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辩教室的空调冷气有点足,易烊千玺攥着论文稿的指尖微微发凉。前排评委席上,几位教授正低头翻看他的论文,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清晰,像在倒数某个未知的结果。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飘向教室后排——王源坐在靠窗的位置,穿着件简单的白衬衫,手里转着支笔,嘴角挂着点漫不经心的笑,眼神却牢牢锁在他身上,像道无形的暖流,熨帖了他紧绷的神经。
“易烊千玺同学,”主评委推了推眼镜,语气平和,“你的模型假设部分,为什么选择这个参数范围?”
易烊千玺定了定神,条理清晰地阐述起来。专业术语从他口中流出,带着不容置疑的逻辑,原本紧张的气氛渐渐被他掌控,像在解一道早已胸有成竹的函数题。
后排的王源停下转笔的动作,看着讲台上从容不迫的人,嘴角的笑意深了些。他想起大一视频时,易烊千玺对着镜头演算傅里叶变换的样子,那时的青涩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独属于学者的沉稳,却依旧藏着只有他能看懂的温柔。
答辩进行得很顺利。当主评委宣布“通过”时,教室里响起稀疏的掌声。易烊千玺微微鞠躬,目光穿过人群,精准地撞上王源的视线,两人默契地笑了笑,像完成了一场隐秘的交接。
轮到王源答辩时,易烊千玺坐在了刚才他的位置。看着讲台上那个看似轻松的身影,他的心跳莫名快了些——他知道王源的论文里藏着“私货”,像过去无数次在函数题里藏下的告白。
王源的答辩风格和易烊千玺截然不同,带着点不羁的自信,偶尔抛出个俏皮的比喻,逗得评委们笑起来。PPT一页页翻过,全是严谨的公式和数据,直到最后一页突然跳出两个交织的函数图像——一条凌厉如狼齿,一条柔和似猫爪,在坐标轴上缠绕着上升,最终交汇于一点,标注着“收敛于(你,我)”。
教室里瞬间安静了几秒,随即爆发出低低的议论声。评委们面面相觑,显然没料到严肃的论文里会藏着这样的彩蛋,只有易烊千玺看着那两个纠缠的图像,指尖在膝盖上轻轻蜷缩,像被烫到般发麻。
那是他们高中时刻在课桌角的符号。王源画的狼头曲线,他刻的猫爪反函数,此刻以最学术的方式,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这部分是……”一位年轻的女教授忍不住笑了,“个人彩蛋?”
“算是吧。”王源笑得坦荡,目光却越过评委席,直直落在易烊千玺脸上,带着点狡黠的张扬,“毕竟研究了四年,总得有点私人印记。”
易烊千玺的耳尖红了,却没躲开他的视线,反而微微扬了扬下巴,像在回应这场公开的隐秘。
答辩结束后,两人被评委们围着讨论了许久,好不容易才脱身。走出教学楼时,夕阳正落在走廊尽头,把空气染成温暖的橘色。
“胆子挺大。”易烊千玺率先开口,声音里带着点无奈的纵容,指尖却轻轻碰了碰王源的手背,像在奖励他的直白。
“反正都要毕业了。”王源笑着反手握住他的手,十指紧扣,“总不能让这道题烂在草稿纸上。”
他从口袋里掏出份打印好的论文,是易烊千玺刚才答辩的那篇。“你的致谢部分,”他翻到最后一页,指尖点在一行不起眼的小字上,“‘感谢那个比我大一天的变量’——别以为我没看见。”
易烊千玺的耳尖更红了。那句话是他反复斟酌才加上的,藏在冗长的致谢名单里,本以为没人会注意,却被王源精准捕捉到,像解出了他藏得最深的那步辅助线。
“看见了又怎样?”他抬眼,撞进王源带着笑意的眼睛里,语气里带着点难得的主动,“你就是那个让函数收敛的变量。”
没有复杂的公式,没有隐晦的比喻,只是一句直白的告白,却让王源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把易烊千玺按在走廊的墙壁上,吻得又急又狠,带着点宣泄的滚烫。
“从初二到现在,”他的呼吸喷在对方唇边,带着点得逞的笑意,“你终于肯承认,我是你的最优解了?”
夕阳穿过走廊的窗户,在两人交缠的身影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易烊千玺没有回答,只是抬手环住他的脖子,用更深的吻回应——答案早就写在那两个交织的函数里,写在五年冷战的欲盖弥彰里,写在无数次隔着屏幕的试探里。
他们的论文答辩,看似在解学术难题,实则是给这场长达八年的互相狩猎,画上了一个公开的逗号。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
“走吧,”王源松开他,牵起他的手往楼下走,“庆祝我们答辩通过,顺便……解解你那道藏了五年的反函数。”
易烊千玺笑着点头,任由他拽着往前走。走廊尽头的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两条终于交汇的曲线,在时间的坐标轴上,标注下“(你,我)”这个唯一的解。
他知道,王源的函数彩蛋和他的致谢伏笔,不过是这场学霸恋爱里,又一次心照不宣的公开处刑——告诉所有人,他们的竞争关系里,藏着多少欲盖弥彰的爱意。
而这,才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