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姐妹心结

王宝钏正对着铜镜整理珠钗，薛平贵从身后为她披上外套："今日风大，多穿些。"

宫女们捧着贺礼鱼贯而入——南海珊瑚雕的送子观音、西域进贡的安神香囊、尚食局特制的酸枣蜜饯......

"陛下，真要带这么多？"王宝钏笑着摇头，"金钏该说我们小题大做了。"

薛平贵捏了捏她的手："苏龙那小子，怕是已经把孩子三岁前的衣裳都备齐了，朕可不能输。"

正要出殿，忽见王银钏立在廊下，手里捧着个锦盒。 三妹......"王银钏将盒子递来，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帮我把这个带给大姐。"

盒中是一双精巧的虎头鞋，碧色丝线绣的虎睛活灵活现——正是王金钏儿时最爱的颜色。

王宝钏眼眶微热："二姐，你何不亲自......"

"我不配。"王银钏低头盯着自己裙角的流年宫纹样，"你跟她说......就说......"

哽咽声淹没在晨钟里。薛平贵默默退开几步，留姐妹二人独处。

苏龙正端着青瓷碗，像哄孩子般轻声细语："再喝一口，就一口——"

王金钏别过脸："太医都说害喜无碍了，你日日盯着我喝这酸汤......"

"砰！"大门突然被推开。

"朕的侄儿今日可乖？"薛平贵朗笑着迈进内室，身后王宝钏捧着锦盒，眼眶还红着。

苏龙手一抖，酸梅汤差点洒了："陛、陛下？！" 王宝钏将锦盒放在榻边："二姐托我带的。"

王金钏指尖刚触到碧色虎睛，泪就落了下来。盒底还压着张字条：

"长姐如母，是我负你。"

苏龙悄悄搂住妻子肩膀，却被薛平贵拽到一旁："酸梅汤的方子，交出来。" 暖阁里，薛平贵看着苏龙献宝似的搬出十几套小衣裳，挑眉道："你倒是心急。"

"那当然！"苏龙抖开件绣着锦鲤的红肚兜，"这件是凌霄送的，您看这针脚......"

王宝钏突然"扑哧"一笑："西凉王的剑拿惯了，竟也会拿绣花针？" （丽娜生前教他的啦）

院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沈知棠拎着药箱气喘吁吁跑来："我来迟了！刚给流年宫送完安神汤......"

话音未落，所有人都看向王金钏手中的虎头鞋。

沈知棠凑近青瓷碗嗅了嗅，突然挑眉："苏叔父往汤里加了陈皮？"

苏龙得意地扬起下巴："本相特制配方，止呕安神。" "胡闹！"沈知棠夺过碗，"孕妇忌用陈皮，会刺激胎气！"

满屋寂静。

苏龙脸色"唰"地白了，颤抖着去摸妻子脉搏。王金钏却"噗嗤"笑出声："沈姑娘别吓他了，这汤我早尝出不对，偷偷倒进花盆了。"

众人回头——窗台那株海棠果然蔫头耷脑。

薛平贵扶额："苏爱卿，朕看该喝安神汤的是你。" 回宫路上，薛平贵忽然开口："等孩子满月，让银钏出宫观礼吧。"

王宝钏猛地抬头。

"戴着帷帽远远瞧一眼。"帝王轻叹，"终究...是孩子的姨母。"

暮色中，皇后悄悄握紧了袖中的碧色丝线——那是从虎头鞋上拆下的，浸过自己的眼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