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想咋滴?!别以为比本大爷高,比本大爷有爷们味就了不起!我能扎你一次,就能再扎你第二次!”
那个裸男死死拽着他手腕,没有松开的意思。
“撒、撒手!”他声音都变了调,清冽的嗓音带着惊惶的颤音,“再不撒手本大爷喊人了!外面全是侍卫!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你信不信?!”
那人非但没松手,反而借着阳芒酥挣扎的力道猛地往回一拽!
“砰!”
阳芒酥整个人毫无防备地被巨大的力量扯得向前扑去,额头狠狠撞在冰冷粗粝的铁栏杆上,眼前金星乱冒,鼻子一阵酸涩,差点飙出泪花。
他一直埋着头,吃痛的要命。
男人沙哑的声音响起
“嗤,就这?”声音沙哑轻蔑“这么弱?”
月光忽然偏移,照亮了铁笼前纠缠的身影。
阳芒酥慢慢仰起脸,银发凌乱地黏在汗湿的额角。鼻血像条细小的红蛇,从挺翘的鼻尖蜿蜒到唇珠,在下巴凝成血滴。
"啪嗒。"
血珠砸在铁栏上,碎成暗红色的花。
男人的瞳孔骤然收缩,扣着对方手腕的指节无意识松了半分——
这个鼻血直流却还要瞪他的小国王,在月光下像尊被摔裂的白瓷像。
月光在铁笼上投下斑驳的阴影,将两人的轮廓勾勒得锋利而破碎。
男人突然烦躁的别过脸,下颌线绷紧如刀削,喉结滚动了一下。
“你想要什么?”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别杀我...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
阳芒酥低笑,银发垂落遮住半边染血的面容。月光在他唇角的弧度上跳跃,映出一抹近乎妖异的艳色。
“你看我...”他抬手抹过鼻血,在苍白手背上拖出一道刺目的红,"像是会缺东西的人吗?"
地牢深处传来水滴落下的回音。
“那我现在就掐死你。”
男人忽然将再次往铁笼上拽了一下,“哐啷”一声,他的额头再次撞了上去,男人趁他有些昏迷之际,隔着铁笼掐住了他脖子,缓缓站起身,把他整个人提起
“看看这漂亮的脖子……”
男人的手指如烧红的铁箍骤然收拢。
阳芒酥的喉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视野瞬间被掐灭成一片窒息的黑。
他徒劳地掰着对方的手腕,双腿无力地蹬在冰冷铁栏上。月光下那张染血的脸因缺氧而扭曲,浅金色的瞳孔涣散着,映出男人眼中冰冷的杀意。
“呜…!” 濒死的呜咽从喉间挤出。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沉入黑暗的瞬间——
这是一件丢脸的事。
一滴温热的液体砸在莱恩手背上。
不是血。
是阳芒酥因窒息和剧痛逼出的眼泪,混着未干的血迹,滚烫地落在那片古铜色的皮肤上。
我操,你他妈哭个屁啊!这很丢人的知道吗?!
阳芒酥在心里哀嚎。
可就是这一滴眼泪,他掐着小国王脖子的手猛地一颤,懵了似的把他甩到地板。
咳出几口鲜血,背过身去,尾巴宣泄的用力晃动了几下。
而阳芒酥趴在地板上,缓缓爬起身,神色有些崩溃、恼怒和丢脸,他坐起在地上,用手轻轻触了触那脸上的泪痕
“面子不要了…在一只狗面前丢面子了…呜呜呜…以后没脸见人了…”
阳芒酥是个很倔强的人,压根就不在别人面前哭过,现在这情况是真的令他难受,长发从颤抖的肩膀飘落,流入地面。
男人听到声音猛地转过身,竖瞳在昏暗里燃烧着一种混杂着恼怒和莫名焦躁的火:
“我是狼!” 他低吼,声音粗粝。
“老子管你是狗是狼!” 阳芒酥猛地抬头吼回去,浅金色的瞳孔被泪水洗得异常明亮,里面是纯粹的、不管不顾的羞愤和崩溃。
莱恩被噎得一窒,喉结剧烈滚动了下,最终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冷哼,别开了脸。
阳芒酥胡乱抹了把脸,撑着发软的双腿摇摇晃晃站起来。
脖子上的青紫指痕在冷白皮肤上狰狞可怖,脸上血泪狼藉,眼神却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狠绝。
他指着莱恩,声音因为哽咽和愤怒而断断续续,却又异常清晰:
“你…” 他吸了下鼻子,努力挺直那纤细的背脊,像只炸开所有绒毛试图显得凶悍的猫。
“你看到我哭了…”
“你更得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