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着眉头的他忍着恶心,道:“喜欢,殿下送的礼物初安都喜欢。”
萧砚衡笑了笑,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用沾着鲜血的手像摸小狗一样摸了摸沈怀瑾的脸,血在他的脸上,他没有吭声,然而萧砚衡却说到:“喜欢就好。”
沈怀瑾强忍着内心的厌恶,任由萧砚衡的手在自己脸上摩挲,那带着鲜血的触感让他胃里一阵翻涌,但此刻他只能默默忍受。
萧砚衡收回手,脸上依旧挂着那似有似无的笑容,“许先生,时候也不早了,你先去休息,明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他挥了挥手,示意沈怀瑾离开。
沈怀瑾微微欠身,“那初安告退。” 转身走出密室,每一步都迈得极为沉重。
待沈怀瑾走出后,他示意旁边的侍卫走过来,从腰间探出把匕首,一把就扎入了那侍卫的心口,嘴中说道:“我不喜欢活人。”
那侍卫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萧砚衡,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便软软地倒了下去。鲜血在密室的地面上蔓延开来,与之前的血迹混在一起,散发出刺鼻的腥味。
萧砚衡面无表情地擦拭着匕首上的鲜血,仿佛刚刚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把这里清理干净,下次再进来,别让他看到了血,他会害怕的。”他冷冷地吩咐道,语气平淡得就像在说天气。几个躲在角落里的下人赶忙跑出来,战战兢兢地开始处理尸体和血迹。
而此时,沈怀瑾回到房间,反手将门关上。他靠在门上,大口喘着粗气,刚才在密室里压抑的情绪此刻如决堤的洪水般涌上心头。他感到无比的愤怒和屈辱,却又无处发泄。
“难道我真的要一直这样任他摆布吗?”沈怀瑾握紧了拳头,心中暗自思索。但一想到明日即将被问斩的家人,他又不得不强压下心中的反抗念头。“为了家人,再难的路我也得走下去。” 他咬了咬牙,走向水盆,用力地搓洗着脸,试图洗去萧砚衡留在他脸上的那令人作呕的鲜血。
一夜辗转反侧,天还未亮,沈怀瑾便起身穿戴整齐。他深知今天将是决定丞相府命运的关键一天,成败在此一举。
走出房间,沈怀瑾看到萧砚衡已经站在院子里,正对着一匹黑马梳理马鬃。萧砚衡看到沈怀瑾,脸上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许先生,起得挺早。”
沈怀瑾微微欠身,“殿下,今日之事重大,初安不敢懈怠。”
他把他的手递了过去,示意沈怀瑾上马,沈怀瑾看着那双极其好看的手,联想到昨天那沾满鲜血的手曾抚摸自己的脸,而今日那双手并没有沾上鲜血,他抬头看向萧砚衡,琥珀色的眸子看什么都深情,但还是令他犯怵,可他没有选择。
沈怀瑾强忍着心中复杂的情绪,伸手搭在萧砚衡递来的手上,借力翻身上马。
萧砚衡随后也利落地上马,坐在沈怀瑾身后,轻轻一提缰绳,黑马缓缓前行。“抱紧了,这匹马性子烈,别不小心摔下去,倒是本王差点忘了,你已经是金丹境。”萧砚衡在沈怀瑾耳边轻声说道,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沈怀瑾颈间,让他忍不住微微皱眉。
“这不是去刑场的路,你放我下来。”沈怀瑾挣扎道。
“这确实不是去刑场的路,而是去皇宫的路。”
萧砚衡语气依旧轻松,仿佛一切尽在掌握,“许先生莫急,直接去刑场岂不是太无趣了?我们先去皇宫,给陛下送一份‘大礼’,这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皇宫戒备森严,像萧砚衡这种封地王没有召见是进不去的,但是萧砚衡曾经带兵打仗,击退鞑靼,其次又立下赫赫战功,最后还自请去封地。皇帝便赏了他一块令牌,那块令牌足以出入皇宫。
那些侍卫,看着萧砚衡骑着马就直奔皇宫立即拦了下来,他没有多说只是把那令牌甩在了他的身上,随后用灵力封住了他们的嘴,而他带着沈怀瑾骑着骏马就直接闯入了皇帝的书房。
“我真不知道我生了个这么好的儿子,不得召见便直接闯入皇宫,简直是大逆不道。”皇帝怒道。
萧砚衡没有说话,只是把太子萧珩之的罪证递上。随即拉着沈怀瑾跪下。
“太子萧珩之,通敌叛国,栽赃陷害,朝廷重丞,请陛下明鉴。”
“镇北王,你可知陷害胞兄是何罪责!”
他攥紧双手,低下头说道:“儿臣知道,可如上所述,确实坐实,兄长与鞑靼实有不正当交易,不仅如此,还草菅人命,贪污赈灾粮,而丞相是清白的!”
皇帝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死死地盯着萧砚衡,眼中满是愤怒与审视,“你说太子犯下诸多罪行,可有确凿证据?若敢欺瞒朕,休怪朕不顾父子之情!”
“儿臣不敢有半句虚言!”
萧砚衡抬起头,目光毫不退缩地迎着皇帝的注视,朗声道:“父皇,这些罪证皆来自太子身边亲信的供述,还有太子与鞑靼人往来的密信,以及贪污赈灾粮的账本。儿臣深知此事重大,绝不敢有丝毫懈怠,特意多方查证核实,才敢呈于父皇面前。”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密封的锦盒,递给一旁的太监,由太监转呈给皇帝。“这便是那些罪证,请父皇过目。”
“我看沈朝歌一家,死罪变免去吧,但活罪…革去官职,回老家颐养天年吧,太子嘛,谁都会犯错,错了,改就行了。”皇帝把那些证据随手一丢,便不再理会。
沈怀瑾握攥双手指甲已经掐入了肉中,他内心很是不甘,可又不敢说话,因为他深知,他一说话,死的可不就仅仅是他。
“镇北王,接下来该算算你闯皇宫之罪责了,你这不臣之心,可比你兄长大得多,那便赐你一百丈,可有异议。”
“儿臣,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