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过后，圣诞的气氛日渐浓厚。校园里挂起彩灯，教室门口摆着小圣诞树，处处洋溢着节日的喜悦。
余清数着日子期待平安夜，连最头疼的物理课都变得可爱起来。他注意到安泽似乎也在期待——那人虽然还是那副冷淡样子，但偶尔会对着窗外微笑，甚至破天荒地参与了班级圣诞装饰。
“安泽，来挂一下这个彩灯！”体育委员喊道，“你个子高。”
令人惊讶的是，安泽没有拒绝，而是默默接过彩灯，仔细地挂在教室窗边。余清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心里泛起涟漪。
课间，余清凑过去：“需要帮忙吗？”
安泽正踮脚挂一个星星挂饰，闻言手一抖，星星差点掉落。余清及时扶住他的手：“小心。”
指尖相触，两人都怔了一下。彩灯的光芒映在安泽眼中，像跳动的星辰。
“谢谢。”安泽轻声说，耳根微微泛红。
放学时，余清追上安泽：“明天平安夜，我需要带什么吗？”
安泽从书包拿出一个小清单：“妈妈写的。一些装饰和小零食。”
余清接过清单，注意到背面有安泽的笔迹：“不用勉强，人来就行。”
“怎么会勉强，”余清微笑，“我很期待。”
平安夜早晨，余清特意起了个大早，烤了一盒柠檬饼干，还包好了给小璇的礼物。他按照地址找到安泽家，是栋普通的公寓楼，但门口装饰着可爱的圣诞花环。
开门的是安泽，他穿着简单的家居服，看起来比在学校柔和许多：“来了。”
屋内温暖而温馨，小璇坐在轮椅上兴奋地挥手：“余清哥哥！快来帮我们装饰圣诞树！”
安泽妈妈从厨房探出头：“是余清吧？常听小泽和小璇提起你。欢迎来玩！”
余清有些拘谨地打招呼，递上饼干：“我自己烤的，希望合口味。”
“闻起来就很香！”安泽妈妈笑道，“小泽，带余清去客厅吧，树还没装饰完呢。”
客厅里，一棵半人高的圣诞树立在窗边，旁边散落着各种装饰品。小璇指挥着：“哥哥挂星星，余清哥哥挂彩球！”
安泽无奈地拿起星星：“你倒是会分配。”
余清笑着开始挂彩球，偶尔与安泽的手指相触，两人都迅速缩回，气氛微妙而甜蜜。
装饰到一半，小璇突然说：“哥哥，我想喝热巧克力。”
安泽起身去厨房，剩下余清和小璇。小璇神秘地招手：“余清哥哥，过来一下。”
余清蹲下身：“怎么了？”
小璇从轮椅侧袋掏出一个小盒子：“帮我给哥哥。是圣诞礼物，但我要假装忘记，你晚上再给他。”
余清接过小盒子：“为什么让我给？”
“因为哥哥喜欢你给的礼物嘛。”小璇天真地说。
余清心跳加速，还没来得及问，安泽就端着热巧克力回来了。
下午，他们一起做了圣诞饼干，看了圣诞电影。安泽妈妈很热情，不断给余清添点心，问些学校的事。
“小泽在学校没给你添麻烦吧？”她笑着问，“这孩子脾气倔，但心是好的。”
安泽尴尬地打断：“妈...”
余清认真回答：“安泽很好，帮了我很多。”
傍晚，安泽妈妈带小璇去教堂参加平安夜礼拜。临走时，小璇对余清眨眨眼，示意别忘了礼物。
突然的独处让两人都有些紧张。
“要...看电视吗？”安泽问。
“或者...装饰完树？”余清提议。
于是他们继续装饰圣诞树。空间狭小，两人不时碰到彼此，气氛越发暧昧。
“那个...”余清突然想起小璇的委托，“小璇让我给你的礼物。”
安泽接过小盒子，打开后愣住了。里面是个手工相框，照片是他们堆雪人那天的合影，三人笑得灿烂。相框边上刻着：“给我最爱的哥哥和余清哥哥”。
“她什么时候做的...”安泽声音柔软。
余清也从包里拿出礼物：“这是我给你的圣诞礼物。”
安泽接过，是一个精致的笔记本，封面是柠檬图案，内页有淡淡的青柠香。
“你总在草稿纸上写公式，”余清解释，“这个可以保存得更久。”
安泽翻开笔记本，发现第一页写着：“给安泽——愿你的公式都能解开，包括生活的难题。”
他抬头看余清，眼神深邃：“谢谢。”
两人站在圣诞树前，彩灯闪烁，映着彼此的脸。空气中弥漫着某种甜蜜的张力。
“我也有礼物给你。”安泽突然说，“本来想晚点...”
他从书架拿出一个扁平的盒子。里面是一件手绘的T恤，图案是数学公式组成的柠檬，下面写着：“Life is like a lemon, solve it.”
“我自己画的，”安泽语气不自然，“可能有点怪...”
“很棒！”余清由衷赞叹，“我很喜欢！”
他下意识想试穿，但突然意识到要脱衣服，顿时尴尬起来。
安泽也意识到这点，耳根泛红：“以后...再试吧。”
这时，窗外飘起雪花。两人并肩站在窗前看雪，肩膀轻轻相触。
“平安夜下雪真好。”余清轻声说。
“嗯。”安泽应道，手指不经意碰到余清的手。
这次，两人都没有移开。
余清的心跳加速，他悄悄瞥向安泽，发现对方也在看他。彩灯的光芒在安泽眼中闪烁，像圣诞的魔法。
“余清，”安泽突然开口，“我...”
话未说完，门铃响了。两人迅速分开，安泽去开门，是邻居送来圣诞蛋糕。
分享蛋糕时，气氛轻松了些。安泽说起小璇的病情，语气担忧但充满希望：“医生说如果保持稳定，春天可能可以返校。”
“那太好了！”余清由衷高兴。
夜幕完全降临，雪越下越大。余清该回家了，但两人都磨蹭着不想结束这个夜晚。
“我送你到车站。”安泽拿起外套。
雪夜的街道安静而梦幻，路灯下的雪花像飞舞的萤火。两人并肩走着，脚印在雪地上成双成对。
等车时，安泽突然说：“那个相框...小璇把你和我写在一起。”
余清心跳漏拍：“她...很可爱。”
“她喜欢你，”安泽轻声说，“我也...”
公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打断了这句话。
车停稳后，余清犹豫着上车。在车门关闭前，安泽突然塞给他一个东西：“圣诞快乐。”
车开了，余清透过车窗看到安泽站在雪中挥手，身影渐渐模糊。
他低头看手中的东西——是一颗透明的玻璃珠，里面封着一片柠檬干和一个小小的公式纸条。
翻到背面，刻着一行小字：“You are the solution to my equation.”
余清握紧玻璃珠，心里暖得发烫。
到家后，他发现安泽发来了消息：“到家了？”
“嗯。”余清回复，附加一张玻璃珠的照片，“谢谢，很喜欢。”
“喜欢就好。”安泽回复，“下周奥数培训恢复，老时间？”
“好。”余清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今晚很开心。”
那边显示“正在输入”很久，最后发来：“我也是。”
余清躺在床上，回想这个平安夜。他想起安泽未说完的话，想起两人在圣诞树前的对视，想起雪地中的并肩而行。
玻璃珠在手中微微发热，像藏着某种秘密的温度。
他期待着重逢，期待着未说完的话，期待着更多与安泽共处的时光。
圣诞夜的微光，似乎照亮了前路，也温暖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青柠味的悸动，在圣诞的氛围中，愈发清新而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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