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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六宫粉黛,暗箭难防

后位我坐腻了,太子爷急了

御书房那场撕碎诏书的狂怒风暴,被厚重的宫门隔绝。萧景珩选择了最粗暴的方式将苏晚棠禁锢在皇后之位上,却也彻底斩断了两人之间最后一丝名为“契约”的脆弱联系。凤仪宫如同被冰封的堡垒,苏晚棠更加深居简出,除了必要的宫务和年节大典,几乎不再出现在萧景珩面前。她将全部精力投入到对后宫的掌控和朝堂的布局中,凤印在她手中运转得越发娴熟,如同精密的齿轮,将整个后宫纳入严丝合缝的规制之下。

然而,这份冰冷如铁的秩序,却深深刺痛了长乐宫那位“柔贵妃”。

林清漪如愿以偿地获得了仅次于皇后的尊荣,长乐宫的奢华与恩宠冠绝六宫。萧景珩几乎夜夜留宿,赏赐如流水般送入,连份例都远超规制。宫人们趋炎附势,无不将她捧在掌心。可越是如此,她心中的不安和怨毒就越是滋长。苏晚棠的存在,就像一根扎在她心头的刺!那个位置,那份本该属于她的正宫荣耀,被苏晚棠牢牢占据着!更让她恐惧的是,苏晚棠那无视的态度——她林清漪所有的炫耀和逾制,在那位皇后眼中,仿佛都只是跳梁小丑的表演,激不起半分波澜。

这种被彻底无视的屈辱,比直接的打压更让她疯狂。尤其是萧景珩自从撕诏事件后,虽对她宠爱依旧,但偶尔在长乐宫独处时,眼神会不自觉地飘向凤仪宫的方向,带着一种林清漪无法理解的复杂和……烦躁?这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不行……不能让她再这样下去了!”林清漪看着铜镜中自己娇美的容颜,眼中却淬满了毒汁,“她一日是皇后,本宫就一日不得安宁!陛下……陛下心里终究是有她的位置的!” 这个认知让她妒火中烧。

很快,一个阴毒的念头在她心中成型。她需要帮手,需要有人替她冲锋陷阵。德妃虽倒台,但其家族在宫中经营多年,余党犹存,对苏晚棠恨之入骨。而其他一些位份不高、却因苏晚棠整顿宫规而利益受损(如被削减份例、或被严惩过)的妃嫔,也成了她拉拢的目标。其中,最容易被挑唆的,便是育有公主、性情骄纵却头脑简单的丽嫔(原德妃党羽),以及因家族在军需新法试点中利益受损而对苏晚棠心怀怨恨的刘美人。

长乐宫暖阁内,熏香袅袅。林清漪屏退左右,只留下丽嫔和刘美人。她未语泪先流,拿着丝帕轻轻拭着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声音柔弱无助:“两位妹妹,如今这日子……姐姐真是过得如履薄冰啊……”

丽嫔心直口快:“贵妃姐姐这是何出此言?陛下对您宠爱有加,满宫上下谁不羡慕?”

“宠爱?”林清漪苦笑一声,眼中泪光盈盈,“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你们可知,陛下心中……真正在意的是谁?”她刻意停顿,吊足了胃口,才压低声音,带着无尽的委屈,“是凤仪宫那位!陛下……陛下甚至为了她,撕毁了废后诏书!亲口说……她永远都是皇后!”

“什么?!”丽嫔和刘美人都惊呆了。撕毁废后诏书?永远都是皇后?这简直颠覆了她们的认知!

“不仅如此,”林清漪继续煽风点火,声音带着蛊惑,“姐姐我虽得陛下几分怜惜,但在皇后眼中,不过是碍眼的摆设。她掌着凤印,处处以宫规压人。妹妹们的份例被削,刘美人你哥哥在军需上的差事受阻……哪一件不是她在背后操纵?她这是要将我们所有人,都踩在脚下啊!”

这番话精准地戳中了丽嫔和刘美人的痛处。丽嫔想起自己被削减的月例和受罚的宫女,刘美人想起哥哥在家书中诉说的委屈和对皇后的怨恨,两人眼中顿时燃起怒火。

“贵妃姐姐,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任由她骑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丽嫔愤愤不平。

林清漪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阴冷,声音却更加柔弱:“明着来,我们自然不是她的对手。她心思缜密,又有陛下……的默许。”她刻意加重“默许”二字,暗示萧景珩的偏袒。“但暗地里……我们姐妹同心,总能找到机会。让她……也尝尝被陛下厌弃的滋味!”

一场针对苏晚棠的阴谋,在长乐宫的暖阁中悄然酝酿。

机会很快来了。临近中秋,宫中按例要举办一场家宴。苏晚棠作为皇后,自然要负责操办。她事无巨细,安排得井井有条,连御膳房的菜单都亲自过目。

然而,就在家宴前两日,凤仪宫负责清点宴会器皿的管事宫女突然“失足”落水,虽然被救起,却惊吓过度,神志不清,无法理事。苏晚棠临时指派了另一个稳重得力的宫女接手。这本是寻常的意外,却成了林清漪等人发难的契机。

中秋家宴,设在御花园的临水轩。月华如水,丝竹悠扬。帝后并坐主位,萧景珩神色平淡,苏晚棠仪态端庄。林清漪坐在下首首位,一身华服,妆容精致,脸上带着温婉的笑意,眼神却时不时扫过忙碌的宫人。

宴会进行到一半,气氛正酣。丽嫔突然起身,端着一杯酒,笑盈盈地走到帝后面前:“陛下,皇后娘娘,今日佳节,臣妾敬陛下和娘娘一杯,愿陛下龙体康泰,愿娘娘……嗯?”她话音未落,脚下似乎被什么绊了一下,一个趔趄,手中的酒杯脱手飞出!

“哎呀!”惊呼声中,那杯酒不偏不倚,正泼向苏晚棠身前案几上摆放的一盘精致点心!酒液四溅,点心瞬间被污。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

丽嫔慌忙跪下,一脸惶恐:“臣妾该死!臣妾该死!一时失手,污了娘娘的点心!求娘娘恕罪!” 她看似惊慌,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苏晚棠看着被酒水浸透的点心,神色平静,并未动怒,只是淡淡道:“无妨,丽嫔起来吧,下次小心些便是。来人,撤下去,换一盘新的。”

“是。”宫女立刻上前撤换。

这本是一个小插曲,似乎就此揭过。然而,一直关注着这边的刘美人却突然指着被撤下的点心盘,惊疑不定地开口:“咦?皇后娘娘,臣妾……臣妾方才似乎看到,那盘点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她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附近的人都听见。

“什么东西在动?”立刻有妃嫔好奇地追问。

“是啊,刘美人,你可看清楚了?别是眼花了吧?”林清漪也适时地开口,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担忧。

刘美人像是被吓到了,瑟缩了一下,怯怯地说:“臣妾……臣妾也不敢确定,就是……就是点心被酒泼湿后,好像……好像有点点黑乎乎的小东西爬出来……许是臣妾看错了?”

“黑乎乎的小东西?”丽嫔立刻像是抓住了把柄,声音拔高,“难道是……蟑螂?!天啊!御膳房怎么做事的?!竟敢将如此污秽之物呈给陛下和皇后娘娘!这还了得!” 她立刻将矛头指向了负责宴席的凤仪宫。

一时间,席间议论纷纷,看向苏晚棠的目光充满了怀疑和探究。若真是如此,那皇后监管不力、御下不严的罪名可就坐实了!甚至可能被有心人引申为“不敬”、“怠慢圣上”!

萧景珩的眉头也皱了起来,脸色沉了下来。他看向苏晚棠,眼神带着审视。家宴出此纰漏,确实有损皇家颜面。

面对突如其来的指责和众人各异的目光,苏晚棠依旧端坐如山。她甚至没有去看那盘被撤下的点心,目光平静地扫过丽嫔、刘美人,最后落在林清漪那张写满“担忧”的脸上。

“哦?竟有此事?”苏晚棠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下了所有议论。她微微侧首,“锦书。”

“奴婢在。”

“去,将方才撤下的那盘点心,还有丽嫔失手打翻的那只酒杯,一并取来。当着陛下和诸位妹妹的面,验看清楚。”她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锦书立刻领命而去。很快,那盘被酒水浸透的点心和那只空酒杯被端了上来,放在中央的空地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去。点心湿漉漉的,确实有些狼狈,但仔细看去,除了被酒水泡软,哪有什么“黑乎乎的小东西”在动?

丽嫔和刘美人的脸色开始有些发白。

苏晚棠的目光却落在那只空酒杯上。酒杯是上好的白玉,杯壁很薄。她示意锦书:“将酒杯拿起来,对着灯火看看。”

锦书依言拿起酒杯,对着旁边悬挂的宫灯。明亮的灯光透过薄薄的玉璧——

“咦?”有眼尖的妃嫔已经惊呼出声。

只见那白玉酒杯的杯壁内侧,靠近杯底的位置,赫然沾着几点极其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黑色油渍!在灯光下无所遁形!

苏晚棠这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洞察一切的冰冷:“丽嫔妹妹失手泼酒,情有可原。只是,这酒杯内壁的油渍,倒是有趣。锦书,你方才接手清点器皿时,可曾发现这批新启用的玉杯有何异常?”

锦书立刻朗声回道:“回禀娘娘,奴婢接手时,曾逐一检查过这批新启用的玉杯。此杯内壁光洁无暇,绝无油渍!且所有杯盏,皆由尚宫局统一清洗、以沸水蒸煮、白棉布擦干后入库。入库前,奴婢亲自复验过!”

“嗯。”苏晚棠微微颔首,目光如利刃般射向脸色煞白的丽嫔,“如此说来,这油渍,只能是有人后来涂抹上去的。丽嫔妹妹,你敬酒时,手可曾碰过杯内?”

丽嫔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语无伦次:“臣妾……臣妾没有!臣妾不知!许是……许是宫女清洗不净……”

“宫女清洗不净?”苏晚棠冷笑一声,“尚宫局清洗流程严苛,入库前锦书复验无误。方才开宴,酒水皆由宫人统一斟满后才送至各桌。丽嫔妹妹,你端起酒杯时,酒水已满,你如何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手指伸进杯内涂抹油渍而不被人发现?除非……”她目光陡然锐利,“这油渍,是在你‘失足’跌倒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的!你故意在杯内涂抹不易察觉的油渍,再佯装跌倒泼酒!油渍遇水稀释,沾染在点心上,远远看去,便如活物蠕动!刘美人,你方才看到的‘黑乎乎的小东西’,是不是这样?”

刘美人早已瘫软在地,抖如筛糠:“娘娘……娘娘饶命……臣妾……臣妾只是……只是眼花……”

“眼花?”苏晚棠的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还是受人指使,刻意污蔑本宫?!”

她的目光如同实质,缓缓扫过席间众人,最后定格在林清漪瞬间失去血色的脸上:“本宫执掌凤印,整肃宫规,或许碍了某些人的眼,断了某些人的财路。但本宫行事,光明磊落,无愧于心!尔等若对本宫不满,大可堂堂正正提出来!用此等栽赃陷害、污秽下作的手段,构陷中宫,扰乱宫闱,究竟是何居心?!真当本宫是泥塑木雕,任人揉捏不成?!”

一番话,掷地有声,如同惊雷炸响!不仅彻底洗清了污名,更将矛头直指幕后黑手!所有人都明白了,这是针对皇后的一场卑劣构陷!丽嫔和刘美人,不过是马前卒!

萧景珩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看着跪在地上抖成一团的丽嫔和刘美人,再看看脸色惨白、强作镇定的林清漪,最后看向气势凛然、不怒自威的苏晚棠。他心中充满了被愚弄的愤怒!他宠爱林清漪,给予她无上荣光,她却联合这些蠢货在后宫兴风作浪,甚至试图构陷皇后?!这简直是在打他的脸!

“来人!”萧景珩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将丽嫔、刘美人拖下去!交由慎刑司严加审问!务必查出幕后主使!”

“陛下饶命!贵妃娘娘救我!”丽嫔惊恐地看向林清漪。

林清漪心头狂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强撑着温婉的表情,柔声道:“陛下息怒。丽嫔妹妹和刘美人或许只是一时糊涂,受人蒙蔽……”她试图将事情定性为“糊涂”和“蒙蔽”,撇清自己。

“受人蒙蔽?”苏晚棠淡淡地截断她的话,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贵妃妹妹倒是心善。只是,构陷中宫,乃大不敬之罪,岂是一句‘受人蒙蔽’就能轻轻揭过?若不严惩,何以正宫规,何以儆效尤?陛下,”她转向萧景珩,语气带着公事公办的冷静,“依宫规,构陷中宫,轻则褫夺封号,打入冷宫;重则……赐死。如何处置,请陛下圣裁。”

她将选择权抛给了萧景珩。是维护他心爱的贵妃,还是维护皇后的威严和宫规的森严?

萧景珩看着苏晚棠那双沉静无波、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眸,再看看林清漪那泫然欲泣、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充满了烦躁和挣扎。他厌恶苏晚棠此刻的咄咄逼人和置身事外的冷静,却又无法反驳她的道理。宫规森严,构陷皇后,确实罪无可赦!

“丽嫔,褫夺封号,降为采女,打入冷宫思过!刘美人,降为更衣,禁足一年!其家族……哼!”萧景珩终究还是留了情面,没有牵连家族,也没有深究“幕后主使”。他看向林清漪的眼神,第一次带上了清晰的失望和警告,“至于贵妃……御下不严,致使宫闱生乱,罚俸半年,于长乐宫闭门思过一月!没有朕的旨意,不得外出!”

这个惩罚,对林清漪而言,已是颜面扫地!罚俸闭门,形同软禁!更是当众宣告了她的失宠!

林清漪如遭雷击,身体晃了晃,脸色惨白如纸,难以置信地看着萧景珩,眼中瞬间盈满了委屈的泪水:“陛下……” 她不明白,她只是想让苏晚棠难堪,陛下为何如此重罚她?

萧景珩却烦躁地挥挥手:“都散了吧!皇后留下!”

一场精心策划的构陷,在苏晚棠抽丝剥茧的反击下,不仅土崩瓦解,反而让林清漪自食恶果,折损羽翼。妃嫔们噤若寒蝉,看向苏晚棠的目光充满了更深的敬畏。这位皇后娘娘,不仅手握权柄,心思更是深不可测!轻易招惹不得!

众人散去,临水轩只剩下帝后二人。夜风吹过荷塘,带来丝丝凉意。

萧景珩看着依旧端坐、神色平静的苏晚棠,心中那股憋闷无处发泄。他沉声道:“皇后今日,好手段。”

苏晚棠微微抬眸,声音平淡无波:“陛下谬赞。妾身只是恪守本分,维护宫规尊严。若说手段……”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林清漪离去的方向,带着一丝极淡的、却刺骨的嘲讽,“贵妃妹妹与丽嫔、刘美人姐妹情深,一时糊涂,受人‘蒙蔽’,也是情有可原。妾身身为皇后,自当体恤,不会与之计较。陛下大可放心。”

一句“姐妹情深”、“受人蒙蔽”、“情有可原”、“不会计较”,如同四把无形的软刀子,狠狠扎在萧景珩的心上!她不仅识破了阴谋,反将一军,更用这种“大度”的姿态,赤裸裸地讽刺了他的偏袒和林清漪的愚蠢!她不会计较?她根本不屑计较!这种居高临下的无视,比任何指责都更让萧景珩难堪!

他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却又无从发作。看着苏晚棠那张在月光下清冷无暇、仿佛不染尘埃的脸,他只觉得一股邪火在胸腔内横冲直撞,最终只能化作一声压抑的冷哼:“皇后好自为之!” 说完,拂袖而去,背影带着狼狈的怒气。

苏晚棠独自坐在空荡荡的临水轩中。月光洒在水面,泛起粼粼波光。她端起面前未曾动过的那杯清酒,缓缓倒入荷塘。

“暗箭?”她看着酒液消失在幽暗的水中,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低声自语,只有夜风能听见,“本宫眼里,容不得沙子。更容不得……蛇虫鼠蚁。”

她起身,整理了一下并无褶皱的衣摆,如同拂去尘埃。月光下,她的身影挺拔而孤绝,走向那座名为凤仪宫的冰冷堡垒。后宫的风波,不过是序幕。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她的耐心,正随着萧景珩一次次的自毁长城,一点点消磨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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