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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撕裂的锁链

濒危图鉴:我的男友跨次元批发

暗红色的光芒如同粘稠的血液,瞬间淹没了整个岩洞。空气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甜腥味,混合着硫磺和腐烂血肉的气息,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毒液。那从岩洞深处裂隙中疯狂蔓延上来的暗红色“根须”,如同活物的血管,在粗糙的岩壁上虬结、搏动,发出沉闷的“咕咚”声,仿佛连接着大地深处一颗邪恶的心脏。

在这片妖异红光的中心,那个庞大、蠕动、散发着无尽痛苦的阴影终于显露出狰狞的轮廓——是雷牙!

不,已经不能称之为雷牙了。

他那古铜色、布满伤疤的强壮身躯,此刻正被无数暗红色的“根须”刺穿、缠绕、包裹!那些根须深深扎入他的血肉,如同汲取养分的寄生藤蔓,随着每一次搏动,都有暗红色的流光顺着根须注入他体内。他原本就高大的身躯在痛苦中膨胀、扭曲,肌肉如同吹胀的气球般鼓胀虬结,皮肤被撑得近乎透明,底下是汹涌流淌的、如同岩浆般的暗红光芒!一道道更加粗壮、更加狰狞的血管状凸起,如同活的毒蛇般在他体表疯狂蠕动。

最令人心悸的,是他的头颅。

那张涂抹着白色和暗红图腾的脸,此刻图腾已经完全被流淌的暗红光芒覆盖、融化。他的口鼻被强行撕裂、拉伸,如同正在向某种非人的兽吻转变,粘稠的、混合着暗红光芒的口涎不受控制地滴落。而他的眼睛…

那双原本冰冷、但尚存一丝挣扎的金色兽瞳,此刻已经被彻底吞噬!

只剩下两轮凝固的、燃烧的血月!

纯粹由粘稠的暗红光芒构成,没有丝毫眼白,只有无尽的暴戾、疯狂和一种被永恒诅咒折磨的、令人灵魂冻结的痛苦!这双血月之瞳,如同来自地狱深渊的灯塔,穿透妖异的红光,死死地锁定了匍匐在破碎兽皮上、因恐惧而僵直的林晚——或者说,狼耳少年乌尔!

“吼——!!!”

一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咆哮从雷牙(或者该称之为诅咒之源?)那撕裂变形的巨口中爆发!不再是单纯的兽吼,那声音里混杂着骨骼被强行扭曲的碎裂声、血肉被撕裂的粘稠声、以及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被亿万毒虫啃噬般的绝望尖啸!声浪如同实质的血色冲击波,狠狠撞在岩壁上,震得整个洞穴簌簌发抖,碎石如雨点般落下!

“诅咒实体…完全融合…目标…失控…极端危险…”图灵的声音在冲击波中如同风中残烛,断断续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骇,“载体…生命信号…被锁定…最高优先级…抹杀…”

被锁定了!

林晚感觉自己像被无形的、粘稠的血色蛛网死死缠住,动弹不得!那两轮燃烧的血月之瞳带来的威压,比叶燃的粒子束缚网更沉重,比数据洪流的撕扯更令人窒息!源自狼耳少年身体的、对天敌的极致恐惧如同冰水灌顶,瞬间冻结了她的四肢百骸!属于载体的本能尖叫着让她臣服、瘫软、放弃抵抗!

“抗拒载体本能(绝对恐惧)…惩罚…超载…”图灵的警告带着绝望。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狂暴、都深入骨髓的剧痛瞬间爆发!这一次,不再是模拟的神经束疼痛!仿佛有无数烧红的、带着倒刺的钢针,从她每一根覆盖着银灰色短毛的毛孔里狠狠扎入,刺穿肌肉,刮擦骨骼,最后狠狠搅入她的意识核心!林晚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被这剧痛撕碎了!眼前瞬间被猩红的血雾和黑色的雪花点覆盖,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般的嘶鸣,身体像被扔进沸水里的虾米一样剧烈痉挛、抽搐!

“乌…尔…”一个极其嘶哑、扭曲、仿佛由无数个痛苦灵魂碎片拼凑出来的声音,从那个被诅咒根须包裹的怪物方向传来。是雷牙残存的意识碎片?还是诅咒本身模拟的诱饵?

伴随着这扭曲的呼唤,被诅咒的雷牙动了!

他(它?)庞大的身躯带着地动山摇般的沉重感,一步踏出!被暗红根须缠绕包裹的巨足落下,坚硬的岩石地面如同豆腐般被踩得粉碎、下陷!他无视了洞外狼群与部落战士的厮杀惨叫,那双燃烧的血月之瞳,只死死盯着地上痛苦抽搐的“乌尔”。一只完全被暗红色光芒覆盖、膨胀得如同攻城锤般的巨臂缓缓抬起,五指张开,如同一个遮天蔽日的、流淌着地狱之火的巨大魔爪,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朝着林晚当头抓下!

空气被挤压得发出爆鸣!浓烈的血腥味和硫磺味几乎要撑爆林晚的肺叶!死亡的阴影,带着诅咒的恶臭,将她彻底笼罩!

要死了!这一次,真的无处可逃了!连图灵都自身难保!

剧痛和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即将彻底淹没她残存的意识。就在那巨大的魔爪阴影即将合拢的刹那——

“嗷呜——!!!”

一声凄厉、愤怒、充满无尽悲伤的狼嚎,毫无预兆地在她意识深处炸响!不是来自洞外,不是来自任何物理空间!那声音直接穿透了剧痛的屏障,如同冰冷的钢锥,狠狠凿进了她的灵魂!

是乌尔!是这具狼耳少年身体真正的主人,残留的最后意识!那嚎叫声里,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只有对眼前这个怪物的、刻骨铭心的悲恸与愤怒!那是对曾经保护过他、给予过他笨拙温暖的“雷牙大哥”被扭曲吞噬的控诉!

这声源自载体内核的悲鸣,像一道冰冷的闪电,瞬间劈开了林晚被剧痛和恐惧笼罩的混沌意识!一股不属于她、却无比契合这具身体的、狂暴的、原始的力量,如同沉睡的火山,猛地在她四肢百骸中苏醒、奔涌!

“载体…深层基因序列…强制激活?!”图灵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检测到…高浓度…狼族本源…血脉?!”

咔嚓!咔嚓嚓!

林晚覆盖着银灰色短毛的皮肤下,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爆鸣!一股撕裂般的剧痛伴随着难以言喻的力量感同时爆发!她的身体在魔爪的阴影下猛地弓起!原本只是微微突出的犬齿瞬间暴涨、变得如同匕首般锋利!琥珀色的瞳孔在剧痛中收缩、变形,染上了一层暴戾的、纯粹的金色!覆盖着短毛的指尖,那本就锋利的黑色利爪,骤然伸长、弯曲,闪烁着金属般的寒光!

“吼——!!!”

一声完全不似人声、充满了野性力量的咆哮,猛地从林晚(乌尔?)的喉咙里爆发出来!这咆哮声压过了诅咒雷牙的嘶吼,甚至短暂地压过了洞外的厮杀!声浪在狭窄的岩洞里震荡,竟将头顶落下的碎石都震得偏移了方向!

她(他?)猛地抬头,那双刚刚染上暴戾金色的兽瞳,毫不畏惧地迎向那两轮燃烧的血月!

没有思考!没有策略!只有被乌尔残留意志点燃的、属于顶级掠食者的战斗本能!

就在那流淌着地狱之火的巨大魔爪即将抓住她的瞬间——

“嗷——!”

林晚(乌尔)动了!速度快得在原地留下了一道银灰色的残影!她(他)没有后退,反而如同离弦之箭,朝着诅咒雷牙庞大的身躯,悍然扑了上去!目标,直指他那被暗红根须缠绕包裹、却依然在剧烈搏动起伏的——胸膛!

“噗嗤!”

锋利的、闪烁着寒光的狼爪,狠狠刺入了那被诅咒光芒覆盖的、近乎透明的皮肤!没有想象中的坚硬,反而如同刺入了滚烫的、粘稠的泥沼!一股灼热到足以融化钢铁的暗红能量顺着爪子疯狂涌入,瞬间灼烧着她的手臂!

“呃啊——!”剧痛让她(他)发出嘶吼,但动作没有丝毫停滞!

另一只狼爪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紧随其后,同样狠狠刺入!

双手刺入!抓住!然后——

“撕拉——!!!”

伴随着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如同坚韧皮革被强行撕裂的巨响,林晚(乌尔)用尽全身刚刚觉醒的蛮力,双臂肌肉如同钢铁绞索般贲张,向着两侧——狠狠一扯!

覆盖在雷牙胸膛上的暗红光芒、蠕动的根须、近乎透明的皮肤…所有的一切,都被这狂暴到极点的一撕,硬生生地撕裂开来!

没有鲜血飞溅。

暴露在妖异红光下的,不是跳动的心脏,也不是蠕动的内脏。

而是一颗剧烈搏动着的、由纯粹暗红色结晶构成的、约莫拳头大小的核心!这颗核心表面布满了扭曲的、如同血管般的纹路,正疯狂地泵出粘稠的暗红光芒!而在核心的正中央,赫然烙印着一枚小小的、却散发着无尽邪恶与痛苦的印记——一弯被荆棘缠绕的、滴血的新月!

诅咒的核心!血月之种!

就在这颗核心暴露的瞬间——

“吼嗷嗷嗷——!!!”

诅咒雷牙发出了前所未有的、足以震碎灵魂的凄厉惨嚎!整个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投入岩浆的冰块般剧烈地颤抖、扭曲、抽搐!缠绕在他身上的暗红根须疯狂地舞动、抽搐,仿佛失去了力量的源泉!那两轮燃烧的血月之瞳,光芒剧烈地明灭闪烁,其中的疯狂和暴戾被一种更深沉、更纯粹的、源自核心被撕裂的剧痛所取代!

林晚(乌尔)那双暴戾的金色兽瞳,死死盯着那颗暴露在外的、搏动着的暗红核心。源自乌尔残留意志的悲恸与愤怒,如同燃料般在她(他)体内燃烧!没有任何犹豫,她(他)沾满了粘稠暗红能量的锋利狼爪,带着一往无前、玉石俱焚的决绝,高高扬起!爪尖对准了那颗邪恶核心中央的滴血新月印记!

终结它!

就在利爪即将刺穿那枚滴血新月的千钧一发之际——

“住手!!!”

一个嘶哑、焦急、却异常熟悉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林晚的意识深处炸响!

不是图灵!是…栖川光?!

伴随着这声疾呼,一股冰冷的、带着强烈干扰的蓝色数据流,如同凭空出现的锁链,猛地缠绕上林晚(乌尔)即将挥下的狼爪手臂!这数据流并非实质,却带着强大的意志禁锢力,硬生生地阻滞了她(他)的动作!

“别碰…核心印记!”栖川光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迫和虚弱,仿佛跨越了无尽时空的阻隔,“那是…陷阱!直接摧毁…会引爆…诅咒…反噬…载体…必死!”

陷阱?!

林晚(乌尔)的动作猛地一滞,暴戾的金色兽瞳中闪过一丝挣扎和惊疑。就是这一瞬间的阻滞——

“吼——!”

被撕裂胸膛、核心暴露的诅咒雷牙,在极致的痛苦和疯狂中爆发出最后的力量!一只被暗红根须包裹的巨拳,带着同归于尽的毁灭气势,狠狠砸在了近在咫尺的林晚(乌尔)身上!

“砰!!!”

如同被高速行驶的列车正面撞击!

林晚(乌尔)感觉自己像一片脆弱的叶子,整个身体被无可抗拒的巨力狠狠砸飞出去!骨骼碎裂的剧痛瞬间传遍全身!她(他)在空中划出一道染血的弧线,重重地撞在坚硬的岩壁上!

“噗——!”一大口混合着内脏碎片的鲜血猛地喷出,染红了胸前银灰色的短毛。

世界瞬间变得模糊、旋转。剧痛、虚弱、以及狼族血脉强行激活后的反噬,如同冰冷的潮水般席卷而来。她(他)勉强抬起头,金色的兽瞳视野一片血红模糊。

岩洞中央,被撕裂胸膛的诅咒雷牙也到了强弩之末。他庞大的身躯摇晃着,身上的暗红光芒剧烈闪烁、明灭不定,如同风中残烛。那颗暴露在外的暗红核心搏动得异常紊乱。他不再攻击,只是用那双燃烧的血月之瞳,死死地盯着岩壁下奄奄一息的林晚(乌尔),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痛苦的嗬嗬声。

洞外,狼群的嚎叫和人类的厮杀声不知何时已经停歇。死寂,如同冰冷的裹尸布,笼罩了这片被诅咒浸透的岩洞。只有那暗红核心搏动的“咕咚”声,如同丧钟,在寂静中敲响。

栖川光的声音带着一种深深的疲惫和凝重,再次在林晚模糊的意识中响起,这一次清晰了许多,却也冰冷了许多:

“听着…想救他…也救你自己…”

“唯一的办法…不是摧毁…”

“是…吞噬那颗血月之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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