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本电脑的风扇发出轻微的嗡鸣,屏幕上是复杂的微分方程,王源的笔尖在草稿纸上飞快划过,留下一道张扬的弧线。视频通话的小窗口里,易烊千玺正低头看着书,侧脸在台灯的光晕下显得格外清晰,连睫毛投下的阴影都像用圆规量过般规整。
“这步积分变量替换有问题。”易烊千玺的声音突然从听筒传来,带着点电流的杂音,却依旧清冷,“应该用分部积分。”
王源抬眼,看向视频里的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哦?学神觉得,哪种‘换元’更有效?”
他故意加重了“换元”两个字,笔尖在草稿纸上画了个暧昧的曲线,弧度刁钻,像条缠绕的藤蔓。屏幕里的易烊千玺动作顿了一下,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却没抬头,只是翻书的声音重了些,像在掩饰什么。
“专心做题。”
“我很专心啊。”王源笑得更得意了,把草稿纸往镜头前凑了凑,让对方能清晰地看到那条诡异的曲线,“你看,这个积分,变量替换太麻烦,不如直接‘代入’?”
他边说边用笔尖在曲线的峰值处点了点,动作带着点不加掩饰的挑逗。
视频里传来笔掉在桌上的声音,接着是易烊千玺慌乱的捡笔声。王源想象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狐狸,指尖在键盘上敲了敲,把微分方程的界面最小化,露出藏在后面的聊天框——里面是他早上存的照片,易烊千玺穿着白色衬衫,领口微敞,是上次见面时偷偷拍的。
“在干嘛?”他故意问,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那张照片。
易烊千玺终于抬起头,目光撞进他带着火焰的眼睛里,眼神里带着点恼怒,有点无奈,还有点……王源熟悉的期待。“没干嘛。”他的声音有点哑,像被砂纸磨过,“你呢?作业写完了?”
“没。”王源拖长了调子,把照片发给对方,“在想,这个‘变量’什么时候能再次‘代入’?”
照片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视频里的易烊千玺明显僵住了。他低头看了眼手机,再抬眼时,脸颊已经红透了,像被夕阳染过的云。“王源!”他的声音带着点气急败坏,却没真的生气,“你正经点!”
“我很正经啊。”王源无辜地耸耸肩,笔尖在草稿纸上又画了个圈,把刚才的曲线圈在里面,“比如这个区域,用‘极坐标’是不是更简单?”
他知道易烊千玺最擅长极坐标转换,也知道这个词会让对方想起什么——上次在酒店,他贴在易烊千玺耳边,说“换种坐标试试”时,少年泛红的眼角和颤抖的睫毛。
视频里的呼吸声明显乱了。易烊千玺的手指在桌布上无意识地划着,像是在解一道无解的题。窗外的夜色更浓了,有路灯的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脸上,把那点清冷的轮廓都柔和了,却掩不住眼底翻涌的暗流。
“下次见面,”易烊千玺突然开口,声音低得像耳语,却清晰地透过听筒传过来,“换我来‘换元’。”
王源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看着视频里易烊千玺微微上扬的嘴角,和眼里那点一闪而过的狡黠,突然觉得,这只看似清冷的猫,也学会露出獠牙了。
“哦?”他挑眉,故意凑近镜头,领口往下滑了些,露出锁骨的线条,“学神想怎么换?提前透漏点思路?”
“保密。”易烊千玺的声音带着点笑意,“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视频通话又持续了很久,没再聊那些露骨的话,却弥漫着一种心照不宣的暧昧。王源假装演算,笔尖却在纸上画满了无关的曲线;易烊千玺低头看书,书页却很久没翻过一页。
偶尔抬眼,目光在屏幕里交汇,像电流穿过,激起一阵战栗。
十一点时,易烊千玺的室友回来了,笑着和他打招呼。易烊千玺匆忙说了句“我先挂了”,就结束了通话,连再见都忘了说。
王源盯着暗下去的屏幕,笑了很久。他打开和易烊千玺的聊天框,翻到刚才发过去的照片,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摩挲着少年泛红的耳根,突然觉得,这场隔着千里的“车速”,比任何函数题都要让人着迷。
而千里之外的宿舍里,易烊千玺把手机倒扣在桌上,心跳得像要炸开。他拿起刚才看的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脑子里反复回放着王源刚才的样子——带着笑意的眼睛,张扬的曲线,还有那句“什么时候能再次代入”。
他指尖在桌布上划着,无意识地画出一个极坐标的图形,极点处标着一个小小的“源”字。
下次见面,他想。
这次,该轮到他主动了。
窗外的月光爬上书页,照亮了那道隐秘的坐标,像个无声的承诺。两个隔着千里的少年,用最学霸的方式,说着最滚烫的话,让这场从函数题开始的爱恋,在微分方程和极坐标的缝隙里,悄悄加速,驶向更汹涌的海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