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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智破危局,暗夜交易

后位我坐腻了,太子爷急了

“备轿!去东宫主殿!现在!立刻!马上!”

苏晚棠嘶哑的吼声如同濒死野兽的咆哮,带着毁天灭地的决绝与疯狂,在静澜苑死寂的空气中炸开!她眼中布满骇人的血丝,嘴角残留的殷红血迹在惨白的脸上刺目惊心。方才喷溅在棋枰上的那口心头血,仿佛抽干了她所有的隐忍与冷静,只剩下熊熊燃烧的怒火和不顾一切的疯狂!

云苓和芳草被她身上爆发的恐怖戾气吓得魂不附体,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出去安排。

夜色如墨,冰冷的秋雨不知何时又飘洒下来,敲打着轿顶,发出沉闷而急促的声响,如同催命的鼓点。苏晚棠端坐在轿内,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湿冷的空气透过轿帘缝隙钻入,却丝毫无法冷却她胸腔里那团焚心的烈焰。芳草带来的消息——“阿珩被动了刑!生死不知!”——如同淬毒的匕首,反复在她心口搅动,每一次都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她的阿珩!她从小护在羽翼下的弟弟!那些人怎么敢?!他们怎么敢?!

滔天的恨意和无法言喻的恐惧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她吞噬。什么步步为营,什么隐忍蛰伏,什么尊严脸面,在阿珩的安危面前,统统化为齑粉!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冲到萧景珩面前!揪住他的衣领!质问他!逼他!若阿珩真的……她不敢想下去,只觉得一股毁天灭地的戾气在四肢百骸冲撞,只想拉着所有伤害阿珩的人一起下地狱!

轿子在东宫主殿“承恩殿”的丹陛前重重落下。雨势渐大,豆大的雨点砸在青石板上,溅起冰冷的水花。殿内灯火通明,隐约有丝竹管弦之声和女子的轻笑传出,在这凄风苦雨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如同对苏晚棠此刻心境最恶毒的嘲讽!

“太子妃娘娘……”守殿的侍卫首领看清来人,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和为难。太子殿下此刻正在殿内宴饮,作陪的正是那位林姑娘……

“滚开!”苏晚棠一把推开试图阻拦的云苓,赤红着双眼,如同索命的修罗,看也不看那侍卫首领,径直冲向紧闭的殿门!湿透的裙裾拖曳在冰冷的雨水中,溅起泥泞。她身上那股不顾一切的疯狂气势,竟骇得侍卫一时不敢硬拦!

砰!

苏晚棠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撞开了沉重的殿门!

殿内温暖如春,酒香馥郁。巨大的蟠龙烛台将殿内照得亮如白昼。萧景珩斜倚在主位的软榻上,姿态慵懒。他并未穿正式的蟒袍,只着一身玄色常服,领口微敞,露出些许锁骨。林清漪穿着一身水粉色的轻软宫装,如同依人的小鸟般,侧坐在他身侧的脚踏上,正执着一只白玉酒壶,姿态柔婉地为萧景珩斟酒。她眉目含情,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偶尔抬眼看向萧景珩的目光,充满了仰慕与依赖。几名乐师在角落奏着轻柔靡靡的曲子,殿内弥漫着一种暧昧而旖旎的氛围。

殿门被撞开的巨响,如同惊雷炸裂在这片温柔乡里!

乐声戛然而止。所有侍立的宫人瞬间僵住,惊恐地看向门口那个浑身湿透、脸色惨白如鬼、嘴角带血、眼神却燃烧着地狱业火的女子!

林清漪吓得“啊”一声低呼,手中酒壶差点脱手,整个人如同受惊的小鹿,下意识地往萧景珩身边瑟缩,寻求庇护。

萧景珩脸上的慵懒笑意瞬间凝固,转为阴沉。他猛地坐直身体,目光如利箭般射向门口的不速之客,带着被打扰的极度不悦和冰冷的审视:“苏晚棠?!你发什么疯?!谁准你擅闯承恩殿?!”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雷霆般的威压,殿内温度骤降。

苏晚棠站在门口,冰冷的雨水顺着她的发梢、脸颊不断滴落,在地毯上洇开深色的水痕。殿内的暖意与她身上的寒气形成鲜明对比,却丝毫暖不了她冻僵的心。她看着眼前这一幕——她的夫君,大周的储君,在她幼弟生死未卜、身陷囹圄遭受酷刑的凄风苦雨之夜,却在这里拥着他的心上人,饮酒作乐,温柔缱绻!

一股比恨意更冰冷、更尖锐的绝望和讽刺,如同冰锥,狠狠刺穿了她的心脏!

“发疯?”苏晚棠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彻骨的寒意和无尽的嘲讽,“是啊,我是疯了!被你们逼疯的!”

她无视萧景珩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无视林清漪那惊恐无辜的眼神,一步步走进殿内,湿冷的脚印踩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她的目光死死锁住萧景珩,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恨意和疯狂:

“萧景珩!我的弟弟苏珩!就在今日!在国子监!被人构陷考场舞弊、擅闯禁地、辱及师长!此刻正被关在阴暗潮湿的牢房里!被他们动用私刑!打得皮开肉绽!生死不知!”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泣血的控诉:“他才十四岁!萧景珩!他才十四岁!那些人怎么敢?!他们怎么敢下如此毒手?!他是苏家的嫡子!是我苏晚棠在这世上唯一的亲弟弟!打他?他们打的是我苏晚棠的脸!打的是你东宫太子妃的脸!打的是你萧景珩的脸!”

“构陷?动用私刑?”萧景珩的眉头紧紧蹙起,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他显然并不知道此事,或者并未放在心上。他看向身旁的侍卫总管:“可有此事?”

侍卫总管连忙上前一步,躬身回禀:“回殿下,确有听闻。国子监那边递了消息过来,说苏小公子……行为不端,证据确凿,学政大人依规处置。至于动用私刑……奴才不知。”

“不知?”苏晚棠猛地发出一声凄厉的冷笑,笑声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令人毛骨悚然,“好一个不知!我弟弟现在生死未卜!你一句不知,就想推脱干净吗?!”

“苏晚棠!注意你的身份!”萧景珩彻底被激怒,猛地一拍案几,杯盘震得乱响,“国子监自有法度!学政大人秉公处置,岂容你在此咆哮宫闱,污蔑朝廷命官?!苏珩若真行差踏错,那也是他咎由自取!你身为太子妃,不思约束亲族,反倒在此撒泼,成何体统?!”

“咎由自取?”苏晚棠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死死盯着萧景珩,眼中燃烧的火焰渐渐被一种冰冷的、洞悉一切的绝望所取代。她明白了。在这个男人心中,她和她的弟弟,从来都是无关紧要,甚至是可以随意牺牲的棋子!指望他主持公道?简直是痴人说梦!

她心中的疯狂和愤怒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浸透骨髓的冰冷和一种近乎残酷的清醒。泪水早已干涸,只剩下眼底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站直了身体,任由雨水顺着脸颊滑落,如同无声的控诉。

“好……好一个咎由自取……”苏晚棠的声音忽然平静下来,平静得可怕,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冷意,“殿下说得对。是臣妾失态了。”

她这突如其来的平静转变,反而让萧景珩微微一怔,警惕地看着她。

苏晚棠抬手,用湿透的衣袖,极其缓慢地擦去嘴角残留的血迹。动作优雅,却透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悲怆。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翻涌的情绪都压回心底最深处。

“臣妾不敢污蔑朝廷命官,更不敢质疑国子监法度。”她微微垂首,声音恢复了惯有的平稳,甚至带上了一丝刻意的谦恭,然而那谦恭之下,是深不可测的冰寒,“只是,臣妾斗胆问殿下一句——”

她抬起头,目光平静无波地直视着萧景珩,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若构陷储君妻弟、滥用私刑、屈打成招之事传扬出去,世人会如何看待东宫?会如何看待殿下您这位未来的……天子?”

轰!

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瞬间在萧景珩脑中炸响!

构陷储君妻弟——这是在质疑东宫威严!质疑他萧景珩连自己的小舅子都护不住!

滥用私刑、屈打成招——这是将矛头直指国子监乃至其背后的势力,暗示司法黑暗,更会引发清流文官集团的强烈反弹!

如何看待未来的天子——这是在赤裸裸地提醒他,此事若处理不当,将严重损害他作为储君的威信和仁德之名!甚至可能成为政敌攻讦他的把柄!

苏晚棠没有歇斯底里,没有苦苦哀求,她只是用最冷静、最残酷的方式,将血淋淋的利害关系摆在了萧景珩面前!她精准地戳中了萧景珩最在意的东西——权力、威信、储君之位!

萧景珩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他猛地看向苏晚棠,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审视,以及一丝被彻底看穿、被胁迫的恼怒!这个女人!她竟敢!她竟敢用东宫的颜面、用他的储位来威胁他?!

殿内一片死寂。乐师和宫人们早已吓得匍匐在地,大气不敢出。林清漪也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看看萧景珩,又看看浑身湿透、却站得笔直如寒刃的苏晚棠,第一次在这个她从未放在眼里的“太子妃”身上,感受到了一种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苏晚棠静静地站着,承受着萧景珩几乎要杀人的目光。雨水顺着她的下颌滴落,在地毯上无声地晕开。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死水般的平静。她知道,她在赌!赌萧景珩对权力的看重,远超过对她的厌恶!

时间仿佛凝固了。只有殿外凄厉的风雨声,如同鬼哭狼嚎。

良久,萧景珩紧攥的拳头缓缓松开。他眼中的暴怒被一种极其复杂的阴鸷所取代。他死死地盯着苏晚棠,仿佛要将她彻底看穿。

“好……好一个苏晚棠!”萧景珩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孤倒是小瞧了你!”

他猛地一挥手,对着侍卫总管厉声道:“立刻派人去国子监!传孤口谕:苏珩一案,疑点重重!即刻停止一切刑讯!将人妥善安置,延医诊治!此案移交……移交大理寺复核!没有孤的旨意,任何人不得再擅动苏珩分毫!违令者,斩!”

“奴才遵命!”侍卫总管心中一凛,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领命而去。

苏晚棠紧绷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晃。赌赢了!阿珩暂时安全了!一股巨大的虚脱感瞬间席卷全身,几乎让她站立不稳。她强撑着,指甲更深地掐入掌心,用疼痛维持着最后的清醒和姿态。

萧景珩的目光如同毒蛇般缠绕在她身上,带着审视、恼怒,还有一丝被算计的不甘:“苏晚棠,孤今日如你所愿。但你给孤记住,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收起你那些自作聪明的把戏!安安分分做你的太子妃!若再敢妄图利用东宫,利用孤的颜面兴风作浪……”

他话未说完,但那未尽之意中的威胁,冰冷刺骨。

苏晚棠垂下眼帘,遮住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冰冷锐芒。她微微屈膝,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礼,声音平静无波:“臣妾,谢殿下恩典。臣妾告退。”

没有多余的言语,没有虚伪的感激。她转身,步履依旧从容,只是那挺直的背影在湿透的衣衫下,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与孤绝。她一步步走出这温暖如春却令她如坠冰窟的承恩殿,重新踏入冰冷的雨幕之中。

殿门在她身后沉重地关上,隔绝了里面的一切。风雨扑面而来,打在她脸上,冰冷刺骨。云苓慌忙撑开伞追上来。

“娘娘……”云苓的声音带着哭腔和劫后余生的颤抖。

苏晚棠没有回头,只是望着前方被雨水模糊的宫道,声音轻得几乎被风雨声淹没:“阿珩……暂时安全了。回静澜苑。”

回到静澜苑,苏晚棠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几乎是被云苓和芳草搀扶着坐到榻上。湿透的衣衫紧贴在身上,带来刺骨的寒意,她却浑然不觉。

“快!拿干爽衣物来!熬姜汤!”云苓急声吩咐芳草。

就在这时,小顺子如同泥鳅般滑了进来,浑身也是湿透,脸上却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激动和神秘。他飞快地瞥了一眼门口,凑到苏晚棠跟前,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油布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包,声音压得极低:

“娘娘!国公爷的信!还有……还有护国寺那边,有回音了!是……是墨先生!”

苏晚棠猛地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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