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在融化。林晚能感觉到冰水渗入衣襟，却动弹不得。她跪在法阵中央，掌心的铃铛纹路已经蔓延到脖颈，像是有无数根银针在血管里游走。十二个克隆体投影在她周围缓缓浮现，画面闪烁不定，像老式电视接收不良的雪花噪点。
“你终于醒了。”小雨站在法阵边缘，手握铃铛项链，目光复杂地看着她。
林晚剧烈喘息，瞳孔泛蓝。她能感觉到体内有什么在翻涌，像是沉睡多年的野兽突然苏醒。她想站起身，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按住，仿佛整个身体都被法阵吸住了。
沈砚踉跄跑来，浑身是伤。他身上有多处伤口在渗血，脚步不稳，却依然拼命往前冲。他手里紧握着一枚注射器，玻璃管里的液体在蓝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别碰法阵！”他嘶吼。
林晚冷笑：“你现在才说？是不是太晚了？”
沈砚扑到法阵边缘，伸手想抓她，却被蓝光弹开。他整个人被震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吐出一口血。
林晚眼神冰冷，声音颤抖：“你到底爱的是我，还是她的影子？”
沈砚挣扎着跪地，声音嘶哑：“我爱你……只爱你。”
“所以你才一次次让我重活，一次次让我为你拼命？”林晚眼中泛泪，“你是怕失去她，还是真的在乎我？”
沈砚急切地说：“我不是为了她……我是为了你！”
小雨站在一旁冷笑：“你是在害怕失去她。”
林晚猛地抬头看向小雨：“你又是什么东西？凭什么在这里说话？”
小雨走近几步，目光平静：“我是LW-12，失败品。而你是第十三个，最终成功的容器。”
林晚瞳孔骤缩，体内的力量猛然爆发。她发出一声怒吼，十二个克隆体投影同时晃动。画面开始播放：LW-1在火中呐喊，LW-5在实验室自残，LW-8抱着沈砚尸体痛哭……林晚捂住耳朵尖叫，画面却不断涌入脑海。她看见自己前世被陆沉舟囚禁的画面，竟是LW-7的残影。
“闭嘴！”她怒吼，“我不是你们的容器！”
小雨轻声道：“你体内藏着的不只是凤凰之心，还有她们的怨念。”
林晚的瞳孔彻底转黑，法阵蓝光开始扭曲，空气中温度骤降。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生变化，皮肤下隐隐浮现出银色纹路。
沈砚挣扎着站起来，声音沙哑：“林晚，听我说……”
林晚猛然睁眼，一道黑色能量波扩散开来。沈砚再次被掀翻在地，这次直接撞上一根钢筋，鲜血从他后背涌出。
“你从未拥有过我。”林晚的声音冰冷如霜。
小雨后退一步，低声道：“开始了……只有你能终结凤凰。”
十二个投影齐声低语：“容器……容器……容器……”
沈砚咳出一口血，艰难地抬起头：“对不起……我只是不想再失去你。”
林晚缓缓站起，身体悬浮半空。铃铛纹路完全覆盖她的皮肤，像一张活生生的网。她低头看着沈砚，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你从未真正拥有过我。”
小雨轻笑：“现在，才是真正的开始。”
法阵蓝光骤然暴涨，林晚的身体被光芒吞没。她闭上眼，感受到体内的力量在沸腾。那些记忆、那些怨念、那些失败品的痛苦，全部涌入她的意识。她不再是林晚，也不再是LW-13。她是所有人的集合，也是唯一的存在。
当她再次睁开眼，瞳孔已变成纯粹的黑色。
她低声说出：“我不是谁的容器。”
蓝光骤然熄灭，世界陷入黑暗。
蓝光从法阵深处涌出，像有生命的液体般爬上林晚的皮肤。她能感觉到那些纹路在钻进骨头缝里，每一寸都像是被冰锥碾过。沈砚还在挣扎着往这边爬，血迹拖出一道蜿蜒的红线。
“别过来。”她听见自己说，声音发涩。掌心的铃铛开始震动，震得指节发麻。
小雨突然笑了，那笑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听，她们在叫你。”
林晚猛地扭头，十二个投影同时转头看向她。LW-8的眼泪还没干，LW-5的手还在流血，LW-1的头发还在燃烧。她们张嘴，却没有声音，只有画面不断涌入她的脑海：铁链、针管、尖叫、火光、还有沈砚的脸。
沈砚已经爬到法阵边缘，手指抠进地缝。他的嘴唇在抖：“我只想救你……”
“救谁？”林晚的声音比刚才更冷，“救她，还是救我？”
沈砚的手指抽搐了一下。他抬头看着她，额角的血流进眼睛里。
“救你。”他说。
林晚笑了，那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她伸出手，掌心的铃铛纹路突然亮起。一股力量从她胸口涌出，像潮水一样往外扩散。
沈砚整个人被掀翻在地，撞上一根钢筋。他闷哼一声，嘴角又溢出血来。
小雨往后退了一步，但没有逃。她看着林晚，眼神里带着某种期待。
“你终于明白了。”她说。
林晚缓缓站起，身体浮在半空。铃铛纹路完全覆盖了她的皮肤，像一张活生生的网。她低头看着沈砚，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你从未真正拥有过我。”
沈砚撑着地想站起来，却一个踉跄又跪倒。他的手摸索着口袋，指尖碰到什么东西，又迅速缩回。
“林晚……”他艰难地开口，“听我说……”
林晚闭上眼，感受体内的力量在沸腾。那些记忆、那些怨念、那些失败品的痛苦，全部涌入她的意识。她不再是林晚，也不再是LW-13。她是所有人的集合，也是唯一的存在。
当她再次睁开眼，瞳孔已变成纯粹的黑色。
她低声说出：“我不是谁的容器。”
蓝光骤然熄灭，世界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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