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相见，已是三年后。
这三年里，司马懿在魔道的深渊里越陷越深。他为了变强，吞噬了无数黑暗能量，眼底的猩红日益浓重，周身的寒气让靠近者不寒而栗。他成了长安暗地里人人畏惧的“冢虎”，却再也没去过曲江池，那支柳条早已干枯，被他压在卷轴之下。
他以为不会再见到她，直到那一日，长安城遭遇百年不遇的蝗灾，百姓流离失所，教坊司也停了歌舞。他奉密令调查蝗灾背后的异常能量波动，却在城郊的祭坛前，看到了令他永生难忘的景象。
祭坛之上，杨玉环身着象征春神的青绿祭服，手持稻穗，正闭目吟唱。她的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绿光，所过之处，枯黄的草地竟冒出嫩芽，干涸的土地渗出清泉。百姓们跪伏在地，高呼“春之神女”。
她不再是那个会对着白鹭微笑的少女了。她的眉宇间多了悲悯，周身散发着温润而强大的能量，那是与魔道完全对立的、属于自然与生机的力量。
“司马懿？”她睁开眼，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惊讶，更多的却是担忧，“你的身上……怎么会有这么重的戾气？”
他后退一步，避开她试图触碰的手。魔道的能量在他体内疯狂叫嚣，与她身上的生机之力产生剧烈的排斥，疼得他几乎站立不稳。“与你无关。”他咬着牙说，声音冷硬如冰。
她的手僵在半空，眼底的光黯淡下去：“是因为……你追寻的力量吗？”
他没回答，转身离去。身后传来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长安要下雪了，司马懿，戾气太重，会被冻伤的。”
他踉跄了一下，魔气压过了心头的钝痛。他知道，他们之间已经隔了一道无形的墙。她是带来生机的春神，而他是沉溺黑暗的魔道修士，他们的能量天生相克，靠近只会互相伤害。
那年冬天，长安下了场大雪。他站在教坊司外的巷口，看着她披着狐裘从里面出来，身边跟着护送的羽林卫。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似乎被寒气侵体。他想上前，却在踏出一步时，感受到体内魔气的反噬，嘴角溢出一丝血痕。
雪落在他的肩头，瞬间被魔气融化。而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风雪深处。他知道，这场雪，落不到她心里，正如他的牵挂，永远到不了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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