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所的咖啡机发出“咕噜”的声响,浓郁的咖啡香漫出来,混着打印纸的油墨味,在清晨的办公室里弥漫。易烊千玺端着刚冲好的黑咖啡,指尖划过冰凉的杯壁,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斜对面的工位——王源正对着电脑屏幕敲代码,侧脸在晨光里显得格外专注,鼻梁上架着副金丝眼镜,添了几分斯文气,却掩不住眼底偶尔闪过的狡黠,像只假装温顺的狼。
两人进了同一家研究所,成了名义上的竞争同事。报到第一天,所长拍着他们的肩膀笑:“欢迎两位高材生,希望你们延续大学时的‘良性竞争’。”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份“竞争”里藏着多少见不得光的亲昵。
“早。”王源突然抬头,冲他举了举杯,嘴角弯起个恰到好处的弧度,像在问候普通同事。
“早。”易烊千玺点点头,收回目光,指尖却在咖啡杯沿无意识地划着圈,那里还残留着昨晚被王源咬过的齿痕,淡淡的红,像个隐秘的印章。
上午的项目会议上,两人坐在长桌两端,看似针锋相对。王源提出的算法模型被易烊千玺挑出三个漏洞,他挑眉反驳,语气带着点刻意的锋芒;易烊千玺则不紧不慢地拿出数据支撑,逻辑缜密得让人挑不出错,末了还加了句:“王源的思路很大胆,但可行性有待验证。”
周围的同事看得津津有味,没人注意到王源在低头翻资料时,脚尖悄悄勾了勾易烊千玺的皮鞋;也没人发现易烊千玺在记录要点时,笔尖在笔记本上画了个极小的函数符号,和当年刻在课桌上的如出一辙。
午休时间,茶水间空荡荡的。易烊千玺刚把马克杯放在水槽里,手腕就被人从身后攥住,力道不重,却带着熟悉的侵略性。
“学神今天很不给面子啊。”王源的呼吸拂过他的耳廓,带着点咖啡的微苦,和毫不掩饰的笑意,“三个漏洞?故意的吧。”
易烊千玺没回头,只是侧过脸,用眼角的余光瞥他:“难道不是事实?”他抬手想推开对方,指尖却被反握住,掌心相贴的地方像通了电,激起一阵战栗。
“是事实。”王源低头,在他颈侧轻轻咬了口,力道轻得像猫舔,“但晚上回家,得罚你把漏洞‘补’回来。”
温热的触感让易烊千玺的耳尖瞬间红了。他挣了挣手腕,没挣开,只能压低声音警告:“放手,等下有人来。”
“怕什么?”王源笑得更得意了,手指却松开了些,转而在他手心轻轻捏了捏,像传递某种暗号,“反正他们只当我们是‘死对头’。”
话音刚落,茶水间的门被推开,实习生抱着一摞文件走进来,看到他们时愣了一下:“王哥,易哥,你们也在啊。”
王源迅速退开半步,脸上的戏谑瞬间切换成温和的笑意,仿佛刚才那个动手动脚的人不是他:“嗯,冲杯咖啡。”
易烊千玺转过身,掩去眼底的波澜,端起水槽里的马克杯:“我先走了。”他经过王源身边时,指尖看似不经意地擦过对方的手背,带着点微凉的温度,像在回应刚才的亲昵。
下午,王源拿着份修改好的报告走到易烊千玺工位前,弯腰放下文件时,故意把领带往对方眼前晃了晃——领带夹是易烊千玺送他的,上面刻着个极小的“玺”字。
“模型改好了,”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同事听见,“易研究员有空帮我看看?”
易烊千玺抬头,目光在领带夹上停留了半秒,随即落在报告上,语气平淡:“下班前给你反馈。”
王源直起身时,手指“不小心”碰了碰他的头发,动作快得像错觉。易烊千玺的身体僵了一下,却没抬头,只是握着笔的指尖微微收紧,耳尖在碎发下悄悄泛红。
周围的同事早已习惯了这对“死对头”的互动,没人察觉到这看似平常的交流里,藏着多少只有彼此才懂的暗语——领带夹的暗号,指尖的触碰,像在解一道加密的函数题,密钥只有他们两人持有。
下班前,易烊千玺把修改好的报告还回来,扉页上用红笔圈出一个公式错误,旁边写着“推导有误,晚上详谈”。王源看着那行字,笑了笑,在自己的报告上画了个简笔画的狼头,递回去:“好啊,等你‘赐教’。”
走出研究所时,夕阳正落在街对面的写字楼玻璃幕墙上,折射出金红色的光。两人并肩走着,保持着半步的距离,像普通同事,直到拐进僻静的小巷,王源才突然伸手,牵住了易烊千玺的手。
“今天的‘伪装’,打多少分?”他笑着问,指尖在对方手心里轻轻挠了挠。
“不及格。”易烊千玺回握他的手,语气带着点嫌弃,嘴角却弯起温柔的弧度,“领带晃得太明显。”
“那下次……换你主动?”王源凑近他耳边,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蛊惑的意味。
易烊千玺的耳尖又红了,他侧过头,在王源唇角轻轻啄了一下,动作快得像偷吻:“看你表现。”
巷口的风带着点傍晚的凉意,吹起两人的衣角,像两面轻轻飘扬的旗帜。王源看着易烊千玺泛红的耳根,突然觉得,这场办公室的伪装游戏,比解任何复杂的函数题都要有趣——他们是同事,是对手,更是藏在严谨西装下的爱人,用只有彼此才懂的方式,在公式和代码的世界里,继续着这场长达九年的、甜蜜的较量。
而那些藏在咖啡杯沿的温度,指尖擦过的电流,不过是这场伪装里,又一个心照不宣的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