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牵着马，时不时往巷口望一眼，手心捏出了汗：“阿姐，真的不用我跟着去吗？”
宋书嫣“你留在花坊，照常给订户送花。”
宋书嫣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
宋书嫣“不管谁来问，就说我去城郊花田选种了。”
阿香用力点头，看着张艺兴跳上马车，又看着宋书嫣撩起裙摆坐进车夫旁的位置。
车帘落下的瞬间，她听见宋书嫣轻声说了句“走了”，随即便是车轮碾过石子的声响，慢慢消失在巷尾。
马车驶出巷口时，暮色正一点点沉下来。
宋书嫣扶着车沿，看街灯次第亮起，在石板路上投下长短不一的影子。
张艺兴握着缰绳，指尖偶尔轻叩车辕。
张艺兴“过了前面那座桥，就出城区了。”
他侧头说，声音被风带得有些散。
宋书嫣“嗯”了一声，低头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角。
城门处果然有巡捕盘查，灯光扫过马车时，张艺兴放缓了车速。
“拉的什么？”有人隔着老远喊。
张艺兴“花材，送城郊苗圃的。”
张艺兴应着，手里的缰绳松了松，马慢悠悠地往前走。
灯光落在宋书嫣腿上的布包上，她顺势掀开一角，露出里面裹着的花根。
宋书嫣“刚收的蔷薇老桩，得连夜栽上。”
巡捕过来敲了敲车板，又闻了闻，眉头皱了皱。“一股子药味。”
宋书嫣“车上带了些艾草，防虫子的。”
宋书嫣说，指尖在布包上轻轻按了按。
那人没再多问，挥挥手放了行。
马车驶过城门洞时，宋书嫣听见身后传来关闸门的声响，沉闷得像块石头落进水里。
宋书嫣往车后望了望，城门的灯光越来越小，最后缩成个模糊的光点。
张艺兴“再走半个时辰，就能到第一个歇脚的地方。”
张艺兴调整了下缰绳，马的步伐稳了些。
宋书嫣“那边有人接应？”
她问着，从布包里摸出块干粮，掰了一半递过去。
张艺兴“嗯，老相识了。”
他接过干粮，咬了一口，
张艺兴“之前送过几次物资，都在那儿转车。”
马车晃了阵，前面隐约出现点灯火。
张艺兴勒了勒缰绳，马渐渐慢下来。
张艺兴“到了。”
他说着，跳下车，回身扶了宋书嫣一把。
院门口站着个穿短打的男人，见他们来，忙迎上来：“张先生，可算等着你们了。”
张艺兴“王大哥，劳你等这么久。”
张艺兴拍了拍他的肩膀，
张艺兴“东西先卸这儿，我们歇口气再走。”
对方应着，招呼院里的人来搬箱子。
宋书嫣跟着进了屋，屋里摆着张方桌，墙角堆着些干草。
宋书嫣“今晚能睡两个时辰？”
她坐下，揉了揉有些酸的腰。
张艺兴“差不多，后半夜得赶在天亮前到据点。”
他说着，从怀里摸出张纸条，递给那男人，
张艺兴“按这个地址送，别出岔子。”
男人点头收好，转身去烧水。
宋书嫣看着窗外的月光，院里的人正轻手轻脚地把箱子往另一辆马车上搬，动作很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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