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

ooc致歉，私设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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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村的夏日，除了闷热，还有突如其来的暴雨。几日连绵的雨水冲刷过后，后山一处不常有人去的陡坡，竟意外塌陷了一小块，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隐隐有阴凉的风从里面倒灌出来。

这事儿是胖子最先发现的，他咋咋呼呼地跑回院子，裤腿上还沾着泥点子：“哎呦喂！天真！小哥！重大发现！后山让雨冲出一个洞，里头呼呼吹凉风，保不齐是哪位前辈的豪宅入口啊！”

吴邪正在廊下修理一把被雨淋散架的旧椅子，闻言抬起头，笑骂一句：“滚蛋，少胡说八道。指不定就是个野兽刨的坑，或者雨水冲出来的溶洞缝隙。”话虽这么说，他眼里却还是亮起了一点熟悉的好奇光芒。在雨村待久了，日子平和得几乎要长出苔藓，这点意外发现，像颗小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漾开圈圈涟漪。

张起灵原本在屋内擦拭他的黑金古刀，不知何时也走到了门口，目光沉静地望向胖子回来的方向，像是在感知那洞口中溢出的微弱气流。

“去看看。”他言简意赅地下了结论。

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带上手电、绳子和柴刀，便往后山走去。塌陷的地方果然有些蹊跷，洞口不规则，但边缘能看出些许人工修凿的模糊痕迹，只是被风雨侵蚀得厉害，几乎与自然岩石融为一体。那凉风丝丝缕缕地冒出来，带着一股陈旧的土腥气和一种极淡的、难以形容的矿物味道。

“不像近代的，”吴邪蹲在洞口，用手电往里照了照，“这凿刻手法……有点老，但也不是特别古。”他回头看向张起灵，“小哥，你觉得呢？”

张起灵伸手摸了摸洞口的石壁，又探身感知了一下风向：“明清之交。不是墓，是避难的工事。”

他的判断几乎从不出错。吴邪和胖子对视一眼，松了口气的同时，好奇心更盛了。不是墓就好，省了诸多麻烦和心理负担。避难所？这穷乡僻壤的，古时候有什么难需要避到这里，还如此隐蔽？

洞口不大，仅容一人勉强通过。张起灵打头，吴邪居中，胖子断后，三人依次钻了进去。洞内初时狭窄潮湿，但往下走了十几米后，通道逐渐变宽，空气虽然陈旧，却并无窒闷之感，显然有别的通风口。

手电光柱在黑暗中被吞噬，只能照亮脚下有限的范围。四周是粗糙的岩壁，确实有人工开凿的迹象，但极为简陋，只求实用，毫无装饰。

“就是个普通的山洞吧？”胖子有点失望，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产生回音，“除了凉快点儿，没啥特别的。”

就在这时，走在前面的张起灵忽然停下了脚步，举起手示意。吴邪和胖子立刻噤声，警惕地望向前方。手电光聚焦处，通道似乎到了尽头，隐约可见一个相对开阔的空间。

张起灵 silent 地侧耳倾听片刻，才低声道：“有东西。小心。”

他率先迈入那片黑暗，吴邪和胖子紧跟其后。手电光扫过，这似乎是一个巨大的天然岩洞，被人为改造过，地面相对平整。洞内空旷，中央似乎堆着些东西，被厚厚的灰尘覆盖，看不清具体形状。角落里还能看到一些残破的陶罐和腐朽的木片，像是曾经有人在此短暂生活过的痕迹。

“看来真是避难所。”吴邪用手电打量着四周，“规模还不小，当年估计藏了不少人。”

胖子走到那堆杂物旁，用柴刀小心拨弄了一下：“都是些破烂儿……嗯？”他忽然发出疑惑的声音，从灰尘里勾出半截锈蚀严重的铁器，形状古怪，“这啥玩意儿？”

几乎在胖子触碰到那铁器的瞬间，站在洞口的张起灵眼神猛地一凛：“别动！”

话音未落，只听“咔哒”一声极轻微的机括响动从脚下传来！

“退！”张起灵低喝一声，身形如电，猛地向后掠来，一手抓住吴邪的胳膊，另一只手几乎同时推了胖子一把。

吴邪只觉一股大力传来，身不由己地向后疾退。脚下原本坚实的地面突然向下翻折，露出一个黑黝黝的陷坑！坑底隐约可见数根尖锐的、锈迹斑斑的铁刺！

胖子吓得怪叫一声，连滚带爬地被推离了陷坑边缘，一屁股坐在地上，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我滴个亲娘哎！多少年了这玩意儿还能用？！”

那陷坑不大，像是临时布置的警戒机关，年代久远，威力已失大半，但若真掉下去，也够喝一壶的。

惊魂甫定，吴邪的心还在砰砰直跳，发现张起灵还紧紧抓着他的胳膊，力道很大，指节甚至有些泛白。他侧头看去，手电余光里，张起灵的脸色在黑暗中显得有些紧绷，下颚线条绷得很紧，那双总是古井无波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极深沉的东西快速掠过，像是被触动了某根极其敏感的神经。

吴邪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在某些更深、更黑暗的地下，他也曾见过张起灵类似的表情。那通常意味着极度的危险和……保护。

“小哥？”吴邪轻声唤了一句。

张起灵似乎这才回过神，缓缓松开了手，但目光依旧锐利地扫视着整个洞穴，仿佛在确认是否还有别的隐藏威胁。他刚才的反应，快得超出了常理，更像是一种烙印在身体本能里的警觉。

“没……没事了，”吴邪活动了一下被他抓得有些发麻的胳膊，试图缓和气氛，“就是个老掉牙的陷阱，年头太久了，不然咱们仨今天就得变成串儿。”

胖子也爬起来，离那陷坑远远的：“妈的，吓死胖爷了！这地方邪门，赶紧看看还有没有别的‘惊喜’，看完撤了撤了！”

经此一遭，三人更加小心。仔细检查后，确定再无其他机关。那堆杂物里除了一些生活废弃物，并无太多有价值的东西。看来当年的避难者离开得很匆忙，或者，最终并没能离开。

退出山洞，重新站在阳光底下，三人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夏日的热浪扑面而来，却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踏实。

回去的路上，胖子还在喋喋不休地后怕和吐槽那坑人的陷阱。吴邪却注意到，张起灵比平时更加沉默，偶尔会侧目看向后山的方向，眼神深处带着一种难以解读的深思。

晚上，胖子早早睡下，呼噜声震天响。吴邪洗漱完，走到院子里，看到张起灵正独自一人坐在廊下，望着夜空中的几点疏星。夏虫在草丛里唧唧鸣叫，更衬得夜色宁静。

吴邪走过去，递给他一碗刚晾凉的绿豆汤。

“还在想那个山洞？”吴邪在他身边的矮凳上坐下，轻声问道。

张起灵接过碗，指尖冰凉。“嗯。”他低低应了一声，“那机关的手法……很老派。不像寻常避难百姓会用的。”

吴邪心里一动：“你是说……”

“像是行业内的人，仓促间布置的。”张起灵的声音在夜色里显得格外清晰，“为了防的不是兵匪，可能是……别的什么东西。”

吴邪沉默了。他明白张起灵的意思。那个看似普通的避难所，或许牵扯着一段他们并不知晓的、属于另一个“行业”的惊惶往事。岁月掩埋了大部分真相，只留下一个失效的陷阱，无声地诉说着当年的紧张与恐惧。

夜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张起灵忽然转过头，看着吴邪。月光下，他的眼神恢复了往常的平静，但那份专注依旧。

“以后，这种地方，”他顿了顿，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分量，“少去。”

吴邪看着他，忽然就笑了，心里那点因为冒险而激起的波澜，慢慢沉淀下来，化作一种熨帖的暖意。他点点头，喝了一口自己碗里的绿豆汤，清甜解暑。

“知道了。”他应道，“其实……也就是有点好奇。现在还是觉得，咱这院子最好。”

张起灵没再说话，只是重新将目光投向夜空。周围的虫鸣声似乎变得更响亮了些。

屋檐下，灯光昏黄，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安静地投在冰凉的石板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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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祝这次阅兵圆满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