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四·街头的保护

晚风卷着烧烤摊的油烟味扑过来，混着夏夜特有的燥热，黏在皮肤上像层薄纱。王源牵着易烊千玺的手，慢慢走在回租房的路上，指尖传来对方微凉的体温，让他心里莫名安定。

“刚才那家烤茄子有点咸。”易烊千玺的声音在喧嚣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点饭后的慵懒，像只刚吃饱的猫。

“下次让老板少放盐。”王源笑着捏了捏他的手心，目光扫过街角的阴影，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三个染着夸张发色的青年正靠在路灯下抽烟，眼神不怀好意地往他们这边瞟。

他下意识地放慢脚步，不动声色地把易烊千玺往自己身后带了带。

“怎么了？”易烊千玺察觉到他的动作，抬头问，声音里带着点疑惑。

“没什么。”王源笑得自然，指尖却悄悄收紧，“走快点，晚了该洗澡了。”

话音未落，那三个青年突然走了过来，故意撞了易烊千玺一下。“走路不长眼啊？”黄毛青年吊儿郎当地笑，眼神在易烊千玺身上打转，带着点轻佻的恶意。

易烊千玺踉跄了一下，被王源稳稳扶住。他刚想开口理论，手腕却被王源按住了。

“不好意思，”王源的声音依旧温和，脸上还挂着笑，眼神却冷得像冰，“我朋友不太会看路，撞到你了？”

他往前站了半步，不动声色地将易烊千玺护在身后，身形不算高大，却莫名透出股压迫感，像头被触碰到底线的狼，瞬间收起了所有温顺的伪装。

黄毛显然没把这个看起来文弱的青年放在眼里，嗤笑一声：“道歉就完了？不如让你朋友……陪我们喝一杯？”

他说着，伸手就要去碰易烊千玺的肩膀。

“啪”的一声脆响。

王源抓住他的手腕，力道之大，让黄毛疼得龇牙咧嘴，脸色瞬间白了。“手，”王源的声音轻得像叹息，眼神却淬着冰，“拿开。”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另外两个青年见状，骂骂咧咧地围上来，却被王源一个眼神逼退——那眼神里的狠戾和不耐烦，是他们从未见过的，像在看几只碍眼的虫子。

“源哥……”易烊千玺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他见过王源高中时在巷口的样子，知道这个人发起狠来有多吓人。

王源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瞬间柔和下来，像冰雪消融。“没事。”他安抚地拍了拍易烊千玺的手背，再转回去时，眼里的冷意更甚。

他稍微松了点劲，却没放开黄毛的手腕，只是微微偏头，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事实：“知道这只手刚才差点碰到谁吗？”

黄毛疼得说不出话，只能恶狠狠地瞪着他。

“碰了他，”王源笑了笑，笑容却没达眼底，“你这只手，可能就不太好使了。”

话音刚落，他猛地松开手，黄毛踉跄着后退几步，捂着发红的手腕，眼里闪过一丝惊惧。另外两个青年还想上前，被他冷冷扫了一眼，竟没敢再动。

“滚。”王源吐出一个字，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

三个青年对视一眼，最终还是骂骂咧咧地走了，背影透着点狼狈。

巷口恢复了安静，只剩下烧烤摊的滋滋声和远处的车鸣。王源转过身，看到易烊千玺正盯着他，眼神复杂得像团解不开的函数图像，有担心，有惊讶，还有点他看不懂的情绪。

“吓到了？”王源走过去，想牵他的手，却被躲开了。

易烊千玺的脸色有点白，他看着王源还带着点戾气的侧脸，突然伸手，用力拽住了他的手腕——力道之大，指节都泛白了。“别再像以前那样打架。”他的声音有点发紧，带着点压抑的后怕，“刚才多危险！”

他不是生气，是害怕。害怕王源像高中时那样，为了保护谁而受伤；害怕那些街头的戾气，会再次缠上他看似温顺的少年。

王源愣住了，看着易烊千玺泛红的眼眶和眼底毫不掩饰的在意，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他反手握住对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他泛白的指节，语气放软了，带着点哄小孩的温柔：“放心，不会了。”

“真的？”易烊千玺盯着他的眼睛，像在确认答案。

“真的。”王源点点头，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有你在，我不用再像以前那样了。”

以前他是孤身一人，只能用锋利的獠牙保护自己；现在有了易烊千玺，他可以收起所有的戾气，只做那个会在他怀里撒娇的王源。

易烊千玺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却还是没松开他的手，只是力道轻了些，像在确认他的存在。“以后遇到这种事，不许自己扛。”他的声音还有点哑，带着点命令的口吻，“我们一起……”

“知道了，学神。”王源笑着打断他，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都听你的。”

晚风带着点凉意吹过来，吹散了刚才的紧张，也吹软了两人的眉眼。易烊千玺看着王源眼里的温柔，突然觉得，这个看似强势的少年，其实也有需要被保护的一面——他的獠牙再锋利，也只为守护想守护的人。

而他，愿意做那个让他收起獠牙的人。

“走吧，回家。”王源牵起他的手，这次换易烊千玺紧紧回握。

两人并肩走在夏夜的街头，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交缠在一起，像从未分开过。王源能感觉到易烊千玺手心的温度，和那份藏在紧握里的在意，突然觉得，这场从街头开始的守护，早已变成了双向的奔赴。

他不用再做孤身一人的狼，因为他的猫，会用自己的方式，牢牢抓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