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项目进入冲刺阶段，设计部几乎天天加班。林晚对着电脑改图纸，屏幕的蓝光映在脸上，连打了几个哈欠。
“宿主，荣总在监控里看了你十分钟了，刚才还让秦特助给设计部送了咖啡，特意叮嘱给你加双份奶。”小八的声音带着困意，“他自己办公室的灯也亮着，估计也在加班。”
林晚揉了揉眼睛，刚想起身活动，就看到秦峰抱着个保温桶走进来，径直放在她桌上：“荣总说，加班耗体力，让大家补充点营养。”
保温桶打开，里面是热气腾腾的番茄牛尾汤，汤色浓郁，还卧着几颗饱满的红枣。林晚愣了愣——她上周随口说过，天冷了想喝妈妈做的番茄牛尾汤。
“谢谢秦特助，也替我谢谢荣总。”
秦峰点点头，转身时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像是在憋笑。
林晚盛了一碗汤，刚喝一口，就听到总裁办公室的门开了。荣怀穿着黑色毛衣，比平时多了几分居家的温和，手里拿着份文件，走到她工位旁。
“城西项目的夜景灯光设计，我看了下，”他把文件放在桌上，目光落在她碗里的汤，“温度还合适？”
“嗯，很好喝。”林晚抬头，撞进他的视线里。他的睫毛很长，在灯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眼神比平时柔和了些，“荣总也没吃晚饭？”
“还没。”他顿了顿，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正好，我也尝尝秦峰买的汤。”
林晚忍着笑，给他盛了一碗。荣怀拿起勺子，动作依旧有些拘谨，却没像以前那样刻意保持距离。汤喝到一半，他突然指着屏幕：“这里的灯光色温可以再调暖些，儿童活动区用冷光会显得生硬。”
“我也是这么想的，刚想改。”林晚点开图层，指尖在键盘上敲击，“你看这样是不是好点？”
他凑过来，肩膀几乎碰到她的。呼吸拂过耳畔，带着汤的暖意，林晚的心跳漏了一拍，指尖顿了顿。
荣怀似乎察觉到了，身体僵了一下，却没往后退，只是目光落在屏幕上，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嗯，这个暖黄色……很舒服。”
两人头挨着头改图纸，偶尔会碰到对方的手臂，每次相触，荣怀的耳尖都会泛起浅红，却不再像以前那样慌忙躲开。改完最后一处细节时，已经快十二点，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我送你回去。”荣怀合上电脑，动作自然地收拾好保温桶，“外面降温了。”
下楼时，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镜面倒映出彼此的身影，荣怀站在她身侧，手插在口袋里，指尖却在里面轻轻蜷缩着。林晚看着他映在镜中的侧脸，突然觉得，这沉默的氛围里，藏着比言语更浓的暖意。
车停在小区楼下，林晚解开安全带时，荣怀从后座拿出个袋子：“给你的。”
袋子里是个粉色的暖手宝，上面印着只圆滚滚的小熊，和他办公室那本儿童绘本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秦峰说……晚上画图手会冷。”他声音有点紧，眼神飘向窗外，“超市只剩这个颜色了。”
林晚拿起暖手宝，按下开关，温热的触感从掌心蔓延开来。她抬头，看到荣怀正偷偷看她，被发现后迅速移开视线，耳根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我很喜欢，谢谢。”她把暖手宝抱在怀里，“荣总，你好像越来越懂怎么关心人了。”
他的喉结动了动，过了很久才低声说：“跟你学的。”
这句话说得很轻，却像颗小石子投进林晚心里，漾开一圈圈涟漪。
“叮——检测到目标情绪波动值+0.8%，当前好感度：6.0。”小八的声音带着惊喜，“宿主，他刚才说‘跟你学的’时候，心率都快到90了！”
林晚推开车门，刚走两步又回头，路灯的光晕落在她脸上，带着点狡黠的笑：“荣总，明天早上……要不要一起吃早饭？我知道有家馄饨店味道很好。”
荣怀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是掩饰不住的亮：“……好。”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口，荣怀坐在车里，指尖反复摩挲着方向盘。他拿出手机，点开搜索框，这次没再犹豫，输入：“第一次和喜欢的人吃早饭，应该穿什么？”
屏幕上跳出很多答案，他却没看，只是看着小区楼上那扇亮着的窗户，嘴角弯起个浅浅的弧度。保温桶里还残留着番茄汤的香气，和他身上清冽的雪松味混在一起，竟有种格外安心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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