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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下:凤鸣金銮,山河定鼎

后位我坐腻了,太子爷急了

“一——!!!”

萧景珩那裹挟着滔天恨意与帝王残酷的计数声,如同地狱丧钟,狠狠砸在死寂的战场上空!也如同冰冷的毒锥,刺穿了苏晚棠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她的目光死死钉在城下!钉在那被龙禁尉如同破布般丢弃在冰冷尘土中的身影上!苏澈蜷缩着,左肩处厚厚的绷带早已被拖行磨烂,暗红的血污混杂着泥泞,在他身下晕开一片刺目的猩红!那张年轻的脸庞惨白如金纸,嘴唇干裂,在昏迷中因剧痛而微微抽搐着。

澈儿! 她的弟弟!那个曾经鲜活倔强、在她羽翼下长大的少年!此刻正被那疯子皇帝当作威胁她的筹码,踩在脚下,命悬一线!

一股足以撕裂魂魄的剧痛和焚尽三界的恨意,瞬间冲垮了苏晚棠强行维持的冰冷外壳!她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血红的眼睛死死盯住萧景珩,仿佛要将他的灵魂都焚烧殆尽!握着冰冷城砖的手指,因用力而深深抠入,指甲崩裂,渗出鲜血也浑然不觉!

“娘娘!”面具凤隐卫低沉急促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城外……有变!”

苏晚棠猛地从剧痛和恨意中惊醒!她强压下几乎要喷薄而出的嘶吼,顺着面具人的目光,艰难地移开视线,望向城外那片浩瀚的、属于萧景珩的“血色星河”!

只见大军侧翼,那片原本森严如铁的阵列,此刻竟出现了一阵极其细微、却又无法忽视的骚动!如同平静湖面投入了一颗石子,涟漪正迅速扩散!隐约可见几处火光摇曳不定,甚至有几面旗帜在混乱中倒伏!

怎么回事?! 苏晚棠血红的眼中闪过一丝惊疑!萧景珩御驾亲征,中军稳固,侧翼怎会无端起乱?!

城下,萧景珩显然也察觉到了侧翼的异常!他狂怒扭曲的脸上掠过一丝被打断的暴戾和不耐!但此刻,他所有的心神都被城头那个不肯屈服的女人所占据!苏澈,就是他手中最后的、也是最有效的筹码!

“二——!!!”

第二声计数,如同催命的符咒,带着更加浓烈的杀意和迫不及待的疯狂,再次撕裂夜空!萧景珩手中的九龙宝剑,剑尖距离地上昏迷的苏澈,又近了一寸!冰冷的寒芒几乎要刺破少年颈项脆弱的皮肤!

“开门!跪地请罪!否则——朕亲手剐了他!”萧景珩的咆哮充满了毁灭一切的癫狂!

城头守军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无数双眼睛绝望而愤怒地望向他们的皇后娘娘!开不开门?跪不跪?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苏将军被那昏君……

“呵……”

一声极其轻微、却冰冷到骨髓深处的嗤笑,陡然从城头响起!

在这死寂压抑、千钧一发的时刻,这声嗤笑,如同冰水浇入滚油,瞬间吸引了所有目光!

苏晚棠缓缓抬起头。脸上那因苏澈而产生的巨大痛苦和剧烈颤抖,竟在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的、仿佛被万载寒冰冻结过的平静!只有那双眼睛,深处燃烧的恨火非但没有熄灭,反而沉淀得更加幽深、更加纯粹,如同淬炼过的寒铁!

她看着城下状若疯魔的萧景珩,嘴角极其缓慢地、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的、带着无尽嘲讽的弧度。

“萧景珩……”她的声音不高,却通过内力清晰地传遍战场,每一个字都如同冰珠砸落玉盘,带着彻骨的寒意和一种洞穿灵魂的轻蔑: “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用至亲骨肉为质,逼一个女人就范……” “这就是你——堂堂大胤天子的——帝王心术?!”

这冰冷的嘲讽,如同淬毒的利箭,狠狠刺穿了萧景珩所有的尊严和伪装!他脸上的狂怒瞬间凝固,随即转为一种被彻底羞辱、恼羞成怒的猪肝色!

“你闭嘴——!”他嘶声咆哮,手中的剑因愤怒而剧烈颤抖!

然而,苏晚棠根本不给他再次开口的机会!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凤唳九天,带着一种审判般的威严和滔天的恨意,响彻云霄:

“你以为——本宫今日在此,是为了向你摇尾乞怜?!是为了这区区抚宁一城之存亡?!” “错了!” “本宫今日——” 她的目光扫过城下浩瀚的帝国大军,扫过那些因骚动而略显不安的将士,最终,如同万钧雷霆,狠狠砸在萧景珩那张扭曲的脸上: “是来——替大胤列祖列宗!替这满朝文武!替天下万兆黎民——” “问你这昏君——讨一个公道——!!!”

话音未落! 苏晚棠猛地一挥手! “柳文渊——!宣——!!!”

随着她这声清叱!

“咚——!咚——!咚——!”

三声沉重悠远、仿佛来自远古的钟鸣,骤然自抚宁城头最高处的瞭望楼内响起!钟声浑厚磅礴,瞬间压过了战场上所有的喧嚣,带着一种涤荡乾坤、宣告天地的庄严!

钟声余韵中!

一道清癯挺拔、身着半旧青色儒衫的身影,如同破开迷雾的青松,缓缓出现在城楼最高处的垛口前!

柳文渊!

他面容疲惫,风尘仆仆,眼中却燃烧着压抑已久的激愤与凛然正气!他的出现,让城下无数出身清流、或心怀忠义的将领官员,瞳孔骤然收缩!

只见柳文渊深吸一口气,面对城下浩瀚的帝国大军,面对那明黄华盖下的疯魔帝王,猛地展开手中一卷明黄色的、绣着五爪金龙的——圣旨!

“大行皇帝——遗诏在此——!!!”

洪亮而清晰的声音,如同九天惊雷,狠狠劈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遗诏?! 先帝遗诏?! 不是在宫中供奉吗?怎会在柳文渊手中?!怎会在皇后手中?!

萧景珩脸上的暴怒瞬间被巨大的惊骇取代!他死死盯着柳文渊手中那卷明黄的圣旨,仿佛看到了最恐怖的梦魇!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

柳文渊根本不看萧景珩,他展开圣旨,用尽全身力气,一字一句,清晰地诵读,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打在死寂的战场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膺天命,统御寰宇……然沉疴难起,大限将至……储君景珩,仁孝……(此处略去冗长褒奖)……然,朕深虑其年少,性情或有未定……” “特谕:” “太子妃苏氏晚棠,名门毓秀,端慧敏达,性行温良,深肖朕躬!着即——于太子景珩登基之日,册立为后!赐凤印,摄六宫,辅新君,安社稷!” “新帝登基,皇后当秉持公心,规谏匡正!若……若新君失德,祸乱朝纲,危及江山……皇后苏氏,可凭此诏,代行天子之权!废昏立明!以安天下!钦此——!!!”

“代行天子之权!废昏立明!以安天下!” 最后十二个字,如同十二道惊世雷霆,狠狠炸响在战场上空!也彻底炸懵了城下所有帝国将士和随驾大臣!

代行天子之权?! 废帝?! 这是……这是先帝赋予皇后的……废帝之权?!!

这怎么可能?!! 无数道惊骇欲绝、难以置信的目光,瞬间聚焦到城头那道傲然挺立的身影之上!也聚焦到柳文渊手中那卷在火光下熠熠生辉的明黄圣旨之上!

萧景珩如同被万道惊雷同时劈中!身体猛地一晃,从御马上直直栽落下去! “陛下!”左右慌忙搀扶。 他脸色惨白如鬼,嘴唇哆嗦着,眼中充满了极致的震惊、恐惧和一种被彻底背叛的疯狂! “假的!是假的!是矫诏!是那贱人伪造的!给朕杀了她!杀了柳文渊!夺回圣旨!”他嘶声力竭地咆哮,状若疯魔!

然而,柳文渊的声音并未停止!他收起遗诏,又从怀中取出一卷染着暗红血迹的白色帛书!那血迹早已干涸发黑,透着一股惨烈的气息!

“此乃——抚宁守将李崇将军——殉国血书——!!!”柳文渊的声音带着悲愤的哭腔,高高举起那卷血书! “李将军临终泣血!控诉南疆危局!控诉朝廷坐视!控诉陛下……为一己之私,弃江山黎民于不顾——!!!” “更有——都察院左都御史冯铮、户部尚书周明远……等二十七位朝中忠臣!因谏言陛下以国事为重、停止京城大索、驰援南疆……而惨遭廷杖!或被囚!或被……杖毙于廷——!!!”

血书!廷杖!杖毙! 一个个血淋淋的字眼,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每一个尚有良知将士的心头!城下帝国大军中,骚动更加明显!许多将领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还有——此卷——!”柳文渊的声音因激愤而颤抖,他猛地展开第三卷东西! 那不是帛书,而是由无数大小不一、材质各异、字迹歪歪扭扭的布片、纸片拼接缝制而成的——万民血书!

“此乃——京城万民!南疆流民!抚宁百姓!饱受昏君暴政之苦、流离失所、家破人亡之百姓——联名血书——!!!” “控诉昏君萧景珩——为寻一己私欲,封锁京城,横征暴敛,吏治崩坏,民不聊生!弃南疆烽火于不顾!视万千黎民如草芥——!!!” “恳请皇后娘娘——秉承先帝遗志!废黜昏君!肃清朝纲!救万民于水火——!!!”

万民血书! 那密密麻麻、层层叠叠、或清晰或模糊、浸透着血泪的指印和名字,在火光下展开!如同一幅来自地狱最深处的控诉画卷!无声,却比任何咆哮都更具震撼力!

城下,帝国大军的阵列,彻底骚动起来!如同投入巨石的沸水!无数士兵看着那卷巨大的、代表着无数冤魂与苦难的血书,看着城头那道在血火中傲然挺立的身影,眼神中充满了震惊、茫然、愤怒和……动摇!

先帝遗诏赋予废帝之权! 忠臣血书控诉暴行! 万民血书泣血请命!

三道铁证!如同三座沉重无比的大山,带着煌煌天威与无尽的血泪控诉,轰然压向萧景珩!也压向城下所有帝国将士的灵魂!

“不——!假的!都是假的!是那贱人的阴谋!是柳文渊的矫诏!给朕杀!杀光他们!”萧景珩在亲卫的搀扶下勉强站稳,歇斯底里地咆哮着,挥舞着九龙宝剑,试图驱散那如山崩海啸般压来的绝望!但他的声音,在铁证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如同垂死野兽的哀鸣!

“昏君——!!!” “暴君——!!!” “你不配为帝——!!!”

城头之上,抚宁守军压抑已久的悲愤彻底爆发!发出震天的怒吼!声浪如同海啸,席卷战场!

城下,帝国大军之中,死寂一片!许多将领低下了头,握紧了拳头,身体因巨大的冲击和内心的挣扎而微微颤抖!军心,在铁证和血泪面前,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瓦解!

就在这乾坤倒转、帝星陨落的惊天巨变之中!

“阿姐——!!!”

一声嘶哑却充满无尽悲愤与决绝的呐喊,如同受伤孤狼的绝啸,猛地从城下那冰冷尘土中炸响!

只见原本昏迷不醒、被丢弃在阵前的苏澈,竟不知何时,凭借着惊人的意志和对姐姐的守护执念,挣扎着撑起了半边身体!他左肩的伤口因剧烈的动作再次崩裂,鲜血如同泉涌!但他浑然不顾!

他沾满血污泥土的脸高高扬起,那双因失血而黯淡的眼睛,此刻燃烧着熊熊的恨火,死死地、死死地钉在御马旁状若疯魔的萧景珩身上!

“萧景珩——!!!” 苏澈用尽最后一丝生命的力量,发出了一声泣血的、足以撕裂苍穹的控诉: “你看看——!!!” “看看这被你亲手点燃的——万里烽烟——!!!” “看看这被你肆意践踏的——山河血泪——!!!” “看看这被你逼上绝路的——将士黎民——!!!” “你——!” “有何面目——立于这天地之间——?!!” “有何资格——称孤道寡——?!!” “这大胤的江山——容不下你这祸国殃民的——独夫民贼——!!!”

每一个字!都如同淬血的钢刀!狠狠捅在萧景珩的心口!也捅在城下无数帝国将士的心头!

“噗——!”

萧景珩被这字字诛心的控诉气得浑身剧震,猛地喷出一口鲜血!他踉跄着后退几步,指着地上那个浑身浴血、却如同不屈丰碑般的少年,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怨毒和疯狂!

“逆贼!逆贼!给朕杀了他!杀了他——!!!”

然而,这一次! 他身边的龙禁尉,竟出现了瞬间的迟疑!他们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瞥向了城头那道遗诏,瞥向了那卷万民血书!

就在这万籁俱寂、乾坤将倾的刹那!

城头之上!

苏晚棠的身影动了!

她猛地踏前一步!破烂的皮甲在风中猎猎作响!沾满血污的脸庞在火光下如同浴血的修罗!她高高举起手中那柄卷刃的、象征着抚宁血战的染血长刀!

冰冷的目光,如同万载不化的玄冰,穿透混乱的战场,死死锁定在萧景珩那张因狂怒和绝望而扭曲的脸上!

她的声音,不再嘶哑,不再压抑,而是如同九天凤鸣,清越、冰冷、带着一种宣告天地、终结旧时代的无上威严,响彻云霄:

“大胤将士——!!!” “列位臣工——!!!” “天下万民——!!!” “尔等——听真——!!!” “今有独夫民贼萧景珩——!!!” “昏聩无道!暴虐嗜杀!视江山如敝履!弃黎民如草芥!为一己之私欲,置社稷于累卵!致烽烟四起!山河破碎!民不聊生——!!!” “其罪——罄竹难书!其恶——天地不容——!!!” “本宫——苏晚棠!承先帝遗诏!顺天应人!秉万民之意——!!!” “于此血火孤城——!!!” “昭告天地!废黜昏君——!!!”

“废——帝——!!!”

最后两个字,如同开天辟地的神斧,带着煌煌天威和无尽的血火恨意,狠狠劈开了旧时代的帷幕!

“废帝——!!!” “废帝——!!!” “废帝——!!!”

城头之上,抚宁守军爆发出山崩海啸般的怒吼!声浪如同实质的洪流,席卷战场!

城下,帝国大军的阵列,如同被投入巨石的冰面,轰然碎裂!无数士兵在铁证、血泪和这宣告天地的废帝之声中,茫然地放下了手中的兵器!许多将领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缓缓垂下了头颅!军心!在这一刻!彻底崩解!

萧景珩呆呆地站在原地。他脸上的狂怒、扭曲、疯狂……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种极致的、空洞的茫然。他缓缓低下头,看着自己沾满尘埃的明黄龙袍,看着手中那柄象征无上权力的九龙宝剑。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些东西。

“废帝……废帝……”他喃喃自语,声音空洞而麻木。仿佛灵魂已经被那两个字彻底抽离。

突然! 他的目光,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猛地投向城下那片肮脏的战场! 投向那枚——被他视为奇耻大辱、被苏晚棠弃如敝屣、滚落在焦黑尘土中的——羊脂白玉簪!

那玉簪,半截埋入污秽,温润的玉质上,沾染着仇敌暗红的血迹,在火光下折射出冰冷而残酷的光泽。

萧景珩的瞳孔骤然收缩!仿佛看到了某种宿命的召唤!

“呵呵……呵呵呵……”

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空洞而绝望的惨笑,从他喉咙深处溢出。

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

萧景珩猛地推开搀扶的亲卫!如同扑火的飞蛾,踉跄着、不顾一切地朝着那枚滚落尘埃的玉簪,疯狂扑去!

“陛下——!”龙禁尉惊呼着想要阻拦。

晚了!

萧景珩已经扑到了玉簪前!他如同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颤抖着、小心翼翼地,用沾满自己鲜血和泥土的双手,捧起了那枚冰冷的、沾血的玉簪!

他痴痴地看着簪身上那点刺目的暗红血迹,又抬头望向城头那道如同神祇般宣告他命运终结的身影,眼中充满了极致的痛苦、不甘、绝望和一种扭曲的迷恋!

“晚棠……我的皇后……朕的……”

他喃喃着,声音破碎不堪。忽然,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决绝!猛地将那枚染血的玉簪,簪尖朝内,狠狠刺向自己的心口!

“噗嗤——!”

利器入肉的闷响,在死寂的战场上,清晰得令人头皮发麻!

鲜血,瞬间染红了他明黄的衣襟!

萧景珩的身体猛地一僵!他缓缓低下头,看着心口处那枚深深刺入、只余下玉兰花簪头的羊脂白玉簪。簪身,正迅速被温热的、属于他自己的鲜血染红,覆盖了之前那点仇敌的暗红。

他的脸上,露出一种近乎解脱的、诡异的平静笑容。身体晃了晃,带着那枚终结了他一切的玉簪,如同崩塌的山岳,轰然向后倒去!

“陛下——!!!”

凄厉的、绝望的哀嚎,瞬间撕裂了战场凝固的空气!

九龙华盖轰然倾覆! 象征着大胤最高权力的明黄身影,倒在了被他亲手点燃烽火、染满血泪的焦土之上! 心口处,那枚羊脂白玉簪,簪头的玉兰花,在鲜血的浸染下,绽放出凄艳而残酷的死亡光泽。

城头之上。 苏晚棠挺立如松。 她手中的染血长刀,依旧高高举起,指向那混乱坍塌的帝国中军。 冰冷的脸上,无悲无喜。 唯有那双映照着城下血火与混乱的眸子深处,翻涌着无尽的苍凉。 一个时代,结束了。 以血开始。 亦以血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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