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过半,周老板主动找过来:“宋小姐,上次的进货价…… 是我糊涂了。” 他递过张名片,“往后你要什么花材,直接找我,按最低价算。”
宋书嫣接过名片,指尖在边缘轻轻敲了敲:
宋书嫣“周老板客气了,互赢才是长久之计。”
回程的车上,阿香笑得合不拢嘴:“姐,您这招太高了!周老板那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宋书嫣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手里摩挲着那支银簪:
宋书嫣“做生意,硬碰硬没用。得让他知道,咱们不是好欺负的,也不是非要靠着谁。”
回到张家时,祖母正在后院给韭莲分盆。
宋书嫣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小铲子,比划着说了赏花宴的事,又提起张亦珩的信:
宋书嫣“他说北方下雪了,还寄了耐寒的花籽。”
祖母听完,眼里满是笑意。
夜里整理回信时,宋书嫣先给张亦珩写了暖房的进展,说墨兰在宴上很受青睐,又提了周老板的事,只说 “生意上的小摩擦已解决,勿念”。
给张艺兴的信里,她也只问他那边是否安好,诸事是否顺遂。
写完信的第三日,驿站送来个陌生的木盒,寄件人写着 “涟”。
她拆开木盒,里面铺着层软棉,放着支画笔,笔杆上刻着细碎的蔷薇花纹,还有张对折的便签,字迹飘逸:
“路过洋行看见的,据说画花最得神,谢某人嫌俗,我瞧着配你正好。”
看见画笔那一刻,她就隐隐知道是谁了,再见这字迹,更是明了。
她刚把盒子收好,门口的风铃便作响。
宋书嫣抬头,来人正是这便签上的主人。
谢明漪“嫣儿!”
谢明漪已经奔到了柜台前,米白色洋裙裙摆扫过地面的落叶,带来点巴黎香水的气息。
谢明漪“怎么也不见你回信,好伤人家的心。”
她作势地摸了摸眼角,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
宋书嫣知道她在开玩笑,也回道:
宋书嫣“你也知道写信来,不知道我等你等的好苦。”
说罢,她拿起一旁擦桌子用的布,用来抹眼泪。
风铃声又响。
谢砚之“我觉得,这上面就应该让你们两个去演。”
谢砚之“说不定能拿个奖来。”
谢砚之推门进来,一手拎着油纸包,一手拿着报纸——报纸上正是现在流行的电影。
谢明漪“我觉着行。”
谢砚之把油纸包放在柜台,拿着报纸轻敲了下她的头:
谢砚之“不行。”
谢明漪被敲了头也不恼,反而笑嘻嘻地凑到油纸包前,嗅了嗅:
谢明漪“是城南那家铺子的杏仁酥?我在巴黎就惦记这口。”
谢砚之没接话,只把报纸往柜台上一放,目光扫过店里新搭的暖房,玻璃在阳光下泛着光。
谢砚之“刚从宋伯父那里过来,”
他语气平淡,
谢砚之“他说你把花坊打理得比从前更像样了。”
宋书嫣正给谢明漪倒茶,闻言动作顿了顿:
宋书嫣“爹还说什么了?”
谢砚之“能说什么,无非是让你别太累着。”
谢砚之拿起暖房外的一盆小菊,指尖碰了碰花瓣,
谢砚之“倒是提了句,前阵子有人想动宋家的老铺子,被他压下去了。”
谢明漪嘴里的杏仁酥还没咽完,含糊道:
谢明漪“谁敢动宋家的东西?是不是那些眼馋张家势头的?”
宋书嫣把茶杯推到她面前,接道:
宋书嫣“生意上的事,难免有摩擦。爹能应付。”
她没多解释,看着谢明漪,
宋书嫣“这一回就在这儿待着了?”
谢明漪对上宋书嫣的眼,点头:
谢明漪“嗯,我看中了一家店面,打算盘下来办个小画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