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之看了眼腕表:
谢砚之“不早了,该回去了,下午洋行还有个会。”
他起身时,目光扫过暖房里那盆刚冒芽的耐寒花籽,
谢砚之“这花籽看着眼熟,是北欧那边的品种?”
宋书嫣点头:
宋书嫣“大司令寄来的,说是极耐寒。”
谢砚之若有所思,
谢砚之“倒是少见,这种子在市面上不多见,得用温水浸种才能出芽快。”
谢明漪已经走到门口,闻言回头:
谢明漪“哥你连这个都知道?不是说只懂法律条文吗?”
谢砚之拿起椅背上的羊毛大衣,淡淡道:
谢砚之“留洋时房东老太太爱摆弄这些,听得多了自然知道。”
他看向宋书嫣,
谢砚之“若有不懂的,让阿香去洋行找我。”
宋书嫣应下,送他们到门口时,见谢明漪正踮脚跟谢砚之说着什么,谢砚之皱眉听完,从钱夹里抽出几张钞票塞给她,又低声说了什么。
谢明漪冲他做了个鬼脸,转身朝宋书嫣挥挥手:
谢明漪“过几日再来看你!”
看着两人离开,阿香从暖房里探出头:“姐,这谢家兄妹真好,看着就和气。”
宋书嫣望着车消失的方向,轻声道:
宋书嫣“是啊,从小就这样。”
宋书嫣跟着阿香把剩下的活干完,便在柜台把还没寄出的两封信拆了,打算再添两句话。
经谢明漪提醒,宋书嫣顺带把素戒的事说了,
宋书嫣“婚戒收在稳妥处,日常戴素戒反倒方便,摆弄花草时不用担心磕碰。”
她想了想,又添了句,
宋书嫣“谢明漪与谢砚之今日来访,带了城南的杏仁酥,味道不错。”
给张艺兴的信和张亦珩的基本无差,只是附带了只檀木笔杆的钢笔,算是回礼了。
傍晚回家时,就顺路把信寄出去了。想着第二天再去邮局,把这两样东西寄了。
第二日清晨,宋书嫣刚把暖房的窗扇推开条缝透气,就见阿香端着温水过来,往那盆冒芽的花籽旁一站:“姐,谢先生说的温水浸种,是不是就用这个?”
宋书嫣看了眼水温,点头道:
宋书嫣“差不多,慢点浇,别冲坏了嫩芽。”
阿香小心翼翼地淋着水,忽然笑出声:“谢先生懂的真多,连留洋时房东的事都记得。”
宋书嫣正整理新到的花材,应道:
宋书嫣“他向来心细。”
午后去邮局填了地址,把钢笔和素戒寄了出去。
回程时绕去布庄,给祖母挑了块藏青色绒布。
入秋之后天凉得快,做件夹袄正合适。
路过街角的报亭时,眼角瞥见新到的《京报》,头版角落里印着“南方物资紧缺”的消息,墨迹有些晕开。
回到张家时,祖母正在后院侍弄花草。
宋书嫣把绒布放好,比划着说:
宋书嫣“天凉了,做件夹袄暖和。”
又拆开信,逐字逐句念给她听,说到花籽冒芽,祖母乐得直拍她的手。
秋意渐深,这日宋书嫣在花坊时,下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大雨,天阴沉得吓人。
阿香刚把门外最后一盆搬进房间里,忽的一个深色身影冲进店里。
那身影带着一身雨水,撞进宋书嫣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