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中星

ooc致歉，私设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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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村的夏日，除了闷热，还有突如其来的暴雨。这天午后，一场瓢泼大雨将三人困在了屋里。胖子对着屋檐水帘唉声叹气，抱怨没法去河边钓鱼。吴邪则翻着一本泛黄的县志，手指忽然停在一页插图上。

“哎，你们看这个。”他招呼两人。书页上是一幅简陋的山势图，标注着“卧龙岭”三字，旁边还有几行小字，模糊记载着岭中有“藏风纳气之穴，时有异光”，但“径险难寻，多蛇虫，乡人罕至”。

“异光？”胖子来了兴致，凑过来，“宝贝儿发出的光？夜明珠？还是啥矿？”

“县志瞎写的东西多了去了，”吴邪嘴上这么说，眼睛却亮着光，“不过这卧龙岭，好像就在后山再往里走那片没人去的老林子。”

一直沉默看着雨幕的张起灵转过头，目光落在县志插图上，看了几秒，淡淡开口：“地势是有点特别。”

这句话如同发令枪。雨一停，胖子就迫不及待地催着出发。三人带上手电、绳索和砍刀，踩着湿滑的山路，钻进了后山深处人迹罕至的老林。

越往里走，植被越茂密，藤蔓缠绕，几乎无路可循。胖子挥舞砍刀在前开路，骂骂咧咧跟蚊虫和蜘蛛网作斗争。吴邪紧跟其后，不时对照着手里打印下来的模糊地图。张起灵走在最后，步履轻捷，目光冷静地扫视四周环境，像一道沉默而可靠的后盾。

空气湿热，裹挟着腐叶和泥土的气息。偶尔有受惊的鸟雀扑棱棱飞起，或是不知名的窸窣声从灌木深处传来，让吴邪的心跳漏掉半拍。

“胖爷我咋觉得这地方邪门得很……”胖子抹了把汗，喘着气，“县志上没说有这么多瘴气啊？”林间果然开始弥漫起淡淡的、带着甜腥味的白色雾气。

“不是瘴气。”张起灵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平静无波，“是水汽和地热。小心脚下苔藓。”

吴邪低头，果然看到石头上覆盖着厚厚的青苔，滑不留脚。他暗自庆幸带了小哥来。

又艰难行进了约莫半个多小时，走在最前面的胖子突然“咦”了一声。

“这儿有个塌陷！”他拨开一丛茂密的荆棘，露出一个黑黢黢的洞口。洞口不大，被乱石和杂草半掩着，像是山体滑坡或雨水冲刷形成的，边缘还能看到人工修葺过的痕迹，但已极其古老，几乎与山岩融为一体。一股阴凉、带着土腥气的风从洞里缓缓吹出。

“是这儿吗？”吴邪对比着地图，又看看洞口，兴奋起来。

张起灵蹲下身，手指擦过洞口边缘的石块，又探手感知了一下吹出的风。“不是天然形成。很久了。”他站起身，言简意赅，“我先进。”

他从背包里拿出强光手电，拧亮，率先弯腰钻了进去。吴邪和胖子对视一眼，立刻跟上。

洞口狭窄，仅容一人通过，但进去几步后便豁然开朗。手电光柱划破黑暗，照亮一个巨大的天然岩洞。空气冰凉湿润，洞顶垂下无数形态各异的钟乳石，水滴沿着石尖缓缓滴落，在寂静的洞里发出清脆的回音。地面也生长着矮小的石笋。

“嚯！别有洞天啊！”胖子惊叹，手电光四处乱晃，“哪呢？异光在哪儿？”

吴邪也被这奇异的景象吸引，但更多是考古学者的本能：“这像是喀斯特溶洞……但这人工修葺的入口……”

“看那里。”张起灵的手电光定格在洞穴深处的一面岩壁上。

那面岩壁与周围不同，异常光滑，像是被打磨过。壁上似乎刻着一些模糊的图案和符号，但因为年代久远和水汽侵蚀，大部分已难以辨认。而在那面壁的下方，乱石堆积，形成一个不大的凹陷。

就在胖子好奇地想凑近看看那石壁时，脚下突然一滑！“哎哟！”他惊呼一声，身体失去平衡，眼看就要撞上那堆乱石。

电光石火间，一道黑影迅疾如电！张起灵一把抓住胖子的后衣领，猛地将他向后扯开。几乎是同时，“咔嚓”一声轻响，胖子刚才要踩上去的那几块石头竟塌陷了下去，露出底下更深的一个黑窟窿，一股更阴冷的风涌了上来。

“我的妈呀！”胖子惊魂未定，拍着胸口，“谢谢小哥救命！这地儿怎么还带陷阱的！”

吴邪也吓出了一身冷汗，赶紧上前：“没事吧胖子？”

“没事没事，虚惊一场……”胖子话还没说完，忽然瞪大了眼睛，指着那刚刚塌陷下去的黑窟窿，“你、你们看！那底下是不是有光？”

吴邪和张起灵同时将手电光投向那窟窿。果然，在下方约两三米深处，隐约有一点极其微弱的、朦胧的白色光晕在闪烁，忽明忽暗。

“异光！”吴邪激动地抓住张起灵的胳膊，“县志说的是真的！”

张起灵眉头微蹙，凝视着那光晕，没有立刻下结论。他仔细观察了窟窿周围的石壁，又捡起一块小石子扔了下去。石子落地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回声很短，显示下面空间不大。

“我下去。”他做出决定，不容置疑。他将绳索一端固定在旁边一根坚固的石笋上，另一端扔进窟窿，动作利落地滑了下去。

吴邪和胖子紧张地趴在窟窿边往下看。手电光在下面晃动，很快传来张起灵平静的声音：“安全。可以下来。”

吴邪和胖子先后顺着绳子滑下。下面的空间果然不大，更像一个地厅。而那发出微光的源头，就在地厅中央的一小片水洼里。

那不是什么夜明珠，也不是宝石。

那是一小片奇特的苔藓。它们紧贴着湿润的岩石生长，每一株都极其细小，顶端却凝聚着一点米粒大小的、柔和的白色光晕，无数光点连成一片，随着空气的流动轻轻摇曳，仿佛呼吸一般，将这片小小的地下空间映照得朦朦胧胧，美得如同幻境。

“这……这是……”吴邪看得呆了，他从未见过这种会发光的苔藓。

“某种蕈类或者苔藓，”张起灵蹲下身，仔细查看，“靠地下水里的特殊矿物存活发光。以前在别处见过类似的，但没这么大一片。”他用手轻轻扇动空气，那些光点便摇曳得更厉害。

“所以……不是宝贝？”胖子有点失望，但很快又被这奇景吸引，“不过还挺好看，跟星星似的。”

吴邪也蹲下来，着迷地看着这片地下星河：“县志里说的‘异光’，原来就是这个……这可能是某种罕见的生物发光现象，具有很高的研究价值。”他掏出手机，可惜光线太暗，根本拍不清楚。

三人都安静下来，沉浸在这短暂而奇妙的静谧之中。光点倒映在他们眼中，仿佛盛满了星辰。

探索完毕，确认再无他物，他们顺着绳索返回上层大洞，最后走出了山洞。重新看到外面茂密的树林和天空时，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天色已近黄昏，林间镀上了一层暖金色的光芒。

回程的路上，胖子还在啧啧称奇：“没想到这穷乡僻壤，还有这种稀奇玩意儿。可惜了，不能挖点回去种院里。”

吴邪笑他：“你就知道挖。让它长在那儿才好，说不定全世界就那一小片呢。”他心情很好，像小时候完成了一次成功的探险。

张起灵走在旁边，依旧沉默，但神情是放松的。

快到村口时，炊烟袅袅升起。吴邪忽然想起什么，碰了碰张起灵的胳膊：“小哥，你怎么知道那石头会塌？”

张起灵目视前方，声音平淡：“石头松动，苔藓颜色不对，下面空了。”

胖子恍然大悟：“还得是你啊小哥！不然胖爷我今天就交代在那儿了！”

吴邪看着张起灵沉静的侧脸，笑了笑。哪有什么真正的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总能提前看到危险，默默挡在了前面。

夕阳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炊烟的味道越来越近，带着家的暖意。

“快走快走，”胖子吸着鼻子，“我好像闻到王婶家炖肉的味儿了！”

冒险结束，家就在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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苔藓不会发光，是我瞎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