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远扶着微醺的父亲穿过回廊,细雪轻轻落在两人肩头。凌霄的脚步虽有些不稳,却仍挺直着腰背,只是借着儿子的手臂多了几分依靠。
"父亲慢些,前面有台阶。"凌远温声提醒,手臂稳稳地托着父亲的后背。夜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与父亲如出一辙的剑眉。
凌霄忽然停下脚步,仰头望着檐角挂着的那轮明月,眼中泛起几分难得的柔和:"远儿...你眉眼像极了你母亲。"
凌远心头一暖,正欲回应,却见父亲已继续向前走去,只是这次脚步明显放慢了许多,似乎在等他跟上。
厢房内炭火烧得正旺,暖意扑面而来。凌远细心地为父亲解开外袍,指尖触到那枚被摩挲得发亮的平安符时,动作不自觉地放轻。
"我来吧。"凌霄虽这么说,却任由儿子帮忙,只是抬手揉了揉凌远的发顶,这个亲昵的小动作让年轻人耳尖微红。
"父亲,来喝碗醒酒汤。"凌远端来温着的汤盏,小心地递到父亲手中。
凌霄接过汤碗,热气模糊了他素来冷峻的眉眼:"明日和后日,你代我管理好西凉,我要去看看你姑姑。"语气里带着难得的温和。
"好。"凌远点头,注意到父亲手腕上那道淡去的鞭痕,不禁伸手轻轻碰了碰,"这是..."
"旧伤了。"凌霄放下汤碗,反而拍了拍儿子的手背,"不碍事。"
待父亲睡下,凌远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门,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带着睡意的叮嘱:"天冷,记得加件衣裳。"
月光透过窗棂,将凌远嘴角的笑意映得格外温柔。他轻声应道:"父亲也早些歇息。"
(苏龙和王金钏那边)
厢房内,炭盆里的火苗噼啪作响。
王金钏坐在妆台前,正取下发间最后一支珠钗,青丝如瀑般垂落腰间。铜镜里映出苏龙走近的身影,他伸手接过她手中的木梳,动作熟稔地为她梳理长发。
"凌远那孩子,教养得真好。"王金钏望着镜中丈夫的倒影,轻声道。
苏龙梳发的动作顿了顿,俯身在她发间落下一吻:"是啊,为夫也这么认为。"
窗外忽有细雪扑簌,王金钏转身握住苏龙的手,发现他掌心还沾着方才宴席上的酒渍。她取过湿帕子,细细为他擦拭:"凌霄今日醉得厉害。"
"是啊。"苏龙任由她摆弄自己的手指,目光温柔,"这些年他一个人带着孩子管理西凉,难得放纵一回。"
王金钏忽然想起什么,从妆匣底层取出一个小瓷瓶:"这是临行前太医给的安神香,要不要给凌霄送去?"
苏龙笑着摇头,将她打横抱起:"凌远那孩子心细,想必早就备好了。"锦帐落下时,他吹熄了床头的烛火,"倒是夫人,该操心操心自己的夫君了。"
王金钏轻捶他肩头,却在黑暗中悄悄红了耳尖。她靠在苏龙肩头,指尖无意识地绕着他的一缕黑发:"龙哥,你说明日我包什么馅的饺子好?"苏龙揽着她肩头的手紧了紧:"为夫认为,猪肉玉米馅就不错。”
言毕,又在她额间落下一吻。王金钏轻轻捏了捏他的脸,有些担忧的说道:“我怕不合凌兄的胃口,毕竟是他不是中原人,饮食习惯兴许有些差异,我想多包一份凌兄吃的惯的,却不知该包什么馅料。龙哥,你觉得呢?”
苏龙轻轻抚摸她的唇瓣,说道:“为夫已经知道别包什么馅了。”王金钏听后,激动的握住他的手,说道:“龙哥,那你快告诉我吧。”
苏龙笑了笑,说道:“夫人,告诉你前。是不是应该先赏赐点…?”话音未落,王金钏已仰首吻了上来。
她的唇温热柔软,带着淡淡的酒香,轻轻贴着他的,像一片雪落在掌心,转瞬即融。苏龙微微一怔,随即扣住她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良久,苏龙才稍稍退开,拇指抚过她泛红的唇瓣,低笑:"夫人你可以包牛肉洋葱馅的,凌霄一定会喜欢的。”王金钏听后,激动的又亲了他一口,有些傲娇的说道:“真的?”苏龙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答道:真的,相公何时骗过你。”
苏龙掀被躺下,顺手将她揽入怀中。王金钏将头靠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的心跳。夜更深了,两人的呼吸渐渐交融,分不清彼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