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四·租房里的烟火

抽油烟机嗡嗡地转着，把煎蛋的香气搅得满屋都是。王源系着件不太合身的围裙——是易烊千玺的，领口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露出半截锁骨。他手里拿着锅铲，眼神却瞟向客厅沙发上的人，嘴角勾着抹不怀好意的笑。

易烊千玺正对着笔记本电脑改报告，眉头微蹙，侧脸在午后的阳光里显得格外专注。他穿着件柔软的灰色家居服，头发随意地搭在额前，少了平时的清冷，多了点居家的温顺，像只收起利爪的猫。

“学神，吃饭了。”王源把最后一盘番茄炒蛋端上桌，故意往易烊千玺那边靠了靠，手肘“不小心”撞翻了手边的汤碗，浅褐色的汤汁溅了对方一裤腿，像幅抽象画。

“王源！”易烊千玺猛地合上电脑，看着裤腿上的污渍，语气里带着点无奈的嗔怪，“你故意的吧？”

“哪能啊。”王源笑得一脸无辜，转身去拿纸巾，回来时却慢条斯理地蹲下身，指尖蘸着汤汁，在易烊千玺的膝盖上轻轻划了个圈，“我帮你擦擦。”

温热的指尖透过薄薄的布料，带着点滚烫的温度。易烊千玺的身体瞬间僵住，喉结滚了滚，却没推开他，只是眼神暗了暗，像酝酿着什么。“不用了，我自己来。”

“没事，我帮你。”王源的指尖顺着膝盖往上，动作带着点刻意的缓慢，声音压得很低，像在说什么秘密，“反正……等下也要换掉。”

易烊千玺的耳尖“腾”地一下红了。他看着王源近在咫尺的发顶，闻着对方身上淡淡的油烟味混着洗发水的清香，突然觉得，这租房里的烟火气，比任何公式都要让人心里发暖。

“流氓。”他低声骂了一句，声音却软得像水，带着点纵容的笑意。

王源笑着站起身，在他额头亲了一下：“快去换裤子，菜要凉了。”

餐桌上，两菜一汤摆得整整齐齐。番茄炒蛋有点糊，煎蛋的边缘焦黑，显然出自新手之手。易烊千玺看着碗里的蛋，突然想起高中时王源带的便当，也是这样，卖相不佳，却藏着笨拙的心意。

“味道怎么样？”王源紧张地看着他，像等待评分的学生。

易烊千玺尝了一口，番茄的酸甜混着鸡蛋的香，意外地好吃。他点点头，眼里带着点真诚的笑意：“比食堂好吃。”

“那是。”王源得意地扬起下巴，“也不看是谁做的。”

两人边吃边聊，说着实习时的趣事，吐槽着难缠的导师，像对再普通不过的情侣。阳光透过窗户，在餐桌上投下温暖的光斑，把饭菜都镀上了层金边，空气里弥漫着饭菜的香气和淡淡的温情，像首舒缓的歌。

下午，王源坐在书桌前写实习报告，眉头紧锁，像在解一道复杂的题。易烊千玺洗完碗走过来，从背后轻轻抱住他，下巴搁在他的肩窝，呼吸拂过颈侧，带着点刚洗过的薄荷味。

“别写了，看我。”他的声音很轻，像在撒娇。

王源的笔尖顿了顿，侧过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马上就好，就差个结论。”

“结论哪有我重要。”易烊千玺把他的笔记本电脑合上，语气带着点不容拒绝的霸道，“陪我看会儿电影。”

王源笑着摇摇头，却没反抗，任由他把自己拽到沙发上。易烊千玺靠在他怀里，像只慵懒的猫，手里拿着遥控器，漫无目的地换着台。电视里的声音成了背景音，两人的呼吸在安静的客厅里交织，带着点岁月静好的温柔。

“其实……”王源的手穿过易烊千玺的头发，轻轻抚摸着，声音低得像耳语，“我以前从来没做过饭。”

“我知道。”易烊千玺在他怀里蹭了蹭，“你连泡面都能煮糊。”

“那你还吃那么香？”王源捏了捏他的脸颊，语气带着点不满的宠溺。

“因为是你做的。”易烊千玺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眼神认真得像在做实验，“你做的，什么都好吃。”

王源的心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他低下头，吻住了对方的唇，这个吻带着点番茄炒蛋的香气，和点居家的温柔，不像实验室的禁忌，也不像图书馆的隐秘，只是两个相爱的人，在属于他们的小窝里，最自然的亲近。

夕阳西下时，易烊千玺去厨房热牛奶，王源跟在他身后，从背后抱住他的腰，下巴搁在他的肩上，看着他认真热牛奶的侧脸，突然觉得，这就是他想要的未来——有烟火气，有彼此的温度，有从校服到西装，却始终不变的心动。

“明天想吃什么？”他问，声音里带着点期待。

易烊千玺转过身，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眼里带着点狡黠的笑意：“想吃你。”

王源的耳尖瞬间红了，像被牛奶烫到。他笑着把人按在冰箱上，吻得又急又狠，像要把这一整天的温柔都变成汹涌的爱意：“那要看你表现了，学神。”

厨房里的牛奶还在冒着热气，散发出淡淡的甜香。窗外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像幅绚烂的油画。两个在学术场上冷静严谨的少年，终于在这间小小的出租屋里，卸下了所有的锋芒，露出了最温柔的底色。

易烊千玺知道，这场从函数题开始的漫长狩猎，早已不是为了输赢，而是为了能这样，在烟火气里，在彼此的怀抱里，把那些藏在公式里的爱意，一点点熬成生活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