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夜色如墨，慰灵碑前的萤火虫明明灭灭。

扉间站在碑前，银色的短发被夜风轻轻拂动。二十五岁的青年身形挺拔如刀，月光为他棱角分明的轮廓镀上一层冷冽的光晕。他指尖抚过碑上一个又一个名字，最后停在"千手佛间"四个字上，指节微微泛白。

"这么晚还在工作？"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火影特有的疲惫沙哑。扉间没有回头，只是将手收回身侧。柱间走到他身旁站定，二十七岁的火影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火影袍上还沾着未干的墨水痕迹。

"结界班的设计图有问题。"扉间的声音平静如水，只有熟悉他的人才能听出其中的紧绷，"我来静静心。"

柱间轻笑一声，伸手拂去弟弟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从小到大，你一心虚就爱往安静的地方跑。"

这个亲昵的小动作让两人同时怔住。夜风送来远处村民的欢笑声——木叶建村半年，终于有了安居乐业的模样。

"记得我们第一次接吻吗？"

柱间突然问道，目光仍停留在慰灵碑上。扉间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苦无，金属的凉意透过手套传来。十六岁那年的雨夜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破庙里潮湿的空气，篝火噼啪的声响，还有唇上灼热的温度。

"记得。"他最终答道，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柱间转过身，月光照亮了他越发坚毅的面容。岁月磨去了少年的稚气，却让那双眼睛更加深邃。他伸手抚上扉间的脸颊，拇指轻轻擦过那道已经淡去的伤疤——十九岁时任务中留下的。

"这些年..."柱间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我很想你。"

扉间猛地抬头，红瞳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柱间的手顺着他的脸颊滑到后颈，轻轻一用力，两人的额头便抵在了一起。这个姿势让他们呼吸交融，近得能看清对方瞳孔中自己的倒影。

"我受够了。"柱间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受够了假装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建村的这半年，每天看着你在会议室进进出出，却连碰一下都要找借口..."

他的话被扉间突然的拥抱打断。银发青年将脸埋在兄长肩头，双手紧紧攥住对方背后的火影袍。柱间能感觉到肩头传来的湿意——他的弟弟，那个永远冷静自持的千手扉间，在无声地颤抖。

"我也是。"良久，扉间终于开口，声音闷在布料里，"每一天...都在数着与你错身而过的次数。"

柱间捧起他的脸，这次没有犹豫，径直吻了上去。这个吻比那年更加缠绵，带着十年积攒的思念。扉间回应得近乎凶狠，牙齿磕破了柱间的下唇，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漫开来。

当他们终于分开时，慰灵碑上的露水已经凝结成珠。柱间用拇指擦去扉间唇上的血渍，轻声道："跟我回家。"

木叶建村的第三年冬天，火影办公室的窗外白雪皑皑。

柱间站在窗前，火影袍随意地搭在椅背上，领口微敞，露出锁骨上一处新鲜的咬痕——今早扉间留下的。他手里拿着一份刚送来的文件，目光却落在办公室另一头的身影上。

扉间正在批改忍者学校的教案，银色短发在阳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感受到视线，他头也不抬地回道："日向家的要求不合理。结界范围扩大三成，至少要增加两个班的编制。"

柱间笑着走近，俯身去看弟弟手中的文件。这个姿势让他刚好能将下巴搁在扉间头顶，呼吸间满是熟悉的草药香——那是他特制的洗发剂，专门为了缓解扉间长期伏案导致的头痛。

"别闹。"扉间用手肘轻推他，"还有三份教案要改。"

柱间充耳不闻，反而就势吻上弟弟的耳尖。这个敏感点是他半年前发现的，每次触碰都能让冷静自持的扉间瞬间绷紧身体。果然，银发青年手中的笔啪嗒一声掉在桌上。

"火影大人..."扉间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压抑的喘息，但眼神却带上了宠溺，无奈的说着，"现在是工作时间..."

"所以呢？"柱间的手已经探入对方衣襟，满意地感受到掌下肌肤瞬间升温，"我可是火影，想什么时候休息就什么时候休息。"

"过来。"

柱间突然牵起他的手。灯火被衣袖带起的风扑得摇晃，在墙上投出两人交叠的影子。他抱起扉间走向内室，动作熟练得像演练过千百遍——事实上自从慰灵碑那夜后，这已成为他们心照不宣的仪式。

寝具铺着扉间偏爱的靛蓝色麻布，却多了个鼓鼓囊囊的夹层。柱间扯开束带，干燥的艾草香扑面而来——是他今早特意去药屋配的安神药囊。

"你..."

柱间用鼻尖蹭他耳后，"特意为你寻的。"

雪粒簌簌敲打窗棂的声音忽然变得遥远。扉间蜷进兄长怀里时，听见对方胸腔传来熟悉的震动——那是柱间独创的「查克拉共振」，能让他冰凉的四肢最快暖和起来。

"明天我要去趟涡之国。"

"嗯。"

"三天就回。"

"...带着我的飞雷神苦无。"

柱间低笑着吻他眉心。夜雪映照的微光里，二十五岁的扉间终于睡得像个孩子。而二十七岁的火影盯着房梁上悬挂的铜铃——那是从千手旧宅带来的家传之物