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手腕要放松,像这样——"
樊渡鸢从身后握住樊振东的手腕,引导他在裱花袋上施加均匀的压力。
今天是奶油裱花进阶课,而世界冠军的表现堪比第一次握球拍的小学生。
"我觉得这比接张继科的逆旋转发球还难。"樊振东盯着自己裱出的那坨像被车轮碾过的"玫瑰",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樊渡鸢憋着笑,用手指刮了一点失败作品上的奶油,突然抹在樊振东鼻尖上:"放弃吧,东东小朋友,你就没这天赋——"
她的话没能说完。
樊振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住她的手腕,一个转身将她困在操作台与自己胸膛之间。
沾着奶油的手指悬在半空,两人的呼吸在充满甜香的空气中交织。
"我还没认输呢。"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罕见的调皮。
樊渡鸢能透过单薄的T恤感受到他胸膛的温度,还有那颗跳动得有些过快的心脏。
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他沾着奶油的鼻尖上,然后是那张总是抿成一条线的嘴唇——最近似乎经常因为她在微笑。
"那...再试一次?"她声音突然变小,手腕还被他握着,脉搏快得不像话。
樊振东没有立即回答。
他松开她的手腕,转而拿起操作台上半满的奶油碗,食指蘸了蘸,然后在光滑的不锈钢台面上写下三个字:
樊振东「我喜欢你」
奶油字体歪歪扭扭,最后一个"你"字还因为紧张而拉得太长。
樊振东写完立刻低下头,耳根红得像橱窗里最熟的草莓,仿佛刚才那个突然袭击的勇气已经耗尽。
樊渡鸢盯着那行字,胸口有什么东西炸开了,甜得发疼。
她拿起巧克力酱瓶,在奶油字旁边画了一个小小的爱心,然后抬起头,眼睛亮得惊人:
樊渡鸢"我也是。"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樊振东的脸亮了起来。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拉进怀里,动作轻柔得像对待一个刚出炉的舒芙蕾。
当他们的嘴唇终于相碰时,樊渡鸢尝到了奶油的甜和一丝咖啡的苦——他肯定偷喝了她放在冰箱里的拿铁。
这个吻生涩而温柔,带着初次告白的小心翼翼和按捺已久的渴望。
樊振东的手掌贴在她后腰,隔着围裙能感受到微微的颤抖;而樊渡鸢的手指已经插入他短短的发茬,将他拉得更近。
"渡鸢姐,香草精放在——哦我的天!"
实习生的尖叫让两人触电般分开。小李站在厨房门口,手里的瓶子差点掉在地上。
"我什么都没看见!"小李转身就跑,又突然折返,把香草精往门边架子上一放,"恭喜你们!"然后真的消失了。
厨房陷入一种甜蜜的尴尬。
樊振东低头看自己的运动鞋,樊渡鸢则假装对那碗打发过度的奶油产生了浓厚兴趣。
"所以..."樊振东清了清嗓子,"我们现在是..."
"男女朋友?"樊渡鸢抬头,嘴角还沾着一点巧克力酱。
"嗯。"他点头,伸手擦掉她嘴角的痕迹。
"等等,"她突然想起什么,眯起眼睛,"我得先声明,恋爱期间禁止用我的甜品贿赂你的队友。"
"晚了,"樊振东露出罕见的调皮笑容,"昨天马龙还问我能不能给他带双份的提拉米苏。"
"樊振东!"
"叫我东东,"他学着她平时的语气,"东东小朋友。"
樊渡鸢抓起一把面粉撒过去,樊振东敏捷地闪开,反手用奶油在她脸颊画了三道猫胡子。两人在面粉飞扬的厨房里追逐打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