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门半掩，蒸汽像退潮后的薄雾，浮在灯光底下。
我的背抵着瓷砖，指尖还攥着他湿透的T恤下摆，呼吸轻得像随时会断。
Seb俯身用干燥的浴巾裹住我，动作轻得像盖一层雪。
水滴顺着发梢滚到他虎口，烫得他指节微微收紧。
“地上滑。”
声音低得几乎只是气流，却震得耳膜发烫。
下一秒，他的手臂穿过我膝弯，将我整个抱起。
我惊呼一声便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浴巾边缘垂落，只露出一小片，被水汽蒸成粉嫩。
只得把脸埋进他的肩窝，湿漉漉的发贴上他的颈侧。
他的拖鞋踩过木地板，发出闷而稳的声响而我的心跳却乱得毫无章法。
房门被他用后背顶开，空调的凉气扑面而来。他把我放在床沿，却没有立刻松手。
浴巾散开一角，锁骨在昏黄灯光下凝着细小水珠。
他拇指拂过去，带走那颗水，却把自己的温度留在我的皮肤上。
两人之间只剩半寸距离，谁也没再靠近，谁也没退后。
空气里全是同一种沐浴露的味道，分不清是谁先沾染了谁。
吹风机的风声在卧室里嗡嗡作响。
他坐在床边，把我圈在两膝之间，五指穿过我的湿发，风筒在耳侧来回。
我抬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腕骨。
“要不我们等会玩个游戏？”
声音混在风声里，像在说悄悄话。
他没停动作，只低声“嗯？”了一句。
“规则很简单，我会蒙住你的眼睛，随机指你身体的某个部位问‘可不可以亲’，你只准回答‘可以’或‘不可以’。不解释，不反问，也不能动。
“先吹干头发”风声继续，他的指腹擦过我发尾，“头低一点。”声音轻，却不容拒绝。
我低头，湿发瀑布似地垂落，水珠砸在他牛仔裤上，洇出深色的圆点。
他的手插进我的发间，指背先碰到耳后，再顺势滑到发尾，分出一缕，让热风从指缝里穿过。
每一次抖动，都带着细小的水雾扑到他手腕。
他的指腹贴着头皮，用极轻的力道把水珠碾碎。打结处，他没急着扯，而是把风筒移开，只用食指勾住那截乱发，中指垫在下面当缓冲，慢慢捻松。
“疼就跟我说。”
其实不疼，但我还是嗯了一声，声音闷在胸口。热风带着他腕骨上的味道，干净的皂感里混了一点沐浴露的甜还有本身的烟草味夹杂在一起，像夜风穿过松林又掠过的柑橘园，甜而不腻。
发尾渐渐变得蓬松，蹭在他虎口。
他关掉风筒，却仍保持着这个姿势手轻握发束，然后把风筒放在枕边，掌心贴到我后颈，确认温度。
“干了，你刚刚说要玩什么?”
我又重复了一遍规则，“懂了。”
他答得干脆，指腹却在我颈后多停了两秒。
我取出那条早准备好的黑丝带“蒙眼刚刚好”。丝缎滑过他睫毛时，他下意识眨了一下。
“从现在开始，”我把结系紧，“你只剩两个词了。”
他没点头，只是呼吸慢了一拍。
我跪坐在他面前，膝盖抵着他膝盖。此刻世界静可怕。
指尖先落在他眉心。
“这里，可不可以亲？”
“可以。”
声音从喉咙深处滚出来，带着一点被束缚后的哑。
我俯身，用唇峰贴了一下，没停留，只把温度留在那儿。
第二下，指尖滑到他耳垂。
“这里？”
“可以。”
这次他尾音收得很快，怕泄露什么似的。
我含住那一小块软骨，舌尖轻碰耳环冰冷的金属，金属立刻染了他的体温。
再往下，我故意跳过唇，停在他锁骨。
“这里？”
“……可以。”
气流擦过我发顶，带着隐约的颤。
我张嘴，牙齿先碰到皮肤，再慢慢阖上，留下一个不深的牙印。印子周围迅速泛起淡红，像雪中落梅。
指尖继续向下，停在他左手腕内侧，那儿有根淡青色的血管。
“这里？”
他沉默了两秒，喉结滚动。
“可以。”
声音比先前更低更哑。
我吻得极轻，只用唇抿住那条血管，感受血液在薄薄皮肤下奔跑的速度。然后舌尖抵上去。
再往下，指尖悬在他胸口，恰好是我平时枕着听心跳的地方。
“这里？”
他呼吸明显乱了，却仍是那两个字：“可以。”
我故意把距离拉得很近，让睫毛扫过他皮肤，再落吻。唇瓣贴上去时，能感觉到心跳隔着血肉撞我一下，又一下。
指尖继续游走，停在他右腰侧。
“这里？”
这次他停顿更久，黑暗里我几乎能听见他睫毛刮过丝带的沙沙声。
“……可以。”
我吻得比任何一次都久，舌尖沿着腰线的起伏描摹。末了，用齿尖轻轻磕了一下，当作句号。
指尖再往下，落在他小腹最薄的那块皮肤，几乎能感受到肌肉下意识的收紧。
“这里？”
他这次没立刻答。
我听见他指节捏响床单的声音，听见他极致克制的喘息声，听见自己心跳撞得耳膜发疼。
“……不可以。”
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我停下，指尖却仍停在那儿，没收回。
黑暗里，他看不见，我笑了一下，很轻。
“好。”
我收回手，却没起身，而是把额头抵在他肩头，让呼吸与他同频。
丝带还蒙着他眼，半晌，他低声问：
“……结束了吗？”
我伸手去解他脑后的结，丝带滑落时，带起一丝静电，擦过他睫毛。
指尖还勾着那条被汗水浸得半湿的黑色丝带。
他像一头被解开锁链的兽，瞳孔里积压的欲色瞬间炸开，烧得空气都发烫。
“现在……”他嗓音粗粝，尾音勾着危险的笑，“到我了吧？”
没等我反应，他猛地扣住我的手腕按在头顶，力道重得骨节都在抗议。另一只手掐着我的下巴抬起来，拇指狠狠碾过我的下唇，像是要把刚才我撩拨他的账一次性算清。
“刚才不是挺会，玩的挺开心？”他低头贴得极近，呼吸滚烫地扫过我耳后，“现在在抖什么？”
我下意识想躲，却被他整个拎起来扔在床上，激得我一颤。他膝盖顶开我的腿，手指直接探进浴巾下摆边缘，沿着大腿内侧往上滑，带着报复性的慢慢滑过每一寸。
“害怕？晚了。”他咬住我耳垂，齿尖重重碾过那块软肉，“这才刚开始。”
丝带被他随手缠上我手腕，这次打了个死结。我挣动时，他低笑着用膝盖压住我的胯骨，俯身在我锁骨处吮出一串红痕，像盖章似的，每一下都带着标记的狠劲。
“刚才问我能不能亲？”，“现在。”
他掐着我的腰把我翻过去，滚烫的掌心顺着脊椎一路往下，停在后腰时突然用力一按。我呜咽着撞上他胸口，听见他贴在我耳后哑声补完那句话：
“你求我……也没用。喜欢亲?那就亲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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