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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浸云星

云星之上

江云川在急诊室门口站了很久,消毒水的气味像冰冷的蛇,顺着鼻腔钻进肺叶里。走廊顶灯的光惨白,映得他指尖泛青——刚才签字时,护士递来的笔差点握不住,墨迹在“家属关系”那一栏洇开个模糊的团,像他此刻混沌的心跳。

“江先生,病人颅内出血已经控制住了,但后续治疗费用……”医生欲言又止的声音还在耳边,江云川抬手按了按发紧的太阳穴。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他以为是催缴费用的通知,摸出来却看见屏幕上跳动的名字——陆星纪。

这个名字像枚生锈的钉子,猝不及防扎进心口。他盯着那串号码看了三秒,指尖悬在拒接键上方,最终还是划向了接听。

“在哪?”陆星纪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带着惯有的冷硬,背景里隐约有玻璃杯碰撞的脆响,“我让张助理把文件送过去,你签完字……”

“陆星纪。”江云川打断他,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我爸住院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响起椅子摩擦地面的声响:“哪家医院?”

“市一院。”江云川报出地址时,喉结滚了滚,“不用……”

“等着。”陆星纪没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

江云川握着手机站在原地,走廊尽头的窗户没关严,晚风卷着雨丝灌进来,吹得他后颈发凉。他想起七年前那个同样下雨的傍晚,陆星纪也是这样不由分说地把伞塞给他,自己淋着雨跑进教学楼,白衬衫贴在背上,勾勒出少年清瘦却挺拔的轮廓。

那时的雨是暖的,带着夏末栀子花的香。

现在的雨是冷的,混着消毒水的味,一下下砸在玻璃窗上,像在敲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四十分钟后,陆星纪出现在走廊尽头。他脱了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里,衬衫领口松开两颗扣子,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头发有些凌乱,显然是匆忙赶来的。看见江云川苍白的脸,他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下:“情况怎么样?”

“还在观察。”江云川别开视线,不敢看他的眼睛。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在陆星纪面前总是下意识地回避,像只受惊的鸟,怕被对方看穿自己早已溃不成军的狼狈。

陆星纪没再追问,径直走向护士站。江云川看着他和护士低声交谈,身形挺拔如松,即使穿着简单的白衬衫,也自带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七年时间,那个在篮球场上会因为投进关键球而朝他笑得张扬的少年,已经长成了如今这副冷峻锋利的模样。

他还记得高三那年校庆,陆星纪作为学生代表发言,西装革履站在主席台上,目光扫过台下黑压压的人群,最终落在他身上。那一眼,带着少年人隐秘的灼热,烫得江云川耳朵发红,低头假装整理校服袖口,心跳却快得像要冲出胸腔。

那时的喜欢多纯粹啊,藏在递过去的半块橡皮里,藏在晚自习后刻意放慢的脚步里,藏在草稿本角落偷偷画下的侧脸轮廓里。他以为只要再勇敢一点,等高考结束,等他们考上同一所大学,就能把那句“我喜欢你”说出口。

可命运偏要在他鼓足勇气的前一天,给了他一记猝不及防的重锤——父亲公司破产,家里背上巨额债务,他拿着两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最终撕了和陆星纪一样的那封。

“费用已经缴了。”陆星纪走回来,把一张缴费单递给他,“我跟医生聊过了,后续治疗方案他们会尽快确定。”

江云川捏着那张薄薄的纸,指尖微微发颤。上面的数字像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多少钱?我会……”

“江云川。”陆星纪忽然开口,声音比刚才沉了些,“你一定要跟我算得这么清楚?”

江云川抬起头,撞进对方深不见底的眼眸里。那里面翻涌着他看不懂的情绪,有隐忍的怒意,还有一丝……他不敢深究的痛楚。

江云川在急诊室门口站了很久,消毒水的气味像冰冷的蛇,顺着鼻腔钻进肺叶里。走廊顶灯的光惨白,映得他指尖泛青——刚才签字时,护士递来的笔差点握不住,墨迹在“家属关系”那一栏洇开个模糊的团,像他此刻混沌的心跳。

“江先生,病人颅内出血已经控制住了,但后续治疗费用……”医生欲言又止的声音还在耳边,江云川抬手按了按发紧的太阳穴。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他以为是催缴费用的通知,摸出来却看见屏幕上跳动的名字——陆星纪。

这个名字像枚生锈的钉子,猝不及防扎进心口。他盯着那串号码看了三秒,指尖悬在拒接键上方,最终还是划向了接听。

“在哪?”陆星纪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带着惯有的冷硬,背景里隐约有玻璃杯碰撞的脆响,“我让张助理把文件送过去,你签完字……”

“陆星纪。”江云川打断他,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我爸住院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响起椅子摩擦地面的声响:“哪家医院?”

“市一院。”江云川报出地址时,喉结滚了滚,“不用……”

“等着。”陆星纪没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

江云川握着手机站在原地,走廊尽头的窗户没关严,晚风卷着雨丝灌进来,吹得他后颈发凉。他想起七年前那个同样下雨的傍晚,陆星纪也是这样不由分说地把伞塞给他,自己淋着雨跑进教学楼,白衬衫贴在背上,勾勒出少年清瘦却挺拔的轮廓。

那时的雨是暖的,带着夏末栀子花的香。

现在的雨是冷的,混着消毒水的味,一下下砸在玻璃窗上,像在敲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四十分钟后,陆星纪出现在走廊尽头。他脱了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里,衬衫领口松开两颗扣子,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头发有些凌乱,显然是匆忙赶来的。看见江云川苍白的脸,他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下:“情况怎么样?”

“还在观察。”江云川别开视线,不敢看他的眼睛。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在陆星纪面前总是下意识地回避,像只受惊的鸟,怕被对方看穿自己早已溃不成军的狼狈。

陆星纪没再追问,径直走向护士站。江云川看着他和护士低声交谈,身形挺拔如松,即使穿着简单的白衬衫,也自带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七年时间,那个在篮球场上会因为投进关键球而朝他笑得张扬的少年,已经长成了如今这副冷峻锋利的模样。

他还记得高三那年校庆,陆星纪作为学生代表发言,西装革履站在主席台上,目光扫过台下黑压压的人群,最终落在他身上。那一眼,带着少年人隐秘的灼热,烫得江云川耳朵发红,低头假装整理校服袖口,心跳却快得像要冲出胸腔。

那时的喜欢多纯粹啊,藏在递过去的半块橡皮里,藏在晚自习后刻意放慢的脚步里,藏在草稿本角落偷偷画下的侧脸轮廓里。他以为只要再勇敢一点,等高考结束,等他们考上同一所大学,就能把那句“我喜欢你”说出口。

可命运偏要在他鼓足勇气的前一天,给了他一记猝不及防的重锤——父亲公司破产,家里背上巨额债务,他拿着两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最终撕了和陆星纪一样的那封。

“费用已经缴了。”陆星纪走回来,把一张缴费单递给他,“我跟医生聊过了,后续治疗方案他们会尽快确定。”

江云川捏着那张薄薄的纸,指尖微微发颤。上面的数字像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多少钱?我会……”

“江云川。”陆星纪忽然开口,声音比刚才沉了些,“你一定要跟我算得这么清楚?”

江云川抬起头,撞进对方深不见底的眼眸里。那里面翻涌着他看不懂的情绪,有隐忍的怒意,还有一丝……他不敢深究的痛楚。

“不然呢?”他扯了扯嘴角,想笑却笑不出来,“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陆总觉得,我该用什么身份领你的情?”

这话像根针,精准地刺中了两人之间那层早已脆弱不堪的窗户纸。陆星纪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下颌线绷得紧紧的:“你一定要这样说话?”

“我哪样说话了?”江云川反问,声音里带了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难道不是吗?七年前是我自己选择离开的,是我跟你断了所有联系的,现在我凭什么……”

“凭我从来没放下过!”陆星纪猛地攥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眼底翻涌的情绪再也藏不住,“江云川,你以为躲了七年就什么都能抹掉吗?你以为我现在帮你,是出于同情?”

江云川被他拽得一个踉跄,手腕上传来的剧痛让他眼眶发热:“放开我!”

“我不放。”陆星纪的声音发哑,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执拗,“七年前你不告而别,把我给你的所有东西都还回来,连张纸条都没留。现在你需要人帮忙了,又想把我推开?江云川,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周围有人投来好奇的目光,江云川觉得脸上发烫,用力想挣开他的手:“陆星纪你疯了!这里是医院!”

陆星纪却像是没听见,死死盯着他的眼睛:“告诉我,当年为什么走?”

这个问题像把钝刀,在过去七年里反复切割着江云川的心。他别开脸,声音低哑:“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对我来说有。”陆星纪的语气不容置疑,“我等了七年,江云川,我等了整整七年。”

江云川的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了。他看着陆星纪泛红的眼角,那些被强行压抑的记忆瞬间决堤——高三那年的天台,陆星纪背对着他,说要考去北方的大学;毕业典礼那天,陆星纪在人群里找到他,手里拿着包装好的礼物;他离开的前一晚,陆星纪打来电话,他却懦弱地按了拒接……

“我爸公司破产了。”他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叹息,“欠了很多钱,家里连房子都抵押了。我收到了北方那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但我不能去,我得留下来挣钱还债。”

陆星纪的手慢慢松了些,但还是没放开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有用吗?”江云川自嘲地笑了笑,“让你跟我一起承担这些?陆星纪,我们那时才多大?你家境那么好,我怎么……”

“我不在乎!”陆星纪打断他,眼眶更红了,“我在乎的是你!是你一声不吭就消失了!”

走廊里的灯光忽明忽暗,映着两人之间沉默而沉重的空气。江云川看着陆星纪紧绷的侧脸,心里像被打翻了五味瓶,酸涩、愧疚、还有一丝不敢承认的悸动,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对不起。”他低声说,这三个字在心里憋了七年,终于说出口时,却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陆星纪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情绪已经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深深的疲惫:“先照顾好你爸。”他松开江云川的手腕,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递过去,“密码是你生日。”

江云川看着那张黑色的银行卡,指尖动了动,却没接:“我不能要。”

“这不是给你的。”陆星纪把卡塞进他手里,语气不容拒绝,“是给叔叔治病的。等你以后有能力了,再还我。”

他顿了顿,补充道:“或者,用别的方式还。”

最后那句话带着某种暗示,让江云川的脸瞬间涨红。他捏着那张卡,指尖冰凉,像是握着一块烧红的烙铁。

“我去看看叔叔。”陆星纪转身走向病房,没再看他。

江云川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病房门口,忽然觉得眼睛发酸。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卡,又抬头望向窗外。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天边露出一抹惨淡的月光,像极了他们之间这段被命运捉弄的感情。

晚上九点多,陆星纪才从病房出来。江云川靠在走廊的墙上,手里攥着那张缴费单,指尖都泛白了。

“叔叔睡着了。”陆星纪走到他身边,声音放轻了些,“我让张助理找了个护工,晚上会过来帮忙。你回去休息一下,明天再来。”

江云川摇摇头:“我不放心。”

“你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只会把自己熬垮。”陆星纪皱了皱眉,“听话。”

那句“听话”像带着某种魔力,让江云川瞬间僵住。他想起以前在学校,陆星纪也常这么跟他说,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

“我……”

“我送你回去。”陆星纪没给他反驳的机会,直接拿起他放在旁边的背包。

江云川没再拒绝。他确实累了,身体上的疲惫和心里的煎熬几乎要把他压垮。

两人并肩走在医院的走廊里,谁都没有说话。消毒水的气味渐渐淡了,取而代之的是外面清新的空气。走到医院门口,陆星纪拦了辆出租车,把江云川塞进去,报了个地址。

江云川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住在哪?”

陆星纪靠在车门上,看着他的眼睛:“我想知道的事,总有办法知道。”

江云川的心跳漏了一拍,别开脸看向窗外。车窗外的霓虹灯一闪而过,映在他脸上,明明灭灭。

出租车在一个老旧的小区门口停下。江云川解开安全带,刚要推门下车,陆星纪忽然开口:“明天我来接你。”

江云川回头看了他一眼,想说不用,但对上他坚定的目光,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点了点头。

下车的时候,雨又开始下了,淅淅沥沥的,打在身上有些凉。江云川站在楼道口,看着出租车消失在雨幕里,才转身上楼。

他住的地方是个老旧的一居室,是租来的,狭小、阴暗,墙壁上有些地方已经斑驳。他把背包扔在沙发上,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湿漉漉的街道。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是陆星纪发来的信息:“早点休息。”

江云川盯着那四个字看了很久,手指在屏幕上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只回了个“嗯”。

他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从最里面拿出一个旧盒子。盒子里放着一些零碎的东西——一张泛黄的照片,是高三时的合影,他和陆星纪站在一起,笑得一脸灿烂;一枚校徽,上面还有淡淡的划痕;还有一张没寄出去的明信片,背面写着半句话:“陆星纪,我……”

他拿起那张明信片,指尖轻轻拂过上面的字迹,眼眶慢慢红了。原来有些感情,即使过了七年,即使被刻意遗忘,也依然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汹涌而来。

第二天一早,江云川被手机铃声吵醒。是护工打来的,说父亲醒了,状态还不错。他松了口气,赶紧起床洗漱。

刚走出楼道,就看见陆星纪的车停在楼下。他穿着黑色的风衣,站在车旁,目光落在他身上。

“上车。”陆星纪打开车门。

江云川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进去。车里弥漫着淡淡的雪松味,是陆星纪惯用的香水味,和七年前一样。

“早餐。”陆星纪递过来一个纸袋,里面是温热的豆浆和包子。

“谢谢。”江云川接过来,小声道了谢。

一路无话,车厢里的气氛有些沉闷。江云川小口吃着早餐,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看向陆星纪。他开车的样子很专注,侧脸的线条依旧锋利,只是眉宇间似乎多了些疲惫。

到了医院,两人一起走进病房。江父的精神好了很多,看见陆星纪,愣了一下:“这位是……”

“叔叔您好,我是云川的朋友,陆星纪。”陆星纪主动开口,语气很礼貌。

“哦,朋友啊,快坐快坐。”江父笑着招呼他,看陆星纪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打量。

江云川站在一旁,看着陆星纪和父亲聊天,心里有些复杂。他知道父亲一定能看出陆星纪的家境不一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

聊了一会儿,医生进来查房,陆星纪和江云川一起走出病房。

“医生说后续需要做康复治疗,可能要住院一段时间。”陆星纪看着江云川,“费用的事你不用操心,我已经跟医院打过招呼了。”

“陆星纪,真的不用……”

“江云川。”陆星纪打断他,“我们能不能暂时不提这个?先让叔叔好好治病,好吗?”

江云川看着他的眼睛,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陆星纪每天都会来医院,有时是送早餐,有时是陪江父聊聊天,有时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江云川忙碌。

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缓和了些,但又好像有一层无形的隔阂,谁都没有勇气捅破。江云川能感觉到陆星纪的关心,也能感觉到自己心里那份死灰复燃的悸动,但他不敢回应。

他害怕,害怕自己现在的处境会拖累陆星纪,害怕他们之间早已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害怕这段失而复得的感情最终还是会无疾而终。

这天下午,江云川去给父亲取药,回来的时候,看见陆星纪站在病房门口,和一个穿着精致的女人在说话。

那个女人他认识,是财经杂志上经常出现的人物,林氏集团的千金,林薇薇。也是……陆星纪的未婚妻。

江云川的脚步顿住了,像被钉在原地。他看着林薇薇挽着陆星纪的胳膊,笑靥如花,郎才女貌,般配得像一幅画。

原来,他已经有未婚妻了。

这个认知像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下来,瞬间浇灭了他心里所有的悸动和幻想。他转身想走,却不小心碰倒了旁边的垃圾桶,发出“哐当”一声响。

陆星纪和林薇薇同时看了过来。

陆星纪的脸色瞬间变了,下意识地推开林薇薇的手:“云川……”

林薇薇笑了笑,走到江云川面前,伸出手:“你好,我是林薇薇,星纪的未婚妻。”

江云川看着她伸出的手,又看了看陆星纪,觉得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握紧手里的药袋,转身就走。

“江云川!”陆星纪追了上来,攥住他的手腕,“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江云川猛地甩开他的手,眼眶泛红,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和委屈,“解释你为什么一边对我好,一边又有未婚妻?陆星纪,你是不是觉得耍我很有意思?”

“不是你想的那样!”陆星纪急道,“我和林薇薇只是家族联姻,我……”

“够了。”江云川打断他,“你的事跟我没关系。以后不用再来了,医药费我会想办法还给你。”

他说完,转身就跑,像是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陆星纪想追上去,却被林薇薇拦住了。

“星纪,别追了。”林薇薇的声音很温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陆星纪看着江云川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知道,他和江云川之间,可能真的完了。

江云川跑回病房,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药袋散落在地上,药瓶滚得到处都是。他抱住膝盖,把脸埋进去,压抑了很久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原来,那些小心翼翼的试探,那些死灰复燃的心动,都只是他一厢情愿的幻想。七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事情,包括陆星纪身边的人。

他以为只要他们还在彼此心里,就能克服一切障碍。但现实却给了他狠狠一击,让他明白,有些鸿沟,不是靠感情就能跨越的。

窗外的雨又开始下了,比前几天更大,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上,像是在为他无声地哭泣。

江云川蜷缩在地上,任由眼泪浸湿衣袖。他知道,从今天起,他和陆星纪之间,只剩下无尽的距离和无法言说的伤痛。他们的故事,从校园里那场青涩的暗恋开始,最终却要在这冰冷的都市里,走向一个无比虐心的结局。

而他,除了接受,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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