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滨港的凌晨,海风裹着咸腥味,吹得集装箱上的铁皮哐当作响。
严浩翔趴在编号为“0715”的集装箱顶上,瞄准镜里映出影阁总长的脸。老人穿着黑色西装,胸前的鹰徽在探照灯下泛着冷光,正和九头蛇的代表握手——那只手上戴着枚蛇形戒指,和柏林笔记本里的插画分毫不差。
“交易开始了。”他对着麦克风低语,指尖扣在扳机上,“张真源,干扰他们的通讯信号。”
耳机里传来少年敲击键盘的脆响:“收到!三分钟内他们只能用对讲机,而且会有五秒延迟!”
马嘉祺从集装箱另一侧跃下,黑色风衣在风中展开。他摸出银戒贴近密码锁,芯片的感应让锁芯发出轻响——这是丁程鑫当年为影阁设计的虹膜锁后门,只有这枚银戒能触发。
“左翼三个守卫,都带了消音枪。”马嘉祺的声音很稳,匕首在掌心转了半圈,“顾言,警队的人到位了吗?”
“在港口外围待命,”顾言的呼吸带着喘息,显然刚跑完一段路,“等我们拿到交易清单就可以行动。”
刘耀文突然吹了声口哨,指着码头中央的高台:“宋亚轩说,那里有个加密服务器,清单应该存在里面。”他的蝴蝶刀突然脱手,精准地打在监控摄像头的镜头上,“搞定一个。”
四人分三路推进时,海风突然变大。严浩翔注意到影阁总长的袖口沾着点白色粉末——是北海道山谷的火山灰,和他们找到的炸药残留成分完全一致。老人似乎察觉到什么,突然抬手按住耳朵,对讲机里传来的杂音越来越大。
“张真源,再加把劲!”严浩翔的子弹擦过一个守卫的手腕,枪掉在地上的闷响被海浪声掩盖。
马嘉祺已经摸到高台底下,银戒贴在服务器的接口上,屏幕瞬间亮起。他输入丁程鑫的生日作为密码,加密文件夹应声打开——里面不仅有影阁与九头蛇的交易记录,还有段隐藏视频,拍摄者是丁程鑫。
画面里的丁程鑫正躲在通风管道里,脸上带着伤:“如果看到这段视频,说明我已经拿到他们的核心数据。影阁总长才是真正的‘鹰隼’,顾长风只是被推到台前的棋子……”
视频突然中断,影阁总长的声音在高台上响起:“马嘉祺,别白费力气了。”老人转过身,手里的枪指着屏幕,“丁程鑫当年就是在这里被我抓住的,你以为他真能把证据送出去?”
马嘉祺的指尖顿了顿,突然明白顾长风视频里的未尽之言——丁程鑫不是被顾长风灭口,而是栽在了影阁总长手里。
“他确实没能送出去,”马嘉祺举起银戒,阳光透过戒面折射出细小的光斑,“但他把证据藏在了这里。”
严浩翔的枪响了,子弹打在总长的枪身上。老人踉跄的瞬间,马嘉祺已经跃上台,匕首抵住他的咽喉:“说出真相,或者让警队的人把这些清单公之于众。”
总长突然笑了,笑声在空旷的码头回荡:“真相?丁程鑫是我亲手教出来的,他的解码技术,他的格斗技巧,包括这枚银戒……都是我给的!”他的目光变得锐利,“你以为他为什么要叛逃?因为他发现,自己一直效忠的组织,从根上就是烂的!”
张真源突然喊起来:“服务器里还有个文件!是丁哥的自白书!”
屏幕上跳出的文字,字迹已经有些潦草,显然是在紧急情况下写的:“我不是叛逃,是为了找到影阁和九头蛇的源头。总长利用顾长风的野心,掩盖了二战时和纳粹的交易,那些军火……”
“那些军火是我让顾长风藏起来的。”总长打断他,枪突然指向马嘉祺的心脏,“他以为能取代我,却不知道自己从一开始就是颗弃子。”
枪声响起时,严浩翔扑过来推开马嘉祺。子弹打在集装箱上,火星溅起的瞬间,顾言带着警队冲了进来。影阁的人想反抗,却被早已埋伏好的警员制服,九头蛇的代表刚想跳海,就被刘耀文的飞刀钉住了衣角。
总长被按在地上时,突然看着马嘉祺笑:“你和丁程鑫真像,都以为能凭一己之力改变什么。”他的手在口袋里动了动,却被顾言按住——里面是个引爆器,连接着码头下的炸药。
“别费劲了。”顾言的声音带着冷意,“你埋的炸药,我们昨天就找到了。”
当警灯在港口亮起时,天边已经泛白。张真源抱着解码器跑过来,屏幕上的匹配进度条刚好走完:“100%!银戒里的芯片数据和交易清单完全吻合!丁哥的清白能证明了!”
马嘉祺看着屏幕上丁程鑫的签名,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少年的丁程鑫趴在训练场上教他握枪,左耳的银戒在阳光下闪着光:“嘉祺,我们做这些,不是为了影阁,是为了对得起自己。”
严浩翔递过来一瓶水,瓶身的凉意让马嘉祺回了神。远处的海面上,朝阳正从云层里钻出来,金色的光洒在码头上,把每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顾长风呢?”马嘉祺突然问。
顾言的目光暗了暗:“在警局里,他说想单独见见你。”
审讯室里的顾长风老了很多,头发全白了。他看到马嘉祺时,突然笑了:“丁程鑫总说你像块冰,其实你比谁都重情义。”老人从口袋里掏出个U盘,“这是他当年托我保管的,说如果有天能证明清白,就把这个交给影阁的新人。”
U盘里是份影阁的改革方案,落款日期是三年前的6月15日,正是丁程鑫“叛逃”的那天。
走出警局时,阳光正好。严浩翔正靠在车边和张真源说笑,顾言拿着刚打印出来的文件,脸上带着释然的笑——那是丁程鑫的平反通知书。
“接下来去哪?”严浩翔扔过来一瓶热咖啡,和在北海道那晚一样,还带着温度。
马嘉祺接过咖啡,指尖碰到对方的手,这次两人都没躲开。他看着远处的海,银戒在阳光下闪着光:“去看看丁程鑫,告诉他,我们做到了。”
张真源突然欢呼起来,解码器的屏幕上跳出条新闻:影阁宣布重组,新的管理层里,有个年轻的警队代表,照片上的顾言穿着警服,胸前的警徽格外亮。
海风还在吹,但这次带着暖意。严浩翔看着马嘉祺的侧脸,突然觉得这场景很熟悉——从北海道的雪地到横滨港的朝阳,他们好像走了很远,又好像只是完成了一场漫长的接力。
“对了,”马嘉祺突然开口,嘴角带着点难得的笑意,“你的外套,下次破了自己补。”
严浩翔笑着挑眉:“那还是麻烦你了,毕竟你的针线活……比枪法好。”
少年的笑声和海浪声混在一起,远处的货轮鸣响着启航,朝着初升的太阳驶去。马嘉祺握紧手里的银戒,知道这不是结束,但至少此刻,所有的秘密都已摊在阳光下,像被海风洗净的天空,蓝得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