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试试

“我以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楚归鸿的声音破碎不堪，带着浓重的哭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口剜出来的血，“看到你被带走……就在我眼前……我却动不了……我恨我自己！我恨不得杀了自己！我怕……我怕他们会像上次那样……伤害你……我怕……”

他语无伦次，颠三倒四，将所有的恐惧、自责、后怕和那几乎将他压垮的爱意，毫无保留地倾泻出来。

“我不能没有你……上官鹤……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别离开我……求求你……别离开我……”

这赤裸裸的、毫无掩饰的、带着血泪的表白，像最猛烈的风暴，冲击着上官鹤的心防。他僵硬的身体，在楚归鸿滚烫的怀抱和绝望的哭诉中，一点点软化下来。他静静地听着，感受着颈窝的灼热湿意，心中那点因任务而产生的算计，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模糊不清。

他能感觉到楚归鸿的真心，那份沉重到让他窒息的在乎。孤岛上的紧贴，练刀时的专注，战场上环护的身影……一幕幕在眼前闪过。他对楚归鸿，早已不是单纯的利用。那份欣赏，那份信任，那份因他而产生的悸动……是真实的。

或许……可以试试？

上官鹤心中微动。为了任务，也为了……心底那一丝悄然探头的、连他自己都未完全确认的情愫。

他轻轻地、试探性地，抬起没受伤的那只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缓缓地、轻轻地回抱住了楚归鸿颤抖的、宽厚的背脊。

这个回应，让楚归鸿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是更紧的拥抱，仿佛要将这回应刻入灵魂。

上官鹤微微抬起头，看着楚归鸿近在咫尺的、布满泪痕和胡茬的、狼狈不堪却写满深情的脸。他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笑意，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

然后，在楚归鸿惊愕、狂喜、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上官鹤微微踮起脚尖，主动地、轻轻地，将自己的唇，印在了楚归鸿的唇上。

一触即分。

“楚归鸿，”上官鹤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眼神却异常明亮，直视着楚归鸿瞬间呆滞的、如同被巨大幸福砸晕的眼睛，“我……可以试试。”

试试接受你的心意。也试试……靠近你，心里想到，完成我的任务，只是这句华他不能讲出来。

楚归鸿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唇上那蜻蜓点水般、却如同烙印般滚烫的触感，和那句如同天籁的“可以试试”。巨大的狂喜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他忘记了哭泣，忘记了言语，只是像个傻子一样，呆呆地看着眼前这张昳丽的脸，感受着怀中真实的温度，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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