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工回公寓时，年糕正蹲在玄关的猫爬架上，见两人进来，立刻“喵呜”着跳下来，先蹭了蹭苏晚的裤腿，又熟门熟路地钻进陆时衍怀里。
“这没良心的，明明是我养的猫。”苏晚换着鞋笑，转身时却被地毯边角绊了下。
陆时衍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腰，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毛衣渗进来，烫得她耳根发麻。“小心点。”他的气息落在头顶，带着外面晚风的清冽。
她站稳后想退开，腰上的手却没松。陆时衍低头看着她，眼里盛着客厅暖灯的光，“头发上沾了片叶子。”
指尖轻轻拂过她的发梢，动作慢得像在数发丝。苏晚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指腹的薄茧，那是常年握笔和敲键盘磨出的痕迹，此刻却温柔得不像话。
厨房传来砂锅咕嘟的声响——是出门前就炖上的番茄牛腩。陆时衍牵着她的手腕往里走，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掌心，留下一串细密的痒。
“去坐着等。”他把她按在餐椅上，转身系围裙时，后腰的衬衫被扯得绷紧，露出利落的腰线。苏晚盯着他切葱花的背影，忽然想起沙漠里他系粉色围裙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弯起来。
“笑什么？”他回头看她，眼里带着促狭。
“笑某人刀工比我好。”她伸手去够桌上的苹果，指尖刚碰到果皮，就被他握住。
“我来。”他拿过苹果，果皮在他手里连成完整的一条线，断口处薄得透光。递过来时，果肉被切成均匀的小块，果核处挖得干干净净。
苏晚叉起一块塞进嘴里，甜汁漫开时，他忽然弯腰凑近——她以为他要说话，下意识屏住呼吸，却见他伸手擦掉她唇角沾的苹果汁。
指尖的温度比苹果更烫。
晚饭时年糕跳上餐桌，陆时衍没赶它，反而夹了块煮软的胡萝卜放在掌心。猫主子凑过来啃时，他的手指被舔了好几下，他也不躲，只是侧头看苏晚，眼里的笑意漫出来：“你喂它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
苏晚的脸瞬间红了。她想起无数个独自在家的夜晚，她也是这样托着掌心喂年糕，原来这些琐碎的日常，早被他悄悄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收拾碗筷时，苏晚抢着要洗，却被他按在流理台边。“别动，”他打开水龙头，泡沫顺着指缝往下淌，“你手昨天剥橘子剥得发红，别碰洗洁精。”
她靠在旁边看他洗碗，水声哗啦里，忽然伸手环住他的腰。他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转过身时，围裙上的水珠蹭到她脸颊。
“怎么了？”他低头看她，鼻尖几乎碰到她的额头。
“没什么。”苏晚把脸埋进他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就是觉得……这样很好。”
窗外的月光爬上窗台，年糕窝在沙发上打呼。陆时衍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指腹穿过发丝，轻轻按在她的后颈上。那力道很轻，却带着让人安心的笃定。
“苏晚，”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混着厨房的烟火气，“我们不用急。”
她抬头看他，眼里映着他的影子。
“但我想让你知道，”他的拇指擦过她的唇角，动作温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瓷器，“从大学图书馆第一次看到你，到现在站在这里，我想要的，从来只有你。”
苏晚忽然踮起脚尖，轻轻吻了吻他的下巴。那里有层淡淡的胡茬，蹭得她唇尖微痒。
陆时衍的呼吸顿了顿，随即低下头，把这个笨拙的吻接了过来。
月光漫过餐桌，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砂锅里的余温还在，碗碟的水渍慢慢干掉，就像那些藏了多年的心意，终于在这一刻，找到了最温暖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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