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的余温还未散去，新年的脚步已经临近。校园里挂起了喜庆的装饰，各班都在筹备新年晚会。
课间，文艺委员找到余清和安泽：“新年晚会每个班要出节目，你们奥数冠军能不能来个有趣的数学魔术？”
余清正要拒绝，安泽却意外地开口：“可以试试。”
等文艺委员走后，余清惊讶地问：“你愿意表演？”
安泽耸肩：“小璇想看。”
余清这才想起，新年晚会允许家属参观。想到能在舞台上看到安泽，他心里莫名期待。
他们决定表演一个数学读心术的魔术——通过一系列数学计算猜出观众选择的数字。余清负责互动，安泽负责计算和揭秘。
排练在放学后的空教室进行。安泽数学能力强，但舞台表现生硬；余清台风自然，但计算速度跟不上。
“这里你要看着观众，”余清示范，“微笑，语气神秘一点。”
安泽尝试微笑，结果像在冷笑。
余清忍不住笑出声：“算了，还是保持酷哥形象吧。”
安泽挑眉：“酷哥？”
“女生们都这么说你，”余清假装不经意，“说你冷冰冰的很帅。”
安泽耳根微红：“无聊。”
几次排练后，他们渐入佳境。余清发现安泽在专注做事时格外有魅力，那种全神贯注的神情让他移不开眼。
一次，安泽在黑板前演算，余清看得入神，直到安泽回头：“懂了没？”
余清慌忙点头：“差、差不多了。”
安泽走近：“哪里不懂？我再讲一遍。”
距离突然拉近，余清能数清安泽的睫毛。他心跳加速，胡乱指着一处：“这里...”
安泽俯身讲解，气息拂过余清耳畔。余清根本听不进内容，只闻到淡淡的青柠香。
新年晚会当天，礼堂座无虚席。余清在后台紧张地踱步：“好多人啊...”
安泽倒是淡定：“当他们是白菜。”
“会加油的白菜？”余清想起体育节的话，忍不住笑。
安泽嘴角微扬：“嗯。”
轮到他们上场时，余清深吸一口气。灯光打在脸上，他看到了台下的小璇——她坐在第一排，兴奋地挥手。
表演开始很顺利。余清与观众互动流畅，安泽的计算精准无误。每次猜中数字，台下都惊呼连连。
最后环节，余清邀请一位观众上台。巧合的是，选中的正是曾经散布谣言的张远。
张远尴尬地上台，小声说：“对不起...”
余清微笑：“没关系，配合我们就好。”
这个环节需要观众随机选择一个数字，但余清注意到张远似乎故意选了个复杂的数。他正担心，安泽却从容不迫地写出答案——完全正确。
台下掌声雷动。余清松了口气，对安泽投去敬佩的目光。
表演结束，他们鞠躬致意。下台时，安泽自然地扶了下余清的后腰：“小心台阶。”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余清心跳加速。
晚会结束后，小璇推着轮椅过来：“哥哥太棒了！余清哥哥也是！”
安泽妈妈也走过来：“精彩表演！小泽第一次上台这么顺利。”
安泽耳根微红：“妈...”
余清看着这一幕，心里暖洋洋的。
新年钟声即将敲响，大家聚集在操场等待倒计时。小璇体力不支先回去了，安泽妈妈也陪同离开。
剩下余清和安泽并肩站在人群中。寒冷的冬夜，呼出的白气交织在一起。
“冷吗？”安泽问。
“有点。”余清老实回答。
安泽犹豫了一下，摘下自己的围巾给余清围上：“别感冒。”
围巾带着安泽的温度和淡淡的青柠香，余清感觉脸在发烫。
倒计时开始，人群欢呼。十、九、八...
余清偷偷看向安泽，发现对方也在看他。彩灯的光芒映在安泽眼中，像璀璨的星辰。
三、二、一！新年快乐！
烟花在夜空绽放，人群欢呼雀跃。在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安泽突然靠近余清耳边：“新年快乐。”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余清浑身一颤：“新、新年快乐。”
烟花不断绽放，将夜空点亮。在光影明灭中，他们的手不知不觉牵在一起。
“余清，”安泽的声音在烟花声中显得朦胧，“我...”
话未说完，几个同学挤过来：“找你们好久！一起去放孔明灯吗？”
两人迅速松开手，气氛被打断。余清有些失落，但安泽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去吧。”
操场一角，大家正在放孔明灯。余清和安泽合写一个灯，安泽写数学公式，余清写文学诗句。
“这是什么组合？”陈浩凑过来看，“公式配诗？”
安泽淡淡道：“数学与文学的本质都是探索真理。”
余清惊讶于安泽的总结，补充道：“只是方式不同。”
孔明灯缓缓升空，带着他们的字迹融入夜空。余清默默许愿，希望新的一年能有更多与安泽共处的时光。
人群渐渐散去，他们坐在操场看台。寒夜中，肩膀不经意相靠。
“刚才你想说什么？”余清鼓起勇气问，“烟花的时候。”
安泽沉默片刻：“没什么重要。”
失望涌上心头，但安泽接着说：“新年有什么愿望？”
余清看着夜空：“希望奥数再拿奖，希望小璇健康，希望...”他顿了顿，“希望我们能一直这样。”
安泽轻声问：“这样是哪样？”
“一起学习，一起聊天，一起...”余清声音渐小，“做很多事。”
安泽没有回答，但悄悄握住了余清的手。这次没有松开。
“余清，”安泽终于开口，“我可能...比想象中更在意你。”
余清心跳骤停：“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安泽看向他，眼神认真，“不只是朋友那种。”
烟花再次绽放，映亮安泽的脸。余清在那双总是冷淡的眼中看到了罕见的温柔。
“我也...”余清声音微颤，“不只是朋友。”
手牵得更紧，温度透过手套传递。他们静静坐着，看夜空中的星光与烟花。
“该回去了。”许久，安泽轻声说。
回教室拿书包时，他们发现走廊空无一人。节日的气氛还未散去，彩灯在走廊闪烁。
在教室门口，安泽突然停下：“等一下。”
他从书包拿出一个小盒子：“真正的新年礼物。”
余清打开，是一个柠檬造型的夜灯，按下开关会发出温暖的光，底座刻着：“Light up my life.”
“你自己做的？”余清惊喜。
“嗯。”安泽点头，“晚上学习可以用。”
余清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谢谢...我都没准备...”
“你准备了。”安泽指指余清的心口，“更好的礼物。”
这句话让余清脸热，他低头摆弄夜灯，不小心碰到开关。温暖的柠檬色光芒亮起，映照着两人的脸。
在柔和的光晕中，安泽轻轻抬起余清的下巴：“可以吗？”
余清屏住呼吸，点了点头。
一个轻柔的吻落在额头，像新年的第一片雪花，冰凉而甜蜜。
“新年快乐，余清。”安泽的声音低沉而温柔。
回程的公交车上，余清靠着车窗，回想那个额头吻。虽然轻如羽毛，却在他心中掀起巨浪。
他拿出手机，给安泽发消息：“到家了吗？”
很快回复：“到了。你呢？”
“在车上。”余清犹豫了一下，又发，“今晚很开心。”
“我也是。”安泽回复，“下周开始，一起备考期末？”
“好。”余清微笑，“晚安。”
“晚安。”
到家后，余清将柠檬夜灯放在床头。温暖的光芒中，他想起安泽的眼神，想起那个轻吻，想起牵手的温度。
新年的第一个夜晚，他带着甜蜜的心情入睡。
梦里，他和安泽站在初雪中，共享一颗青柠糖。酸涩过后，是持久的甘甜，如同他们正在萌芽的感情。
新年钟声余韵悠长，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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