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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风雪夜,毒药与谎言的交锋

凤囚凰:废后她不干了

\[正文内容\]

沈昭昭将药碗放在案上,烛光在汤面投下晃动的影子。她手指搭在碗沿,轻轻摩挲着边缘一道细微的裂痕,那是前日摔碎又粘合的痕迹。

林若雪站在她身后,能看见她脖颈处微微绷紧的线条。这屋子太小,风雪又大,炭火噼啪声混着窗棂震颤,倒像是谁在耳边絮语。

“小姐……”林若雪声音压得极低,“当真要喝?”

沈昭昭没应声,抬手揭了片窗纸。雪光透进来,照得她侧脸忽明忽暗。她望着远处宫墙上的灯笼,那些红光在风雪里摇晃,像极了母亲临终时床头那盏快要燃尽的油灯。

“你闻到了吗?”她忽然开口。

林若雪一怔,凑近药碗嗅了嗅,苦味更重了些,还混着一丝辛辣。她脸色微变:“有人加了东西。”

沈昭昭笑了,笑得有些冷:“黄连比往常多了一分,再加上这股辛烈之气……太后是真急了。”

林若雪拳头攥紧,指甲掐进掌心。她知道那辛烈之气是什么——断肠草熬成的毒,吃多了会神志不清,严重时甚至会昏厥。

“小姐,别喝了。”她低声说,“我去找人换一碗。”

“不必。”沈昭昭摇头,“我要让她以为我慌了。”她端起药碗,目光落在窗外风雪中,“既然她想看我狼狈,那我们就演一场好戏。”

林若雪看着她,喉头发紧。她见过沈昭昭许多模样——拒婚当日的决绝、冷宫初来时的沉默、撕毁凤袍时的锋利……可此刻她眼底那抹冷笑,最让人心惊。

“你去东六宫。”沈昭昭将药碗放下,转身取了枚铜钱,“告诉红玉,我愿意低头,但不是对太后。”

林若雪接过铜钱,指尖触到那道熟悉的刻痕。这枚铜钱和方才那枚一模一样,只是上面的“裴”字更深了些。

“现在?”她问。

“趁着风雪大。”沈昭昭点头,“没人注意。”

林若雪不再多言,转身去换衣裳。斗篷披上身时,她听见沈昭昭轻声说:“小心点,路上有人。”

她回头,见沈昭昭已重新坐回窗边,手搭在窗沿,指尖有些发凉。

林若雪踩着积雪往东六宫去,风卷着雪片扑在脸上,刺得生疼。她低着头,把脸藏进衣领,脚步不快不慢,像是个寻常送信的小宫女。

可她心里清楚,今晚的路不好走。

前日送信回来时,她就察觉有人盯着冷宫。今日太后既已动手,必定盯得更紧。她绕了条远路,特意避开巡逻的侍卫,专挑偏僻小径走。

快到东六宫时,她果然看见暗处站着个人影。那人裹着黑斗篷,站在檐角阴影里,不动也不说话,只一双眼睛在夜色中泛着光。

林若雪装作没看见,继续往前走。她知道,若是现在折返,反倒会暴露。只能赌对方不会贸然出手。

她推开红玉住的偏殿门,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屋内暖和得很,炭火正旺。红玉坐在床边,手里端着碗药。

“这么晚了?”红玉抬头看了她一眼,声音不高。

林若雪走进来,反手关上门:“小姐让我带话。”她从袖中取出铜钱,轻轻放在桌上,“她说愿意低头,但不是对太后。”

红玉看着铜钱,没立刻伸手。她抬眼打量林若雪片刻,才缓缓开口:“她真想明白了?”

“是。”林若雪点头,“只是不愿向太后低头。”

红玉沉吟片刻,起身走向内室。不一会儿,一个内侍走了出来,冲林若雪点点头,便快步离去。

林若雪站在原地没动。她听着内侍的脚步声远去,心跳却越来越快。她知道,那内侍定是去太后寝宫了。

“你可以回去了。”红玉回来时说道。

林若雪应了一声,转身离开。她刚走到门口,忽然听见红玉轻声说:“她比你以为的聪明。”

林若雪脚步一顿,没回头,径直往外走。风雪更大了,像是要把整座宫殿埋进雪里。

太后寝宫内,烛火通明。

萧太后靠在软榻上,听着手下回报:“林若雪今夜又来了东六宫,带了一枚铜钱,说是沈昭昭托她带来的,还说沈昭昭愿意低头,但不是对太后。”

太后听完,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她终于撑不住了。”

她坐直身子,招手唤来身边嬷嬷:“明日午时,召太医署正去冷宫复诊。”

嬷嬷点头:“老奴明白。”

太后又吩咐道:“让沈清澜准备准备,哀家明日要见她。”

嬷嬷应声退下。太后靠回软榻,手中玉如意轻轻敲了敲扶手。她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沈昭昭啊沈昭昭,你以为你还能翻出什么花样?

沈清澜接到消息时,正在梳妆。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嘴角微微扬起。

“小姐。”贴身宫女轻声提醒,“太后召见。”

“我知道了。”沈清澜放下梳子,起身整理衣裳。她今天特意换了件素净些的裙衫,头上只插一支白玉簪,显得温婉贤淑。

宫女递来披风,她接过穿上,又对着铜镜照了照。

“去通知东六宫那边的人。”她低声说,“盯紧冷宫,尤其是林若雪的一举一动。”

宫女点头离去。沈清澜缓缓坐下,指尖摩挲着桌上的铜镜。

这一局,她已经布了太久。如今终于等到机会。

林若雪回到冷宫时,风雪未止。她推门进去,见沈昭昭仍坐在窗边,手里握着那半块铜镜碎片。

“小姐。”她轻声唤。

沈昭昭转过头,目光落在她身上:“回来了?”

“嗯。”林若雪走近一步,“红玉收下了铜钱,那个内侍已经去太后那儿了。”

沈昭昭点头,将铜镜碎片放在案上。她望向窗外风雪,语气平静:“她会动手。”

林若雪站在她身边,看着那片雪花慢慢融化。她知道,沈昭昭说的是太后。

“小姐真的不担心?”她忍不住问。

沈昭昭摇头:“我担心什么?她越以为我动摇,就越不会防备。等她安排妥当,我们再动手。”

林若雪没再说话,只是替她披上一件厚实的披风。

屋外风雪渐止,天色越发暗沉。

沈昭昭抿了一口汤药,眉头微微皱起。苦味比往常更重了些,像是多加了两分黄连。

她不动声色地将药碗放在案上,指尖轻轻敲了敲木桌面。

林若雪会意,悄悄靠近门边,耳朵贴在门板上听了片刻,脚步声已经走远了。

“今晚的药,照常喝。”沈昭昭低声说,语气平静如常,“我倒要看看,谁才是真正慌的人。”

林若雪点点头,却仍站在门边没动。她知道,沈昭昭越是冷静,心里越是有主意。而她要做的,就是盯紧每一个细节。

窗外风雪呼啸,屋内烛火摇曳,投在墙上的影子晃动着,像一只只无声的鬼魅。

忽然,沈昭昭轻声道:“你有没有闻到?”

林若雪一怔,仔细一嗅,空气中似乎混进了一丝异样的气味,淡淡的,像是药香中夹杂着某种辛辣。

她脸色微变,立刻走到药碗前,轻轻扇了扇气。

“有人动了手脚。”她低声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怒意。

沈昭昭却笑了,笑得有些冷:“看来太后是真急了。”

她端起药碗,眼神在烛光下幽深如水:“既然她想看我慌,那我们就演一场好戏。”

林若雪看着她,轻轻点头:“小姐打算怎么做?”

沈昭昭没有回答,只是将药碗轻轻放下,目光落在窗外那片飘飞的雪上。

风雪愈急,像是要把整个冷宫吞没。

她缓缓开口:“今晚,就让她们看看,谁才是真正的棋手。”

\[未完待续\]沈昭昭仰头喝下最后一口药,喉间火辣辣地疼。她指尖按住碗沿,指节发白。林若雪站在她身后,听见她轻声说:“去把炭火拨旺些。”

林若雪照做。炭块翻动时溅起几点火星,在昏暗的屋里划出微弱的光痕。她回头看见沈昭昭正盯着窗棂,那里积了半寸厚的雪。

“小姐……”她刚开口就听见脚步声。

是老嬷嬷回来了。沈昭昭慢慢躺回床榻,被角滑落半截,露出内里洗得发白的衬衣。林若雪替她掖好被子,指尖扫过她手背,凉得吓人。

“烧得厉害。”老嬷嬷掀帘进来,手里端着新的汤药,“再服一副吧。”

沈昭昭没有睁眼,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林若雪接过药碗,手腕一沉——比方才那碗重了二两。

她低头嗅气,苦味里混着腥甜。抬头对上老嬷嬷的目光,对方眼皮耷拉着,像是困了。

“嬷嬷辛苦。”林若雪忽然开口,“这炭火快熄了,我去添些。”

老嬷嬷没拦她。林若雪抱着炭盆出门,雪地上两行脚印新鲜得很,从冷宫后墙一路延伸到拐角。

她加快脚步,绕过偏殿,果然看见个黑影蹲在檐下。那人听见动静要逃,却被她掷出的炭块砸中肩头。

林若雪扑上去扯他斗篷,布料撕裂声惊飞了檐下栖着的乌鸦。那人趁机挣脱,往东六宫方向跑去。

她追了几步便停住。风雪太大,追不上了。低头看手里攥着的半片衣角,暗红色,是贵人才能用的颜色。

回到屋里,沈昭昭已经坐起身。林若雪将衣角递过去,见她手指抚过布料纹路,嘴角扬起冷笑:“果然是她。”

裴景珩站在冷宫外的雪地里,手里捏着枚铜钱。雪花落在他肩头,融成水渍。他听见屋里传来倒水声,接着是瓷器碎裂的脆响。

不多时,林若雪掀帘出来,往炭盆里添了新炭。裴景珩退到廊柱后,看着她转身离去。片刻后,屋内传出咳嗽声,一声接一声,像是要把肺叶咳出来。

他往前走了两步,靴底踩碎薄冰。屋里突然安静了。裴景珩知道,沈昭昭此刻一定贴在门后,听着外面动静。

风卷着雪扑在他脸上,有些凉。裴景珩摸了摸怀里的瓷瓶,那是今早从太医院要来的解毒剂。他本想交给林若雪,现在却觉得或许不必。

屋内又传来咳嗽,这次带着笑意。

太后寝宫里燃着银丝炭,暖得让人犯困。太后靠在软榻上,听着手下禀报:“冷宫那边传来消息,沈昭昭吐了血。”

她端起茶盏吹了吹浮沫:“可服药了?”

“服了,而且……”手下迟疑了一下,“林若雪抓到了一个探子。”

太后放下茶盏,青瓷与红木几案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是谁的人?”

“衣角上有暗纹,像是东六宫的。”

太后笑了。她伸手拨弄香炉里的沉香木,轻烟缭绕间,仿佛看见沈昭昭跪在她面前求饶的模样。

“明日午时,让太医署正去一趟冷宫。”她说,“就说哀家惦记皇后身子。”

沈清澜坐在铜镜前梳头,一下,两下,三下。镜中映出她苍白的脸。贴身宫女捧着鎏金暖炉站在她身后,炉子里炭火正旺。

“东六宫来信。”宫女低声说,“沈昭昭今夜咳血,还抓了咱们的人。”

沈清澜停下梳头的手:“太后召见了?”

“明日午时。”

她重新开始梳头,动作温柔得像是在抚摸情人。梳齿划过发丝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格外清晰。

“把那盒胭脂拿来。”沈清澜说。

宫女捧来雕花漆盒,里面躺着一支朱砂笔。沈清澜蘸了点水,在纸上画了个圈。

“告诉东六宫的人,盯紧裴景珩。”她抬头看向窗外,“这场戏,该他上场了。”

林若雪握着半截断簪,在墙上刻下第七道划痕。屋外传来更鼓声,三更天了。

沈昭昭倚在床边,面色潮红。她接过林若雪递来的温水,润了润唇便推开:“时候差不多了。”

林若雪点头,从箱底取出个油纸包。里面是晒干的忍冬花,带着淡淡的苦香。

“等太医署正来时……”沈昭昭将花瓣撒进炭盆,青烟瞬间变得浓重,“就让他好好瞧瞧,谁才是真正的病人。”

林若雪看着烟雾升腾,忽然听见墙外传来细微响动。她凑近窗边,雪地上赫然多了一串脚印,正往冷宫深处延伸。

“来了。”沈昭昭轻声说。

林若雪回身,见她已躺回床榻,呼吸绵长。烛火晃动,映得她脸颊泛起病态的红晕。

夜更深了,风雪渐歇。远处传来守夜士兵的脚步声,一下,一下,像是催命的鼓点。

沈昭昭闭着眼睛,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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