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c致歉,私设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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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村的冬天,湿冷是浸到骨头缝里的。连绵的阴雨停了几天,难得的冬日暖阳透过薄薄的云层洒下来,懒洋洋地铺在小院里,给冰冷的石板镀上一层浅金。空气里带着雨后泥土和草木的清冽,但更多的是一种属于南方冬天的、挥之不去的潮气。
吴邪是被一阵“哐当”声惊醒的。他迷迷糊糊地从暖和的被窝里探出头,隔着糊着旧报纸的窗户,看见院子里那个熟悉的高挑身影正弯腰收拾着什么,脚边散落着几片破碎的瓦罐残骸。
“小哥?”吴邪披上外衣,趿拉着棉鞋推开门,一股寒气扑面而来,让他缩了缩脖子。
张起灵闻声直起身,手里还拿着半个破砂锅的底,表情是一贯的平静无波,只是眼神里难得地透着一丝……微乎其微的懊恼?他脚边是撒了一地的、红彤彤的辣椒面和一些腌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有点呛人的混合辛香。
“怎么了这是?”吴邪走过去,看清了地上的“惨状”,哭笑不得,“你把腌咸菜的缸……给捏碎了?” 他记得那是个老砂锅,用了好几年了,就放在屋檐下,准备这几天腌点雪里蕻和芥菜疙瘩过冬。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默默把手里那半个底也放下,指了指旁边一摞洗得干干净净、晾得半蔫的青菜叶子,意思很明显:准备放进去腌,结果手劲没收住。
“噗……” 胖子正好从屋里出来,端着个搪瓷缸子漱口,看到这一幕,嘴里的水差点喷出来,“哎呦喂我的小哥!您老人家这是练功呢还是腌菜呢?那砂锅招您惹您了?您这麒麟臂也不能往自家缸上使啊!” 胖子夸张地拍着大腿笑。
张起灵瞥了胖子一眼,没理他,只是低头看着地上的狼藉,那眼神,让吴邪莫名觉得有点像不小心打翻了主人茶杯的大猫——虽然外表依旧高冷,但内里有点无措。
吴邪忍住笑,摆摆手:“算了算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正好镇上李老头的杂货铺新进了一批小陶缸,看着挺结实。胖子,待会儿你去买一个回来,挑个厚实的。”
“得令!”胖子抹了把笑出来的眼泪,“保证买个麒麟臂都捏不碎的!”
“小哥,”吴邪转向张起灵,看他手上还沾着些红色的辣椒粉,“你先去洗洗手。这腌菜……要不我来吧?”
张起灵却没动,他的目光落在那些翠绿中带着点蔫意的菜叶上,又看看吴邪,然后,极其轻微地摇了摇头。他走到井台边,用冰冷的井水仔细冲洗干净双手,然后走回来,站到那堆青菜旁边,看着吴邪。
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他要参与。
吴邪有点意外,随即心里一暖。小哥平时虽然也帮着劈柴、打水、做些力气活,但像腌菜这种细致琐碎的家务,他通常是沉默地旁观,或者被吴邪和胖子指使着递个东西。主动要求参与,还是头一遭。
“行啊!”吴邪笑了,眉眼弯弯,“那……我教你?这个不难,就是费点功夫。”
胖子很快从镇上回来了,果然抱回来一个沉甸甸、敦敦实实的深褐色小陶缸,看着就皮实。“喏,就这个,李老头拍着胸脯说驴踢一脚都碎不了!”他把缸放在屋檐下干净的石板上。
吴邪搬来小板凳,把各种腌料——粗盐、辣椒面、花椒粒、几片香叶、一点点的糖——都放在旁边。张起灵就安静地坐在他旁边,看着他动作。
“先铺一层菜,”吴邪拿起一把晾好的雪里蕻,一层层仔细地铺在缸底,“铺均匀点,别太厚。然后撒盐……对,就这样,薄薄一层,撒匀。” 他示范着。
张起灵学着他的样子,拿起一把芥菜叶子,修长的手指动作有些生涩,但异常认真,努力把菜叶铺平。他微微低着头,额前几缕碎发垂下来,遮住了一点眉眼,专注的神情像是在处理什么精密仪器。
吴邪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动作,嘴角的笑意就没下去过。他拿起辣椒面和花椒粒混合的腌料:“接着撒这个,也是薄薄一层,别太多,不然太辣……对,撒开。” 细碎的红色粉末落在翠绿的菜叶上,像雪地里撒了红梅。
两人就这么配合着。吴邪一边做一边轻声讲解要点,张起灵就安静地听着,手上的动作从最初的生疏笨拙,渐渐变得流畅起来。他铺菜叶铺得越来越平整,撒盐和调料的手也稳了许多。偶尔指尖会不小心碰到吴邪的手背,带着井水的凉意。
胖子在一边剥蒜,准备晚上炒腊肉用,眼睛却时不时瞟过来,看着那两人一个教得耐心,一个学得认真,画面和谐得有点……嗯,养眼?他憋着笑,没再出声打扰。
一层菜,一层盐和腌料。缸里的菜渐渐堆高,散发出越来越浓郁的、混合着辛辣和植物清香的独特气味。阳光暖融融地照着他们,驱散了冬日的寒意。
“好了,最后一层!”吴邪把剩下的腌料均匀撒在最上面,然后搬起旁边一块早就洗刷干净的大鹅卵石,“用这个压住,压紧实,菜才入味,也不容易坏。” 这石头分量不轻。
吴邪刚想弯腰去搬,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已经先他一步稳稳地握住了石头边缘。张起灵轻松地将石头提起,小心地、稳稳当当地放进了缸里,正好压在码好的菜堆最顶端,严丝合缝。动作干净利落,带着他一贯的力量感,却又多了一份此刻特有的、处理易碎物品的谨慎。
“完美!”吴邪拍了拍手,看着那个敦实的小陶缸,里面是码得整整齐齐、压得结结实实的翠绿、艳红和褐色,充满了生活的踏实感。
“这就完啦?”胖子凑过来看,“看着是不错,就不知道腌出来啥味儿。”
“等着吧,过个十天半个月,就能吃了。”吴邪心情很好,看着张起灵,“小哥学的真快,下次可以独立操作了。”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看着那个被自己“抢救”回来的腌菜工程,眼底似乎有一丝极淡的、不易察觉的满意。他站起身,去井边再次洗手。
“哟!忙着呢!”院门口传来爽朗的声音,是隔壁的王婶,挎着个篮子,“我刚在院墙外就闻着味儿了,真香!腌菜呢小吴同志?”
“是啊王婶,”吴邪笑着应道,“刚腌上。”
王婶走进来,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崭新的小陶缸,又看看旁边地上还没来得及完全清理干净的旧砂锅碎片,再看看站在井边、一脸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的张起灵,顿时明白了,笑得合不拢嘴:“哎呦!我说张同志啊,力气大是好事,可这腌菜的缸它……它经不住啊!哈哈!不过这小新缸看着就好,结实!”她促狭地朝张起灵眨眨眼。
张起灵只是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继续认真地洗着手上的腌料痕迹。
王婶把篮子放下,里面是几个水灵灵的白萝卜:“自家地里刚拔的,给你们添个菜。这腌菜啊,讲究个火候和手气,小吴手艺好,张同志……”她看着张起灵洗好手走回来的挺拔身影,又笑起来,“张同志力气大,压得实诚!保准好吃!”
吴邪和胖子都笑起来。张起灵在王婶善意的调侃目光下,依旧是那副八风不动的样子,只是走到吴邪身边站定,目光落在那个承载了他们一下午劳动成果的小陶缸上。
夕阳的金辉渐渐染红了天边,给小小的院子镀上一层温暖的橘红。腌菜特有的、混合着辛辣和发酵气息的味道在空气里静静弥漫,与泥土、阳光的味道交织在一起。
吴邪伸了个懒腰,感觉骨头缝里都透着一种劳作后的舒畅和满足。他侧头看向身边的张起灵,对方也正好看过来。那双沉静如墨的眸子里,映着夕阳的暖光,也映着吴邪带笑的脸。
没有言语,但一种无声的、熨帖的暖意,就在这冬日傍晚的腌菜香气里,悄然流淌开来。胖子嚷嚷着晚上要拿新腌的嫩姜炒腊肉,王婶的笑语还在耳边,而他们的雨村日子,就在这琐碎又温暖的烟火气里,继续安稳地向前流淌着。那缸刚腌下去的菜,仿佛也成了一个沉甸甸的、关于温暖和陪伴的承诺。
今天建军节
🇨🇳𝟏𝟗𝟐𝟕.𝟖.𝟏-𝟐𝟎𝟐𝟓.𝟖.𝟏🇨🇳庆祝八一建军节98周年,祝祖国繁荣昌盛!向光荣伟大的中国人民解放军致以崇高的敬意!愿军魂永驻,山河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