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早读课飘着股烤红薯的甜香,夏小星盯着窗玻璃上的冰花发呆,忽然感觉手背被什么温热的东西碰了下。林漾正把个牛皮纸包往她手里塞,纸包上的热气透过指尖往上爬,在他冻得发红的鼻尖凝成细小的水珠。
“校门口张奶奶的烤红薯,”他说话时哈出白气,睫毛上沾着点霜花,“我排了十分钟队,挑了个最甜的。”
牛皮纸被烫出焦痕,夏小星剥开外皮,橙红的薯肉冒着热气,甜香瞬间漫过整个课桌。她掰了半块递过去,却被他用手挡住:“我不爱吃甜的,你全吃。”话音未落,喉结就偷偷滚动了下——上周在天文馆,他可是抱着烤红薯啃得连皮都没剩下。
上课铃响时,夏小星发现林漾的练习册上沾着点红薯皮。男生正用橡皮使劲蹭,结果越蹭越脏,活像只在雪地里滚过的小猫。她忍不住掏出纸巾递过去,指尖擦过他手背时,两人都像被暖炉烫了下,猛地缩回手。
物理课讲电路连接,林漾的导线总缠成一团乱麻。他对着实验器材皱眉头的样子,像只被毛线球难住的小狗。夏小星刚把导线理出个头绪,就见他突然把自己的实验台往这边挪了挪,下巴搁在胳膊肘上,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她的手:“你教我好不好?”
阳光透过结了冰的窗户,在他头发上撒了层碎金。夏小星握着他的手教他绕线,突然发现他的指尖缠着创可贴——是上周帮张奶奶搬红薯炉时被烫伤的。原来那个总说“我没事”的男生,连受伤都藏得这样小心。
午休时,班里组织堆雪人。林漾抢着要滚最大的雪球,结果脚下一滑,整个人扑进雪堆里,后脑勺顶着团雪跑过来时,像只刚从北极回来的小企鹅。
“你看我堆的奥特曼!”他指着操场角落那个歪歪扭扭的雪人,雪人胸前插着根胡萝卜做的计时器,“等会儿给它戴我的围巾。”
夏小星看着他冻得发紫的鼻尖,突然想起早上那只烤红薯。原来有人把暖烘烘的甜,都偷偷塞进了她手里,自己却在寒风里跑得满头是汗。
班会课要交换圣诞礼物,夏小星把包装好的手套往林漾桌洞里塞,指尖却触到个硬邦邦的东西。是个铁皮饼干盒,和上次装曲奇的那个一模一样,打开一看,里面躺着副针织手套,针脚歪歪扭扭的,指头上还缀着颗毛线勾的星星。
“我妈教我织的,”他突然从背后冒出来,吓得她差点把盒子扣在地上,“是不是很丑?我拆了三次才织完。”
手套里还藏着张纸条:“天文馆的星星太远,我想先暖热你的手。”夏小星摸着粗糙的针脚,突然想起他每天晚上躲在被窝里织手套的样子——台灯照着他笨拙的手指,线团滚到床底也顾不上捡。
放学时,雪突然下大了。林漾撑开那把星空伞,非要送夏小星到巷口。伞面往她这边歪得厉害,他右肩很快落满雪花,像披了件毛茸茸的白外套。
“伞歪了。”她伸手把伞柄推过去,却被他按住手腕。男生的掌心暖烘烘的,带着烤红薯的甜香:“我是男生,不怕冷。”
走到银杏树下,林漾突然从书包里掏出个东西,用围巾裹得严严实实的。“圣诞礼物提前送,”他把东西往她怀里塞,围巾滑落时露出个玻璃罐——里面装满了用糖纸折的星星,比上次的多了层金线,“每颗都裹了棉花,不怕冻坏。”
夏小星数着罐子里的星星,突然发现最底下藏着张照片。是上周在天文馆拍的,林漾偷偷用手机拍的她的侧脸,照片边缘画着两个牵手的小人,在星空下笑得傻乎乎的。
“其实我每天早上都绕路去买烤红薯,”他的声音突然变轻,像怕被雪花听去,“就想看见你吃红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