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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情丝错位,醋海生波

后位我坐腻了,太子爷急了

北境的暴雪在“飞骑运粮”的奇效和军仓互市的安抚下,终于被艰难地压制下去。李崇顶着赵磐一系的明枪暗箭,硬生生将新法试点在北境扎下了根,损耗骤降、效率提升的铁证,让反对的声音暂时偃旗息鼓。江南的贪腐案在周正刚这位“活阎王”的雷霆手段下,也迅速被揭开盖子,大批蠹虫落马,追回赃款无数,民怨渐平。两场巨大的危机,在苏晚棠于幕后精准落子、萧景珩于台前强行推进下,终于被化解于无形。

朝堂之上,暂时的平静之下,暗流却更加汹涌。赵磐一系虽暂时蛰伏,但对苏晚棠的忌惮与恨意已深入骨髓。而萧景珩,在享受危机解除带来的短暂轻松时,心底那份对苏晚棠的复杂情绪,却如同藤蔓般疯狂滋长,缠绕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依赖她的智谋,却又痛恨这种依赖;他忌惮她的力量,却又不得不一次次借助这力量;他试图将她禁锢在皇后的位置上,却又无法忍受她那份置身事外的冷漠。更可怕的是,他开始无法控制地被她吸引。

乾元殿的深夜,烛火摇曳。萧景珩批阅着奏折,眼前却总是不自觉地浮现出御书房偏殿那个沉静看书的身影。她穿着素雅的常服,侧脸在烛光下线条柔和,专注的神情带着一种与后宫脂粉截然不同的、令人心折的智慧光芒。她递来的那份柳文渊的条陈,字字珠玑,洞悉全局……这样的女人,为何偏偏不是他的清漪?

他烦躁地丢下朱笔,起身踱步。长乐宫那边,林清漪解禁后,愈发柔婉依人,变着法子讨他欢心。可不知为何,那份柔顺此刻竟让他觉得有些……腻味?他怀念起大婚之夜她揭下盖头时眼中的倔强,怀念起寒香院对峙时她条分缕析的冷静,甚至……怀念起御书房她送来条陈时那份看似恭顺、实则掌控一切的从容。

一种陌生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渴望,如同毒草般在他心中蔓延——他想撕破她那层冰冷的面具,想看到她为自己动容,想……真正地拥有她!不仅仅是皇后的身份,更是她的心!

这种危险的念头一旦滋生,便再也无法遏制。他开始做出一些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举动。

一日,内务府呈上一批南海进贡的极品东珠。颗颗浑圆莹润,光华夺目。萧景珩看着,鬼使神差地吩咐:“挑最大最好的十颗,给皇后送去。就说……朕赏她镶嵌凤冠。”

当锦书捧着那盒价值连城的东珠回到凤仪宫时,苏晚棠只是淡淡扫了一眼,便命人收入库房,神色无波无澜,仿佛收到的只是一匣普通石子。她甚至没有去谢恩。

又一日,萧景珩处理完政务,已是月上中天。他心血来潮,摆驾凤仪宫。宫门早已落锁,守门太监战战兢兢地通报。苏晚棠披衣起身,在正殿接驾。

“更深露重,陛下怎到臣妾这里来了?”她声音带着一丝刚醒的慵懒,却依旧清冷,并无半分惊喜。

萧景珩看着她只着中衣、外披一件素色锦袍的模样,青丝如瀑垂落,比白日里少了几分威仪,多了几分柔美,心头莫名一热。他挥退宫人,上前一步,试图握住她的手:“朕……批完折子,想来看看你。”

苏晚棠在他手指即将触及的瞬间,不着痕迹地后退半步,微微屈膝:“谢陛下挂念。只是夜已深,陛下明日还要早朝,臣妾不敢留驾。且……”她抬起眼,目光平静无波,“柔贵妃妹妹前日还向臣妾诉苦,说陛下忙于国事,许久未曾好好陪她用膳。陛下既已到了后宫,还是移驾长乐宫,莫要让贵妃妹妹久等,徒增伤怀。”

她的话语得体周全,理由充分,将“不敢留驾”和“体恤贵妃”结合得天衣无缝,却如同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萧景珩心头那点刚升起的旖旎。她不仅拒绝了他,还把他推向了另一个女人!那眼神中的疏离,比任何言语的拒绝都更让他难堪!

一股被冒犯的怒火夹杂着挫败感直冲头顶,萧景珩脸色铁青,拂袖而去:“好!好一个贤德的皇后!” 凤仪宫的门在他身后重重关上,隔绝了他狂怒的背影。

苏晚棠站在原地,看着紧闭的殿门,唇边勾起一丝极淡的、冰冷的弧度。萧景珩迟来的、带着施舍意味的“关注”,在她看来,不过是帝王无聊的征服欲和被拒绝后的恼羞成怒。可笑至极。

然而,萧景珩在凤仪宫吃瘪的消息和他对皇后态度微妙的转变,却如同长了翅膀,飞快地传入了长乐宫。

林清漪听到心腹宫女的密报,尤其是听到陛下竟想留宿凤仪宫却被皇后拒之门外时,她正在对镜梳妆的手猛地一抖,价值不菲的玉簪“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她……她竟敢拒绝陛下?!”林清漪的声音因极致的嫉妒和恐慌而尖利扭曲,姣好的面容瞬间狰狞,“贱人!她凭什么?!她凭什么?!” 镜中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哪里还有半分“柔贵妃”的温婉?

巨大的危机感如同毒蛇噬咬着她的心。中秋家宴的惨败还历历在目,陛下对她已不复当初的毫无保留。如今,连陛下都对那个冷冰冰的女人产生了兴趣?!不!绝对不行!后位是她的!陛下的心也只能是她的!苏晚棠必须消失!

一个比中秋构陷更加阴毒、更加致命的计划,在她妒火中烧的脑海里迅速成型。这一次,她要一击必杀!她要彻底毁了苏晚棠在陛下心中的任何可能!她要让苏晚棠万劫不复!

“去!把翠缕叫来!”林清漪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声音如同淬毒的冰凌。

几日后,一个看似平常的下午。一封没有署名的密信,经由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之手,被“无意”中遗落在萧景珩前往御花园必经的宫道旁。信的内容极其简短,却如同投入油锅的火星:

凤仪有异客,夜半私语声。柳色映宫墙,情深意难平。

“柳色”?柳文渊?!

萧景珩看到这封语焉不详却指向明确的密信时,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遍全身!柳文渊!那个献上奇谋、被苏晚棠倚重的神秘幕僚!他竟敢……竟敢夜入凤仪宫?!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瞬间便疯狂滋长。联想到苏晚棠对柳文渊条陈的推崇,联想到她对自己拒人千里的冷漠,联想到她那份超然物外的独立……难道……难道她与那柳文渊……?!

“查!给朕彻查!凤仪宫近日可有外人出入?!那个柳文渊,现在何处?!”萧景珩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狂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帝王的自尊与男人的占有欲,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

就在萧景珩因一封匿名信而疑心大起、密令暗卫调查凤仪宫时,林清漪的杀招接踵而至!

一场精心设计的“捉奸”大戏,在长乐宫上演了。

这日,萧景珩刚在御书房发了一通脾气(因赵磐在兵部事务上再次阳奉阴违),心情极度恶劣。林清漪派人来请,言称身体不适,思念陛下。

萧景珩心烦意乱,本不想去,但想到林清漪的温柔小意或许能稍解烦闷,便摆驾长乐宫。

刚踏入长乐宫暖阁,便见林清漪面色苍白,泪眼婆娑地扑到他怀中,浑身颤抖,仿佛受了天大的惊吓:“陛下!陛下您可来了!臣妾……臣妾怕!”

“爱妃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萧景珩皱眉,耐着性子安抚。

“不是臣妾……是……是皇后娘娘!”林清漪抬起泪眼,眼中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臣妾宫里的宫女翠缕……她……她方才去御花园采露水,路过凤仪宫后苑竹林时……竟……竟看到……”

“看到什么?!”萧景珩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

“她看到……看到皇后娘娘身边那个叫锦书的贴身宫女,鬼鬼祟祟地将一个……一个男人引入了凤仪宫的后角门!”林清漪的声音带着哭腔,仿佛说出这个秘密让她无比痛苦,“翠缕吓坏了,躲在不远处偷偷看……她认得那个男人!就是……就是那个常为皇后娘娘出谋划策的柳……柳文渊!”

轰——!

如同惊雷在耳边炸响!萧景珩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匿名信的暗示,林清漪的“亲眼目睹”,瞬间串联起来!柳文渊!夜入凤仪宫!苏晚棠!她竟敢!

“贱人!”萧景珩双目瞬间赤红,一把推开林清漪,如同暴怒的狮子,咆哮声响彻长乐宫,“好一个冰清玉洁的皇后!竟敢在朕的眼皮底下行此苟且之事!来人!摆驾凤仪宫!朕要亲自看看,朕的皇后在做什么好事!”

他根本不给任何人解释的机会,也完全忽略了林清漪眼中一闪而过的得逞光芒,带着滔天的怒火和一种被背叛的狂怒,在侍卫的簇拥下,杀气腾腾地冲向凤仪宫!

林清漪看着萧景珩狂怒离去的背影,擦掉脸上的泪水,露出一个怨毒而快意的笑容。成了!这一次,苏晚棠,看你怎么翻身!

凤仪宫的大门被侍卫粗暴地撞开!萧景珩如同一阵狂风般冲入正殿,身后跟着一脸“担忧”的林清漪和她的心腹宫女翠缕。

殿内,苏晚棠正坐在书案后,与一人低声交谈。那人背对着门口,身形清瘦,身着青衫。

听到巨响,两人同时回头。

苏晚棠眉头微蹙,眼中带着被打扰的不悦。而当她看清萧景珩身后跟着的林清漪和那个眼神闪烁的宫女翠缕时,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冰冷的了然。

而那个身着青衫、与苏晚棠对坐的人,也完全转过了身——剑眉星目,面容俊朗,带着少年人的锐气和几分书卷气,赫然是苏晚棠的幼弟,苏澈!

“陛……陛下?”苏澈显然被这阵仗吓到了,慌忙起身行礼。

萧景珩狂怒的脚步猛地顿住,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他看着苏澈那张年轻而带着惊愕的脸,又看看书案上摊开的明显是课业文章和几卷古籍,再看看苏晚棠那沉静中带着一丝嘲讽的眼神……

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被愚弄的狂怒瞬间淹没了他!不是柳文渊!是苏澈!她的亲弟弟!

“苏……苏澈?”萧景珩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和尴尬而扭曲,他猛地转头,赤红的双目死死盯住林清漪和那个瑟瑟发抖的翠缕,“你们不是说……是柳文渊吗?!”

林清漪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她万万没想到,苏晚棠见的竟然是苏澈!她精心设计的“奸夫”竟然变成了亲弟弟!这……这怎么可能?!

“陛下!臣妾……翠缕她……”林清漪慌忙想要辩解。

“陛下!”苏晚棠冰冷的声音响起,如同淬了冰的利刃,瞬间割裂了殿内凝滞的空气。她缓缓站起身,目光如寒星,直刺林清漪和翠缕:“不知柔贵妃和这位宫女,向陛下禀报了何等‘惊世骇俗’之事,竟让陛下如此兴师动众,擅闯本宫寝殿,惊扰本宫教导幼弟课业?”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每一个字都敲在萧景珩的脸上!擅闯寝殿!惊扰课业!这八个字,如同响亮的耳光!

萧景珩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羞愤交加!他堂堂帝王,竟被一个妃妾和宫女当枪使,闹出如此天大的乌龙!他看向林清漪的眼神,瞬间充满了被欺骗的暴怒和冰冷的失望!再看看苏晚棠那洞悉一切、带着无声控诉和嘲讽的目光,他只觉得一股邪火无处发泄!

“混账东西!”萧景珩无处发泄的狂怒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他猛地抓起手边桌几上一个价值连城的青玉茶杯,狠狠砸向跪在地上的翠缕!

“砰——!”

茶杯在翠缕额前碎裂!鲜血瞬间涌出!翠缕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软倒在地,生死不知!

“拖下去!给朕杖毙!”萧景珩的咆哮声带着毁灭一切的疯狂,如同受伤的野兽。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臣妾也是被这贱婢蒙蔽了啊!”林清漪吓得魂飞魄散,噗通跪倒在地,抱住萧景珩的腿,哭得梨花带雨。

萧景珩胸膛剧烈起伏,看着地上昏迷的翠缕,再看看哭得凄惨的林清漪,最后看向依旧挺直脊背、眼神冰冷如霜的苏晚棠……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一种被彻底看穿的狼狈席卷了他。

他猛地甩开林清漪,指着她,声音嘶哑而疲惫,带着浓浓的失望:“你……禁足长乐宫!没有朕的旨意,不得踏出宫门半步!” 说完,他再也无法面对苏晚棠那洞悉一切的目光,如同逃离般,带着满身的怒火和难堪,狼狈地冲出了凤仪宫。

殿内,只剩下苏晚棠、惊魂未定的苏澈,以及瘫软在地、面无人色的林清漪。

苏晚棠走到林清漪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中没有愤怒,只有一种俯瞰蝼蚁般的冰冷与怜悯:“贵妃妹妹,构陷中宫,污蔑皇后清誉,按律当诛九族。陛下念及旧情,只罚你禁足,已是天大的恩典。望你好自为之,莫要……自掘坟墓。”

她的话语如同最后的宣判,彻底击垮了林清漪最后一丝侥幸。她瘫在地上,看着苏晚棠牵着苏澈离开的背影,眼中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怨毒。她知道,她彻底输了。这一次,她触到了帝王的逆鳞,也彻底暴露在苏晚棠的视线之下,再无退路。

凤仪宫的血腥气很快被清理干净,但帝后之间那道因猜忌和疯狂而撕开的裂痕,却再也无法弥合。萧景珩的醋意与疑心,林清漪的疯狂与绝望,如同两股汹涌的暗流,在这深宫之下激烈碰撞,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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