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衣

ooc致歉，私设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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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村的清晨，是被鸟鸣和溪水声唤醒的。

薄薄的晨曦透过木窗的缝隙，在房间里投下几道柔和的光柱，光柱里细小的尘埃缓缓浮动。空气里带着昨夜雨后残留的湿润，和院子里草木的清新气息。

吴邪醒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他揉着眼睛趿拉着布鞋走出房门，就看见张起灵正站在院子的老井边。

那人依旧是一身简单的深色衣裤，身形挺拔，袖子挽到了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他正从井里打水，木桶沉甸甸地被提上来，哗啦一声，清冽的井水倒入旁边一个大木盆里。盆里已经堆了些他俩换下来的衣物。

听到吴邪的脚步声，张起灵回头看了一眼，眼神平静无波，又继续手上的动作。

“小哥，这么早？”吴邪打了个哈欠，凑过去。井水溅起的水珠碰到皮肤，凉得他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不少。

“嗯。”张起灵应了一声，言简意赅。

胖子还在屋里打着震天响的呼噜，显然一时半会儿醒不了。吴邪看着张起灵一个人打水、搬盆，心里那点懒散劲儿忽然就没了。他撸起袖子：“我来帮你！”

张起灵没反对，只是往旁边让了让，给他腾出位置。

吴邪兴冲冲地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木盆前，拿起一件自己的汗衫浸到水里。冰凉的井水瞬间包裹住手掌，舒服得很。他胡乱地搓揉了几下，然后拿起旁边那个土黄色的、用猪胰子做的土皂，往衣服上抹。

张起灵则负责打水和拧干。他动作不紧不慢，效率却极高。打上来的井水清澈透亮，泛着凉气。

阳光渐渐升高，暖融融地晒在背上，驱散了井水的凉意。院子里很安静，只有水流声、搓洗衣服的窸窣声，还有远处不知名鸟儿的清脆鸣叫。

吴邪洗得有点笨手笨脚，泡沫溅到了脸上也顾不上擦。他偶尔抬头看看身旁的张起灵。那人侧脸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清晰，眼神专注地看着手里的活儿，长长的睫毛垂着，鼻梁挺直，下颌线绷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他只是安静地做着这些最寻常不过的家务，却莫名地让人挪不开眼。

岁月仿佛在这里停下了脚步，温柔地包裹着这个小院，包裹着这静谧的晨光，包裹着并肩做着琐事的他们。

吴邪心里那点因为常年冒险而留下的躁动和空虚，似乎也被这流水和阳光一点点抚平、填满。他忽然低声笑了笑。

张起灵闻声，抬眼看他，用眼神投来一个疑问。

“没什么，”吴邪嘴角还噙着笑，用力搓着手里的衣服，“就是觉得……这样挺好。”

真的挺好。没有光怪陆离的谜团，没有生死一线的追击，只有洗衣做饭、晒太阳、听胖子吹牛的平淡日常。还有这个人在身边。

张起灵看着他脸上沾着的白色泡沫，和那双笑得弯起来的、早已褪去十年前青涩却依旧清亮的眼睛，目光似乎也柔和了那么一刹那。他没说话，只是伸手，用自己微湿却干净的手背，极其自然地替吴邪擦掉了颊边的那点泡沫。

动作很轻，一触即离。

吴邪却愣了一下，随即感觉被擦过的地方有点微微发烫，比阳光晒着还暖。他低下头，假装更加卖力地搓衣服，耳朵尖却悄悄红了。

这时，胖子终于被尿憋醒了，顶着一头乱毛眯缝着眼蹭出房门，看到院里的景象，大嗓门立刻打破了宁静：“哎哟喂！我说两位同志，这就模范夫……咳，模范搭档上了？洗衣裳也不叫上胖爷我！显得我多懒似的！”

吴邪抓起一把泡沫就朝他弹过去：“懒死你算了！快来干活！你的臭袜子自己洗！”

“嘿！天真同志你这就嫌弃上了？胖爷我这叫男人味！”胖子一边躲闪一边嬉皮笑脸地凑过来，也搬了个板凳坐下，顿时院子里闹哄起来。

张起灵看着打闹的两人，没参与，只是默默地把拧干的一件衣服晾到院中拉起的竹竿上。阳光透过湿衣服，在地面上投下微微晃动的水痕。

微风吹过，带着皂角的淡淡清香和阳光的味道，拂过每个人的脸庞。

吴邪笑着躲开胖子的“泡沫攻击”，眼角余光瞥见张起灵晾衣服的背影，那么踏实，那么安稳，就和他们此刻的日子一样。

他心里想着，嗯，这样的雨村生活，就算过上一辈子，好像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