路无话。抵达秘密据点后，萧砚衡带着沈怀瑾进入一间密室。

那密室很是昏暗，大大小小的都摆上了刑具，一个人被吊在那，身上大大小小的都是鞭痕，胸口上还有烙印。沈怀瑾没有说话，他很是明白，这，是他对自己的警告。

萧砚衡缓缓走到那人跟前，伸手轻轻拨弄着他脸上一缕凌乱的头发，脸上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却让人心生寒意。“许先生，你可知此人是谁？”

沈怀瑾目光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虽有波动，但并未表露出来，“殿下，我不知。”

萧砚衡微微仰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他曾是太子的谋士，为太子出谋划策，陷害了不少忠良，丞相府一案，他也没少出力。” 说罢，萧砚衡拿起一旁的鞭子，随意地抽打在那人身上，每一下都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劲，那人发出痛苦的呻吟。

“殿下，为何带我来看他？”沈怀瑾忍不住开口问道。

萧砚衡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向沈怀瑾，“许先生，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与我作对的人会是什么下场。同时，这也是我给你的一份‘见面礼’，让你知道我为了扳倒太子，做了多少准备。”

沈怀瑾心中暗自吃惊，没想到萧砚衡为了此事竟如此不择手段。但他也明白，在这残酷的宫廷斗争中，心软只会让自己和家人陷入更深的困境。“殿下此举，让初安明白了殿下的决心。”

这时他把鞭子递给了沈怀瑾，说道：“这是奖励。”

萧砚衡在一旁轻笑，琥珀色眼眸映着密室顶悬着的铜灯，将两人影子投在墙面刑具上，像极了交缠的毒蛇。

烙铁突然烫在谋士肩头，焦糊味混着血腥气在密室内弥漫，沈怀瑾握着鞭子的手青筋暴起，指甲几乎嵌进木柄。

“许先生不敢动手？”萧砚衡将烙铁抛回炭盆，火星溅在沈怀瑾靴面上，“太子的人正在菜市口搭斩台，你家人的脖子，可等不了你心软。”他突然抓住沈怀瑾的手腕，猛地挥鞭抽向谋士——鞭梢的倒刺撕开皮肉，带出一串血珠。

他凑到他耳边道：“我送的这份大礼，你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